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弱摇头笑道:“就算我要为未来打算,你也未必就是良木吧?”
“我有什么不好?我是皇子,李略有的我都有,李略没有的我还是有。你跟着我,绝对不会比跟着李略差。”
“你有什么呀?不过就是物质生活比李略更强些,精神上,就冲你这种见一个爱一个,想撬自家兄弟墙角的素质,你差他就不是一个两个层次了。”阮若弱听到他这么自命不凡的话,忍不住要数落他,话说得又急又快,仿佛一串珠子断线后的劈叭乱响。又夹了现代的词汇。
李珉没怎么听明白:“你说什么?”
阮若弱顿了顿:“没听清就算了。”自顾自地朝前走。
“父皇在替李略张罗婚事了。”李珉追上来和她并肩走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阮若弱脚步一顿,失声道:“皇帝又要指婚?他管这些累不累?”
李珉笑道:“父皇也不是随便谁的婚事都肯去张罗的,总要格外承他青目相待的,才有这种殊荣。你的李略,可谓圣眷日隆。”
阮若弱愕了半天,不是吧,皇帝怎么这么爱当月下老人,且又是自作聪明的一个月下老人,一根红丝乱系人足。惨,这场战役,若是对方使出这么一招杀着,简直就是海湾战争的爱国者导弹呼啸而来,他们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
“父皇的赐婚,李略是肯定逃不掉。他娶不了你,我想,你也不会甘心给他做妾吧?”李珉眼光倒够敏锐。
当然。阮若弱绝不会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要就要全部,否则索性不要。要放弃李略吗?只是这么一想,阮若弱心里就被戳了一刀似的痛。他的笑,他的恼,他发脾气时闷声不响的样子,他腼腆时羞涩如处女的神情……一颦一笑一敛眉一展颜,每一个表情都灵魂四溅。这样至情至性之人,如何舍得放弃他?
“所以说,李略你就不要再指望他了。不如,跟着我算了。”李珉含笑道。
“跟你?跟你还不是做妾。你不是已经妻妾成群了吗?还在这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小心撑死你。”阮若弱没好声气。
“跟我怎么相同,我可是皇子。将来有望继承大统,一朝为帝,你即是后宫嫔妃,身份地位,岂是寻常妾室可比。”
“有什么区别?给皇帝做小老婆还不也就是个小老婆,终归是做小伏低的命。对不住,我生平就不会做小伏低。你呀,另外找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人去吧,我就不耽误你的功夫了。”阮若弱说完,扭头就飞一般跑掉了。
李珉被甩在半道上,愕了半天才回神。并不气馁,嘴角撇出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却是愈发晶亮了。欲望的原始雨林中,他是一个蓄势待发的偷猎者。李珉转身回到了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车上,他没有留意到,街角另一端,有辆马车停驻,车帘后一双眼睛看了他和阮若弱很久。
姚继宗一看到阮若弱就哇哇大叫:“你这个女人,你总有一天会害死我。昨天你在我这里kiss一下,”他指着自己的脸,夸张地道,“李略差点用眼光就把我给杀死了。”
饶是愁肠百结,阮若弱也不禁要笑出来:“得了得了,别说得这么悬乎了,李略的眼光再锐利,你也少不了一块肉好不好。”
姚继宗哈哈大笑:“你昨儿喝醉酒的样子,可真是有趣之极,可惜我手里没有数码摄像机,否则摄下来给你自己瞧一瞧,只怕你会羞愧而死。”
“有什么好羞愧的,女人吃醋天经地义。”阮若弱嘴硬。
“这下跟你的李王子沟通得如何?自己感同身受一番后,应该知道不是人家小心眼,而是确确实实不好受了吧。”
阮若弱顿悟:“好哇,难道你昨天只是冷眼看我喝酒,也不出言相劝。原来你就是成心让我喝醉出丑。”
“哪里是存心让你喝醉出丑,我不过是让你酒后吐真言罢了。你这个家伙平时太理智,有些话不愿说,有些事不屑做,也做不出来,不用几杯酒来冲昏你的头脑,你如何肯这样泼醋。不这样泼一下醋,你也不会明白自己的心,原来是这样的在乎李略,也一样唯恐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