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弱抬头看了看天空,恰是正午时分,阳光如一簇簇密集的金箭撒下来,刺得她眼睛生痛,身上也灼热难当。想着还要一个人在这四野无荫的草原上,于烈日炎炎里长途跋涉,她忍不住要哀号起来:姚继宗,赶紧驾着你的“神舟五号”来救我吧!现在我只能指望你了。
她边走边看天,三步一抬头,五步一昂首,如非洲难民在盼望着联合国的空降支援物品般。还没走出几十米远,身后又有马蹄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回头一看,居然是李略又回来了,一张俊脸如熔岩石,曾几何时上千摄氏度的热情沸腾,此刻全部凝固成石。没有任何表情地,他依然一把掳她上马,朝来路奔回去。阮若弱不是不松一口气的,虽然她能谅解他一气之下把她甩在草原上不管了,但谅解的很有几分勉强,到底也是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气量没风度呢?还好他能回头,算是孺子可教呀!
照旧是两个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她的颊贴在他的脸侧,但那张英俊的脸不再炙热,甚至连起码的温度也没有了一般,变得冰冷如铁……
阮若弱被李略送回阮府时,姚继宗和玉连城都一脸凝重地等在门口,许是等了很久了,姚继宗干脆在大门的台阶上坐着,玉连城如玉树临风,默然伫立。看见一骑骏马驮着两个人回来了,姚继宗马上跳起来:“阮若弱,你可回来了。小王爷你怎么回事呀!一声不吭地掳了人就走,你是绑匪吗……”
李略冷冷地看他一眼,那目光冷凝如冰,锐利如剑,姚继宗被他这么一看,如同被人在要害处刺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李略一言不发地把阮若弱从马背上直接放到了地面,然后策马转身离去,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话。他一走,姚继宗方觉那种无形的压力消失了,可以说得出话来,一把拽住阮若弱就急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他抓你去干什么了?”
阮若弱不惯骑马,周身的骨架几乎都快要被震散了,血液几乎没被颠得沸腾起来,来回又奔了这么远,此时她筋疲力尽,只想赶紧躺到床上去休息:“我不行了,我现在只想去好好躺一躺,睡个好觉。有什么话明天再来问吧,姚二少。”
姚继宗还要不依不饶:“你现在去睡?那我留个谜底在心里今晚怎么睡得着,你随便说几句也好呀。”
“不要再问了,让表妹先去休息吧,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一定累坏了。”玉连城出来解围。
阮若弱如蒙大赦:“表哥,还是你最好。”不管磨磨叨叨叽叽歪歪的姚继宗了,阮若弱迫不及待地要去她的闺房里,倒在那张湘妃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