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工合作,到日近正午时,一个扛着一大堆木柴,一个挎着一篮板栗球,走在回家的小径上。踩着醉金烂碧的厚厚落叶,听着林间鸟雀的啁啾鸣叫声,阮若弱突然来了兴致,唱起歌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她只唱了两句就不唱了,李略笑道:“很好听啊,为什么不唱下去?”
阮若弱笑道:“饿了,没力气唱了,我们赶紧回家做午饭去吧。”
回到茅舍里,李略放下柴木,再按阮若弱的吩咐一根根细加工,劈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她自己则进厨房忙开了。等到李略忙完自己手里的活,进来灶前准备生火时,看见阮若弱又在和面,这回是和白色的面粉。
“又在和面,午饭你准备做什么?”
“昨儿的烙饼没做成,我不甘心,今天我一定做出好吃的烙饼来给你吃,好不好?”
“好。”李略应得很脆生,应完后却紧跟着来一句,“烙饼做不好的话,就做窝窝头好了。”
十分宽宏大量的语气,听得阮若弱发晕:“李略你……简直是看扁我了……”李略已经笑着跑去灶前生火去了。阮若弱却不肯善罢干休,跟过去用满是面粉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蹭他一脸面粉,“让你笑我。”李略也不肯“吃亏”,就势把自己手上的柴灰朝着阮若弱脸上摸一把,两个人于是撇下正事不干,嬉笑着打闹起。最后一个成了白脸一个成了黑脸,才达成“休战协议”,双双跑出去洗净脸手后再回来接着干活。
终于吃上烙饼了,阮若弱初试身手失败,再战江湖却很成功,饼擀得薄薄如纸,烙得两面金黄,一口咬下去既香且脆,配上煮得稀稀的薄粥,李略一连吃了五张,边吃边赞不绝口:“好吃,比昨天的面疙瘩和窝窝头好吃多了。”看着李略像个孩子似的吃相,阮若弱忍不住唇角绽开一丝既舒心且得意的笑,是呀!还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那么爱吃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更有成就感的呢?
吃完午饭,阮若弱饭碗一推,翻出昨夜剖好的那个蜜柚来吃,边吃边对李略道:“这是饭后甜点呢,我们简直在过地主生活。”
李略也掰开一瓣蜜柚来吃,笑道:“我以前过王族生活,现在退回去过地主生活,也感觉不坏呢。”
“当然感觉不坏了,不想想有我这个地主婆陪着你呢。”阮若弱笑着把一块柚子肉塞在李略嘴里。
李略也把自己手里剥好的柚子肉递到她的唇边:“我们这样子真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小茅舍里,没有人来管束着,虽然布衣蔬食,却比锦衣玉食要快乐的多。”
“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阮若弱看着他笑道。
“对,就是这样的且喜无拘无碍,我太喜欢了。”李略发自内心地道。
阮若弱理解他的感受,那是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后的感受。含笑看了他半天,突然记起一事来,忙跳起来道:“谁说无拘无碍,你还得被我拘着管着呢,赶紧去洗碗,洗了碗到院里来干活。”
“干什么活?”
“剥板栗球,我要炒糖栗子吃。”
一大篮的板栗球倒出来,在院子中央堆成一堆。阮若弱看着那毛刺般的外壳一时发了愁,这要是一个一个动手去剥,要剥到几时去呀?李略拿起一个,试着剥开,也摇头道:“这个外壳剥起来很麻烦呢,又硬又扎手。”
阮若弱歪着头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出了个绝招:“干脆咱们不剥了,用火烧去这层外壳好了。”
李略一听也觉得此计可行,于是立马生起火堆来。两人一把一把地将板栗球都扔进火堆里去,看着那层毛刺渐渐在火焰里枯黄萎缩直至无,板栗紫红油亮的果实露出来,阮若弱兴奋不已:“我这点子不错吧,轻轻松松就搞掂这么大堆的板栗球。”
李略点头道:“确实简单有效,不过,现在要怎么把板栗从火里弄出来,这样下去不会连果实一起烧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