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继宗唰唰两下就把裹着的棉布扯开了,打开盒盖一看,马上大呼小叫起来:“天,水果刨冰。”到底是自己人,一看就知道阮若弱拿出什么东西来了,“你居然做了这东西出来,我要爱死你了阮若弱。”一边说,一边顾不上拿匙,就直接如同小狗舔食似的把脸埋在食盒里吃起来。
玉连城听见他后面那句话,愕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但再一瞧阮若弱的神色,只是浅笑吟吟,并无半点或喜不自胜或羞涩难当的表情,她冲着姚继宗道:“拜托,你的吃相好看一点行不行?你这样子哪里像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吃东西,倒像个野人了。”
姚继宗从食盒里抬起脸来,脸颊和鼻尖都沾了冰渣子,口齿不清地说道:“野人就野人吧,我现在只要有冰吃。这个唐朝的六月下火天,我做梦都没想到能吃上水果刨冰。阮若弱,你简直是伟大。”一口气把食盒里的水果冰啃去大半后,他无比舒畅地长叹一声,抬起头来胡乱用衣袖抹了一把脸,这才顾得上和玉连城打招呼,“玉连城,你好,刚才让你见笑了。”
玉连城确实在笑,不过笑眼中带着欣赏:“如此率性而为,坦坦荡荡,我欣赏还来不及,何来见笑之说。”
姚继宗不免要对他另眼相看:“难怪阮若弱肯把事实告诉你,原来你果然与那些人颇有不同,你的接受力很强,容纳性也很强。玉连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玉连城含笑道:“荣幸之至。”
“那个,明天有空吗?我来找你一块出去。”姚继宗问。
“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阮若弱忙举起手来表示要参加。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我们可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来着。”
“我们出去干什么呢?”阮若弱迫不及待地问。
“去干一番航空事业。”姚继宗一脸眉飞色舞。
“航空事业?”阮若弱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词汇在唐朝听起来,简直太高科技了。
“什么叫航空事业?”玉连城不明所以然地问道。
姚继宗于是用豪气干云天的声音道:“就是—飞、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