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有道理呀!可是,不是很多女孩子都向往这样优裕的物质生活,情愿放弃精神上的追求吗?你为什么不呢?别告诉我你视钱财如粪土啊!”
“哪能啊!这么高尚的话我可说不出来,我就是一个俗人。”阮若弱先是笑着说,随后敛容正色道,“钱这个东西,我从来都不敢看它不起,直言不讳说一句,我很喜欢它,和大多数世人的心理一样,巴不得它越多越好,多多益善。有钱,就可以将生活带入更舒适的境界,日子过得舒适是件太太太重要的一件事,过分清苦的生活,很容易将人折磨得面目全非。只是我虽然喜欢钱,但还没有喜欢到为它不顾一切的地步,又或者说,我还没有到需要为它不顾一切的地步。”
“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爱不爱钱、重不重财,还要看时机的?”姚继宗听不明白了。
“那当然,一个人如果生活不成问题的话,对金钱的重视就不会太高;但如果处境堪忧,又迫切地需要钱来解决的,那就不得不重财了。”
阮若弱说完,看到姚继宗一副不甚明了的样子,便举例证明:“如果说我现在是一个灰姑娘,灰头土脸地在后母手中受虐待,这时有个王子过来说爱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穿上水晶鞋跟着他上金马车。至于王子的爱情是不是一时意乱情迷不重要,他日后会不会专情也不重要,王宫中的人际关系是否错综复杂、一干王室成员是否好相处等等现实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可以摆脱目前这种灶下婢的生活,所以愿意舍身一跳,跳入命运的秤盘里,押上自己以搏一赢,纵然输了,也只能愿赌服输。
可是现在我的生活不坏呀!做着阮家三小姐,头顶有大树好遮荫,我一样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或许档次上比王府要逊上那么几分,但我何苦非要添上这几分呢?还要以牺牲自由为代价。我不贪心,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足,没必要去争取更好更优。进王府有什么好的?当王妃,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更何况还当不成正妃,只能以侧妃的名义去跟着李略。我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去给他当小老婆?天天晚上守着孤灯在那里数,什么时候轮到他上我屋里来呀!这也太惨了点吧!我如果要一个男人,我就要全部。我不会去成为别人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要当就当主旋律,从头唱到尾的那种。”
姚继宗听得入了神,忍不住赞道:“阮若弱,你实在是我生平仅见的一个理智型女子,看问题看得透彻,思想又这么有主见,还有,你一点都不虚伪,真实得可爱。”
“真的,我算对你言无不尽了。咱们俩个一同穿越千年的时空来到这大唐,不是亲人胜亲人,我什么话都乐意对你说。”
“既然对我这么另眼相待,那两个男的都不要也罢,由我来出任护花使者如何?”姚继宗半真半假地道。
“你!”阮若弱失笑,“还是算了吧,咱们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友谊,就不要让它变质了。”
“就让革命友谊升华成革命爱情好了,有什么不可以呢。说不定以后没有回二十一世纪的机会,那时只得我们俩相依为命。你现在不要我,到时候不要后悔啊。”
“不行不行,升华不了。刘兄弟,我能在你面前这么畅所欲言,毫无遮掩地说话,就是完全拿你当兄弟看待了。如果我对你有感情,我敢这么乱说话吗?我会时时担心不要在你面前说错话出糗,要时时注意有没有在你面前保持良好形象……你看,我在你面前百无禁忌,你在我面前也口没遮挡。其实我们都一样,彼此把对方当兄弟姐妹在看待了,还是那句话,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姚继宗怔了半天,才大力点头:“是呀,被你一说才明白,确实是这样的,看来,我们只有继续保持革命友谊下去了。”
“我现在只剩你一个朋友了,那两个都被我得罪了。玉连城还好一点,估计李略这会恨我入骨呢。我给了他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当头一棒,这一棒,不定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得过神来。”阮若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