“阮若弱,你……”李略不明白她为什么竟会护着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上回在酒家动起手来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子的?被她这么一拦,自然是谁也不会动手了,只能彼此用眼神狠狠杀对方,空气中有无形的飞刀射来射去……
“那个……姚继宗,你先回去。”阮若弱看着这阵势,非得先打发走一个不可,否则只怕一个言语不慎,这两人又要开打。
“为什么要我先回去?”姚继宗愤愤然,“为什么不让他先回去?”
“叫你先回去你就先回去,领导的话都不听了?还想不想要组织了?”只能先叫他回避,否则李略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继续跟这种“人渣”走在一块的。阮若弱发了狠话,姚继宗只得极不情愿地乖乖走人了。
李略看到她先把姚继宗打发走了,心里顿时舒畅大半,只是仍有小半责怪:“你怎么如此不谨慎,单独跟着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出来。”
阮若弱拼命想应对之辞:“那个……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坏了,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们不要用老眼光看人。”自己都觉得说得乱七八糟的,没有说服力。
李略当然不肯认同了:“他这种人坏到骨子里去了,还会浪子回头?纵然会回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得起来的,你怎么能单独跟他出来呢,很危险知道吗?以后不要再跟他接近了。”关切之辞溢于言表。
阮若弱虽然颇为头痛于他这么管头管尾,却也不得不感谢他的一番盛情:“我知道了,以后注意。”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说了也没用,慢慢地再扭转李略对姚继宗的不良印象吧。
无论如何不肯再让阮若弱一个人在街上走,李略坚持送她回了阮府。
阮若弱一进府,就觉察出气氛有异,丫环家丁们都一派惶惶然之色,一问,众口一声都道:“大少爷半个时辰前回来,跟老爷夫人在前厅议事,不知怎地,议着议着吵起来了,摔了一地东西。”阮若弱一听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日子真是不太平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前厅里,阮老爷在雷霆大怒,手指头几乎没戳到阮若龙鼻子上去:“你你你,你居然要娶一个烟花女子进门,你要祖宗八代都跟着你蒙羞吗?我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长媳。”
阮夫人在哭天抹泪:“若龙,你怎么能被那种女人迷惑了呢?这样的女人玩一玩可以,娶进来做媳妇万万使不得呀!”
阮若凤则一脸不屑:“大哥,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要明媒正娶一个妓女,我是绝对不会认这样的大嫂。”
阮若龙显然三面受敌已久,疲于应付了,索性不跟他们再继续打嘴皮战,直截了当地下最后总结辞:“今生今世,我只娶水冰清为妻,你们若是不答应,我索性剃了头发当和尚去,反正我是绝不会要别的女人了!”
说完怒气冲冲地径自走掉,完全不顾后面阮夫人一声声的唤:“若龙,若龙你回来呀!你要气死娘吗?”
阮若弱躲在外面听了半天,没打算进去。进去也没用,这件事情,跟阮老爷阮夫人根本没得谈,何必白费那口水,不如花花心思去想别的办法,正路不通,干脆走旁门左道算了。所以,阮若弱直接给阮若龙出了个主意:“私奔吧,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带上个小饭团回来,不看儿面看孙面,到时候老爷子再不认也得认了。”
阮若龙一听,奇道:“三妹妹,你上回都不同意我们走呀!怎么现在倒又肯了?”
“上次是逃亡,这次情况不一样。多带上点银两,你们快快活活地游山玩水去吧,简直就是度蜜月去了。”
“蜜、月?”阮若龙没听懂。
“就是甜甜蜜蜜的岁月。”阮若弱按字面意思解释给他听。
他一听高兴得很:“好好好,我这就走,我带冰清度蜜月去。”
“手头上的银两够不够呀?出门在外,若是手中无钱,那可就不是度蜜月,而是流浪来着。没有的话,我的珠宝箱里还能提供一些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