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弱看向李略,他想了想,慎重地道:“在这里躲上一阵后,视机而动。如果爹追得不那么紧了,还是要离开长安。这里毕竟是京城,是爹的权势范围内,认得我的人也多,避得远些总是好的。离开了这里,我和若弱往别处去,也会一样寻找这样的山野之处栖身。我喜欢这样的日子,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乐趣。”
阮若弱大投赞同票:“好,李略,以后我们不管走到哪,都还是过这样栖神幽谷养性山中的日子。生活越简洁,快乐就越纯粹。”
“如此说来,你们竟要去做一对化外散人了,可怜我这个俗物,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纸醉金迷的长安城里苟活了。”姚继宗作垂头丧气状。
“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和你联系的,你反正有钱又有闲,得空的时候,只管来探望我们就是了。”阮若弱安慰他。
姚继宗收住笑容,黯然道:“真是舍不得你们俩,尤其是你,苏珊—我的战友。”
阮若弱又何尝舍得离开这个大唐朝里唯一的“同胞”,然而时势所逼,不得不……“刘德华,我也舍不得你。”说得眼眶泛红起来,再说下去,竟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了。
此情此景,若是平时所见,李略肯定要吃醋,但此刻他也只是黯然。他深知阮姚二人的情谊非比寻常,此刻提到离别,必然要心乱神伤,他自己要离弃家人而去,又何尝不是离愁别绪满怀。于是干脆轻轻开门出屋,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但是门一打开,李略就怔住了,竹篱外四周都围满了王府侍卫,院子正中昂然站着的一人,正是他的父亲静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