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我很难不给你洗洗记忆了。”
顾清伸出一根手指警告。
“等等！”许檀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神色严肃，“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
“我们是队友，知道彼此的异能，有利于我们共同协作。所以我之前坦诚地把自己异能告诉了你。”
【这个理由，能说服她吗？我不想再被她删除记忆了呀！】许檀在心里呐喊。
顾清皱起眉头。
许檀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最大的底牌，是空间，是系统。
异能虽也算底牌之一，但并不是王炸。如果只是知道她能听见别人心声，也许不必修改许檀的记忆。
顾清皱着眉想了蛮久。
许檀忐忑地看着她，却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此时说多错多，希望她能想通吧。苍天啊，让她想通吧。】
顾清听到这句话，扑哧一笑，“行，我觉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这次可以不修改你的记忆，但不要再刺探我的秘密了，否则，你就跟自己的记忆说拜拜吧。”
“好，我知道了。”许檀大喜过望，认真保证。
【好耶！】他在心里欢呼。
“你还得保密，若是我得知了你给别人透露这个秘密，你就完了，”顾清直视着他，认真说，“我不仅会把你的东西都抢过来弥补我的损失，还会把你变成丧尸，把你养肥了，挖出晶核，再卖给罗培教授，千刀万剐。”
顾清说着，手还比划着切瓜砍菜、千刀万剐的姿势。
【噗，张牙舞爪的还挺可爱。唔，忍住忍住，现在笑出声她一定会很没面子，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就会修改我的记忆。严肃点严肃点。】
“知道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许檀板着脸，无比认真地表示。
“哼。”顾清撇了撇嘴，就当没听见他的心声，朝许檀一伸手，“酒。”
“行，给你。”许檀掏出几小瓶330ml的精酿啤酒，打开一瓶递给她，“诺，这种的带着花果香，酒也香醇，比较好入口。”
顾清喝了一口，眼前一亮。
“果然比刚才的好。有这种好东西干嘛不早拿出来，还得我跟你要。”
许檀无奈：“这种的我总共也就找到两箱，喝完就没了。”
“怎么，这酒很稀少啊？”顾清看着酒标，没看出来什么，她以前对酒一点研究都没有。
“销量比较好的进口啤酒，一般卖得很快，存货不多的。”
顾清盯着酒标，在脑子里呼叫系统。
【快帮我看看，我囤积的酒里，有没有这种？】
【有，白熊啤酒，还不少，有十五箱差两瓶。】
【芜湖～】
顾清在心里小小欢呼一声，放心享受起酒来。她一口接一口，喝得小脸通红，眼神迷离。
躺进帐篷睡觉前，她对许檀说：”等之后我们再去找物资，去搜一些好喝的酒吧。”
“好～”许檀看着她，目光温柔极了。
想到他之前在脑子里的表白，顾清点了点头，手忙脚乱爬进自己的帐篷，唰地拉上了拉链。
【她害羞了？】许枫想。
除了外面的冰雹，无人回答他。直到天明时，冰雹噼里啪啦的声音，才渐渐小了，变成了哗啦啦的雨水声。
一大早，顾清一从睡袋里爬出来，便打了个寒战。
“好冷！”
手忙脚乱又钻回被窝，正想从空间拿件衣服，突然想到许檀还在，没法解释为何酷热天气下，她会随身带厚衣服，只能愣在原地。
这可怎么办，硬扛吗？
顾清看了看身上的短袖，又掏出手机来一看。
气温12度。
“嘶，一天一夜，降了60多度！”顾清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怎么办，厚衣服都在家里。”
【顾清醒了？】顾清听见了许檀的心声在隔壁响起。
“没事，我这边有厚衣服。”许檀刚醒的气泡音，比平时说话还低沉几分。
他迷糊着，拉开帐篷拉链，将一套厚衣服递到顾清帐篷门口。
顾清伸出一只手去，接进来一看，是套加厚的女式冲锋衣裤。正适合这种十多度还会继续降温的天气。
“许檀，你真是百宝箱啊。”顾清感叹了一句。
“嘿嘿，有我在方便吧？”许檀笑声传来，还有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
“嗯。只是你怎么会囤女式衣服？”
“给你囤的。”许檀说得坦然。
顾清反而沉默了。
她套上这一身衣服，爬出帐篷，简单洗漱后，站在车厂大门，看着大雨，对面员工宿舍楼的轮廓模糊不清，冰雹堆在墙角融化着。昨天被冰雹砸坏的葡萄藤架等物，都在没过脚踝的积水里泡着。
就在她看着的这几分钟里，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涨。若不是车间门口有个小坡，这些水就要漫进来了。
“快走吧，我怕再过会儿，全城都会被淹没。”顾清抬头打量着天上厚厚的云层，心里有几分凝重。
“行。”
许檀没有任何异议，快速收拾好帐篷睡袋等物，半个小时后，两人各开一辆移动手术车，起程回白山基地。
一路行来，一片狼藉。
昨天的冰雹，砸坏了不少建筑。又因酷热骤冷，质量不好的建材都坏了。顾清已经记不清看到了多少倒塌的房屋。
道路被及膝高的冰雹阻塞，车子过不去。顾清不得不驱使一大批丧尸开路，前进的速度并不快。雨越下越大，像是天上有个太平洋，在哗哗往下倒水。
车子摇摇晃晃，雨点敲击着车窗，上面凝结了一层细密水雾，风吼着，天地一片昏暗肃杀。顾清不得不打开车灯照明，又打开空调制热消除雾。
除了风雨声，她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了。在这世界末日中，仿佛只剩她独行。
中午时，许檀的电话打了进来。
“要不就近找个地方躲躲？”
“这个雨不像要停的样子。不能躲了，外面的水已经淹及膝盖，积水越涨越高。再等，车要过不去了。手术方舱泡了水，就白费了。”顾清说。
“走高架吧，虽然有点绕路，但冰雹化了，上面至少没有积水拦路。”
顾清同意了。
两人就近找了上去的匝道，经过雨水的冲刷，上面的冰雹都被冲走了。路况反而比下面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