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如此
到了夜晚,马车驶进一座王城里,王城充满着异域色彩,他们的房子是由布毡和泥墙组成,屋顶是圆圆的三角状。
每个房子前面都有门帘和火把,一簇簇火把照的人亮堂堂。
人们身上穿的是窄袖的上衣和下裙脚上套着的是小皮靴。
拓拔楼兴奋的牵着流萤的手,走向最里面最大的一座毛毡房,旁边有六个士兵把守着,两旁的火盆照的如同白昼。
“楼王子!”两边的士兵半跪下来。
“帮本王子禀告父王,说本王子带一个重要的人回来了。”
拓拔楼回头看着流萤,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流萤心里砰砰砰乱跳,她要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是,王子。”流萤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这里人的语言和他们根本不同,万一她跟大王和王后没办法说话可怎么办?
“大王让王子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个侍卫恭敬地回拓拔楼。
“走,伊颜,父王见到你一定很高兴。”拓拔楼拉着流萤就往毡房里去。
进了毡房,流萤小心地打量着这一切。矮几矮塌,虽不如自己想的那么豪华。但是所有的一切全是精致无比的。矮几上放着的匕首镶嵌着宝石,矮塌的床脚镂金镶玉。
而坐在正中间的男人穿着金紫色的窄袖胡服,头上戴着金色玉冠,头发编成小辫儿,垂在两旁。
那男人五官非常立体。目光很深邃,嘴边长了络腮胡子,但是并不显邋遢,倒是显出一种别样的潇洒。
“楼儿,听说你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到底是谁?是你旁边的这位女子?”大王打量了一眼流萤,看她垂着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这个女子有何特别之处?竟让王儿如此兴奋?
“父王,你看一眼这女子的容貌。”拓拔楼急忙对流萤道:“王妹,你快抬起头,让父王看一眼。”
流萤忐忑的抬起头对上面前大王的目光,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大王目光越来越深邃难以让人揣测,他开口问:“楼儿,她竟然与你母后长得如此相似?她是——”
“父王,她是伊颜啊!”拓拔楼眼角有些湿润。
大王不可置信的仔细打量着流萤,站起身来,匆忙走的她的面前,流萤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大王步步紧逼,拽住她的胳膊,拉起她的衣服,看到手臂上那颗红痣大王的眼圈忽然红了。
“伊颜…伊颜啊——寡人的女儿啊……”大王捧着流萤的脸仔细的看着,泪花涌了出来。
多少年,他曾盼望着能够见到女儿一面,终于梦想成真……
流萤难以表述的有一股复杂的情感。虽然她听不懂面前的男人可是她产生了这种共鸣感,让她忍不住想拥抱面前的男人。
“父王,王妹是从盛朝找到的,她听不懂这儿的话。”拓拔楼看着流萤一脸茫然赶紧告诉自己父王。
“原来如此。”大王流着眼泪笑出声,对着流萤道:“寡人是你的父王,你是鲜卑的公主,长公主…”
“父王?”流萤听懂了他的话,心里有些酸涩难耐,难道这就是血缘之情?
“哎,好孩子。”大王忍不住抱住流萤痛哭起来:“寡人的女儿,伊颜啊…”
不知怎么回事,流萤也跟着痛哭起来,被面前这个这称为父王的男人拥抱着,她好似就涌出万般委屈,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楼儿,你回来了——”毡房的门帘被掀开,一位身穿华丽窄袖长裙的妇人,走了进来,看到面前的场景,忽然愣在当场。
“这……”怎么大王抱着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哭了起来,楼儿也在哭?
“母后,这是伊颜,你的女儿我的妹妹,伊颜啊!”拓拔楼拉着王后的手,对她道:“儿子终于找到了妹妹,母后再也不用等了。”
“夫人,你看——她是不是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大王放开流萤,让她转身给王后看。
王后盯着流萤的脸,慢慢伸手抚上去:“是一样的,这眼睛这嘴巴…和我年轻时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听不懂这儿的话,得用盛朝官言。”大王赶紧提醒她。
“伊颜吗?是我的女儿吗?”王后只是轻抚着她的脸,泪珠啪嗒啪嗒的落到衣襟上:“当真是我的女儿?”
“我?不知道…”流萤有些慌张,面前的这一个夫人和自己容貌变化后长得十分相似,就是老了的自己。
“长得那么像怎么会不是呢?”王后哽咽的搂着流萤的脖子,颤抖的亲吻着她的脸颊:“是你…我的伊颜,我的孩子——我丢了二十年的孩子…是母后不好,是母后没有看住你,是母后让你受苦了……”
“没有…我没有受苦。”流萤回想着以前的日子虽然很清贫,但是确实很幸福,爹爹去了之后,她就被王妃娘娘买了,王妃娘娘也很好,从来不让她干重活儿,也不打骂她……
这样一来自己真的是白眼狼,王妃娘娘对自己那么好,自己然还抛弃了她……
“叫我一声母后…好不好——”王后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中满是祈求。
“母后…”流萤声若蚊哼,王后还是听到了,激动的落下眼泪,一直答应着。
“母后,天色不早了,该让王妹休息了。”拓拔楼提醒着王后。
“你看,我都老糊涂了…”王后似乎恍然大悟:“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毡房,不如和母后一起睡吧?”
“好…”看着王后那渴求的眼神,流萤实在不忍心拒绝。
“那母后领你去…”王后欣喜的像一个小孩儿一样,拉着流萤的手的手生怕她离开。
拓拔楼擦干眼角泪水,跪下来向大王复命:“父王,儿臣已经将黑斑毒传入盛朝京都,可是却被一神奇女子解开了,可是盛朝刚经历了天灾,还没有来得及调整,现在打他个措手不及肯定一举得胜!”
“哦?盛朝竟然有人能解这毒?还是个女子?”大王显然很不可思议的问:“是彻底解毒?巫王都不曾解开被一女子解开了?”
“是,父王,被彻底解开了,儿臣身上的毒就是被她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