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一阵阵惨叫声不断响起,两名衙役手中的水火棍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杨满楼的pi股上面。
惨叫声中,杨满楼拼命挣扎,奈何有两名衙役死死地摁住了他,无论他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
“……昏、昏官……你、你……”惨叫不断的杨满楼猛地抬头望向堂上的徐通判,他凄厉的叫道。
堂上坐着的徐通判听到杨满楼的声音,他顿时脸色一变,瞬间勃然大怒。
“打,给本官狠狠打!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停。”徐通判咬牙切齿的怒声吼道。
听到徐通判的命令,这几名衙役更是不敢停手了,两根水火棍舞动不停,噼噼啪啪的砸在了杨满楼的身上。
也就一瞬间,杨满楼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爹……不要,求求你们,住手……”杨幕心从地上爬起来,大声的哭泣,扑向父亲杨满楼,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衙役的水火棍。
两名行刑的衙役,手中的水火棍举得高高的,却是没有落下。
这么一个娇俏的少女,若是棍子砸在她身上,恐怕要性命不保,两名衙役虽然听从了徐通判的命令,可对于杨幕心这等少女,他们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好个刁妇……给我打!竟敢在公堂上面阻拦执法,打死勿论!给我狠狠打!”徐通判怒吼道。
一名衙役抬头看向王县令,而王县令此刻却瘫软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衙役又转头看向堂上,徐通判威严的目光刚好落到他身上。
这衙役不禁心头一颤,手中的水火棍不由自主的砸了下去。
瞬间,杨幕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住手!”周夫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嘴里发出一声怒喝。
两名衙役顿时呆了。
衙堂上,徐通判也愣了。
“你说住手?”徐通判冷冷的看向周夫子。
“案子还没查清楚,通判大人就命人动刑,这岂不是成屈打成招了?如何教百姓信服?若此事传出去,哼!”周夫子喝道。
“嘿嘿!你认为本官会在乎这些?本官现在是为民除害,你这老匹夫,莫非还以为你是县衙主簿?哈哈……”徐通判哈哈大笑。
周夫子听了,顿时气的满脸怒容。
“你……老夫要告你!此事,定要禀告朝廷,你这是……”周夫子咬着牙,死死地盯着衙堂上的徐吉。
“哼,本官懒得和你这老匹夫啰嗦,若是再出言不逊,本官连你一起打!”徐通判不耐烦的怒喝。
“这件事情,老夫管定了!”周夫子向前一步,他大喝道。
“来人,把这老东西抓起来!把他关进县衙大牢!”徐通判厉声喝道。
一众衙役,全都呆了,却是没有人敢动。
“本官的命令你们没有听到?给我抓起来,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里面,等证据确凿了,哼!”徐通判喝道。
然而,仍旧没有一个衙役行动,他们只是一个个低着头站在那儿如同泥塑。
“混账东西!你们这些混账!”徐通判怒声骂道。
“徐青……”徐通判高声叫道。
衙堂外面,一名侗族武士头领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好几名身材魁梧的侗族武士。
这领头的侗族武士正是徐通判的护卫徐青,听到徐通判的命令,他立刻带着格瓦寨的武士冲了进来。
转眼间,杨满楼一家子,就如同死狗似的被这些侗族武士抓了起来,被押着送去了县衙大牢。
周夫子也不例外!也被这些侗族武士押解去了县衙大牢。
县衙大门口,周通等人聚在一起,一个个急的面皮发白。
“怎么办啊?咱们现在怎么办?”栓子急的都要哭出声了,他不断的原地转圈圈,嘴里重复唠叨着。
“还能怎么办?咱们哪里有能力去救人?他、他可是通判大人,品秩比县令大人还高得多,县令大人都惧怕他……”张伯汤不断的摇头,满脸的无奈和焦急。
“可咱们也不能不去救人啊,如今,周夫子也被关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周通沙哑着声音哭道。
“……要不,咱们去靖州府,去找知府告状,咱们不能让徐通判在这里一手遮天……”周通想了想又说道。
“告他?去靖州府?你认为行吗?”李硕苦笑着看向周通。
“怎么就不行?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周通叫道。
“刚刚县令大人可是说了,徐通判可是土官,除了朝廷官员的身份,他还是一方土司……皇权特许的土司,世袭罔替……特权无数,只怕是知府也未必……”李硕缓缓摇头说道。
“我管他什么土官、土司的,我只想救出放牛娃和周夫子他们……”栓子哭着叫道。
“对,咱们要去试一试,不去怎么知道不行?”周通擦了一把眼泪,他抬头说道。
“去是可以去……或许府衙里面总有人会管这件事,可是,咱们也不能贸然前去,总得有了证据才能……”李硕想了想后点头道。
“什么证据?快说快说……”周通连忙问道。
“宁贤弟……就是因为杨家的事情才被人诬陷的,这事情可以肯定了,若是……”李硕皱起眉头说道。
“你快说啊,磨磨蹭蹭的急死人了。”栓子心急的叫道。
“如今,只有找到那些苗人,找到那个苗家小丫头,只要找到她,带她去府城,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李硕点头道。
“对对对,找到那小丫头,她应该知道事情的始末,她能证明宁乐天是清白的……可是,咱们去哪里找她?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会同县城了?”周通摇摇头看向李硕。
“总得去试试,或许能找到她呢,大家别再耽误时间了,咱们分头去找吧,快点……”李硕说道。
“好好好……去找……”周通点头道。
周通说完拔腿便走,栓子也紧跟在了他后面。
李硕看了看吴德才和张伯汤。
“咱们分头去找,找到或是没有找到,咱们都在客栈汇合,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李硕说道。
于是,李硕、吴德才和张伯汤等人分开,朝着县城各处去打听情况了。
县衙后堂。
王县令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尽管盖着被褥,可他的身体仍旧在颤抖着。
县令夫人程兰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静静地站在床边。
“夫君,你喝点参汤吧,这是我刚刚熬的,你这身子骨不行,刚刚又被气得……唉!”程兰馨满脸担忧的看向夫君王卓文。
王县令睁开眼睛看向妻子,随后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缓缓伸手去接程兰馨手里的参汤。
“……卓文,你身子弱,我来喂你吧。”程兰馨见夫君这幅模样不免有些心疼,于是她上前,想要喂自己丈夫喝参汤。
王县令刚要说话。
可是,不知怎么的,王县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你、你说什么?我、我身子骨弱?你什么意思?你……”王县令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妻子。
被自己的丈夫忽然这么看着,程兰馨顿时一呆。
“我、我就是见你被那个徐通判气成这样子,被他气病了,怕你身子弱、怕你一病不起,所以想、想帮着……”程兰馨一脸深情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可是,没想到的事情忽然发生了。
就只见,王县令忽然猛地掀开了被褥,一把抢过妻子手中端着的参汤碗,而后狠狠砸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脆响,瓷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一碗参汤全都洒在了地板上面。
程兰馨瞬间面色苍白,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就忽然发火了。
“夫君,你是怎么啦?你……”程兰馨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丈夫。
“哈哈,怎么啦,你说怎么啦,真是没有想到,就连你也在嘲笑本官,就连你也嘲笑本官啊,呜呜……”王县令惨笑着哭叫道。
“夫君,我没有……”程兰馨哭泣道。
“你有……你刚刚说我身子软,说我身子弱,你这不是在嘲笑本官是个软骨头么,哈哈……本官是个软骨头,哈哈……”王县令一边哭一边笑,好似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