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不厚道啊。”
贾汉一出来就给张扬打电话了。
“好好谈不行吗？总经理都已经同意让步了，还把视频发出去这可就不厚道了啊。”
“贾经理，我为我的冲动向你表示抱歉，我已经引咎辞职了，退出大赛组委会，不参与今年比赛的论文评议。”
张扬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而且视频不是我发的，那次会议之后，组委会每个人都收到了这份视频，我可没想爆出去的。”
贾汉听着张扬在那边胡扯。
不是他，那能是谁？
组委会里的人早就开始有站队的倾向了。
贾汉这样一想，心里又犯嘀咕了。
该不是其他几个赞助商下的手吧？
这还真有可能。
至于退出大赛组委会，切，有多少老师是年年到组委会来的，又不是常驻委员，都是每年轮啊，只有那几个赞助商一直是这几个。
嘶，这样一想，更有可能是那几个赞助商下的手。
贾汉挂断电话。
事已至此，弥补要紧。
立马安排公关部开始洗地。
同时发布公告，说明自己是为了保证数学建模大赛的公平性，所以才要求检查算筹的可靠性，但是组委会并不配合……
风向又变得摇摆起来。
“我就说嘛，一个跨国公司怎么可能这样冒冒失失的。”
“人一跨国公司，怎么可能这么随意嘞。”
“有问题，就算是要核实算筹的可靠性，那也不至于要代码吧，迈斯沃克要核验，那直接到官网去下啊，去做测评啊，而不是仗着赞助商的身份要代码啊，这又不是开源软件，没有必要给你软件代码，我还质疑MATLAB的可靠性嘞，迈斯沃克也给我来一份代码呗，我可以出邮费。”
“吃瓜，假如可以白嫖代码，那请给我来一份，要邮费那就算了吧。”
“虽然出发点没问题，但是这手段、方法有问题，可靠性为什么要迈斯沃克来检查。”
“可是迈斯沃克没问题啊，我觉得还是录视频的人居心叵测，他怎么就知道那个贾汉会发难，还恰好就录下来了，我对此表示怀疑。”
“确实有点巧，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贾汉有问题，作为一个负责人，他的话也太那啥了。”
“切，人家MathWorks公司那么大，还会馋你这垃圾软件的代码？我看是怕被查吧。”
“他要查就给他查，怕什么。”
一时间，水又浑了。
主要分成了几个阵营。
一方认为迈斯沃克公司的要求合情合理，支持检验算筹的可靠性。
一方认为这公司的做法有问题，就是冲着算筹来的。
还有一小部分觉得把代码交出去有什么问题，他要查就查呗。
还有一部分就是纯粹吃瓜，看一群人争辩。
又是一场扯皮大会，不过风向已经不再是一边倒了。
苏航看准时机，把几封邮件截图贴了出去。
“我只是一个业余数学家，有些人觉得我不懂算筹，也许在他们看来，外国人会比我们更懂我们自己的软件吧。”
一封是SafetyScience编辑组询问算筹软件的相关事情，并希望可以订阅算筹。
另一封是他们对算筹软件的评价，并感谢苏航的支持。
这自然是已经得到了编辑的允许，才能把私人邮件贴出来。
SafetyScience已经accept苏航的论文了，从某个角度来看，这应该是全球第一篇以算筹作为数据分析软件和脚本基础的论文。
“这两份截图是我和SafetyScience编辑的交流截图，他们对我们的软件评价很高，
‘这款软件可以轻松地处理数据并建立模型，即使使用者对数学建模一无所知，使用者只需要仔细阅读说明，就可以进行处理数据、分析数据，这款软件的易用性是我始料未及的。’”
“很是可悲，现在我们已经这么不自信了吗？”
“自己的东西一定要被别人认可才能相信？而且这个别人还最好是外国人？”
“多一点信任，少一点怀疑，同在一片阳光下，我们不比谁要差。”
苏航不用太注意言辞，毕竟他又不靠网友粉丝来赚钱，该说啥说啥，该开团就开团。
炮打香蕉人，直接就开团了，不带怂的。
“漂亮，航哥说话就是硬气。”
一个网名为“苏航的头号黑粉”的网友直接抢到了首评。
“就是，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啥时候我们已经要别人的认可才敢相信自己了。”
“硬气！”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
苏航这一开团，网友们纷纷就相应起来了。
不过主要还是那几张截图的功劳，不然干巴巴地几句话，可没有说服力。
蚂蚁公司自然也不会作壁上观，也随之发布了声明，算筹软件的可靠性毋庸置疑，列举了大量数据和实例，来说明算筹数学建模软件不仅仅是可靠的，在适用性、操作简易性、大数据处理速度方面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数名博士、博导发声，做了一个算筹与MATLAB的对比，最后证明，算筹在分析数据、开发算法、创建数学模型等功能上并不弱于MATLAB，但是在运行仿真、生成代码、测试及验证嵌入式系统上还是比较薄弱的。另外软件生态、用户环境也需要进一步改善。
而且，对于一款软件的可靠性检验，不应该由另一家与之存在竞争关系的公司进行，软件代码也不可能随意交出去。
同时还给网友们普及了一下，交出代码就犹如一个国家交出了所有军事机密、放开国防，不法分子将会通过这个软件的漏洞来针对性地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些科研大牛的发声，让算筹不再是孤军奋战。
局势开始向有利于算筹以及张扬的方向转变。
……
“这次多亏你了。”
岳明教授和祝庆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到。
“应该的，应该的，这件事结束了，我也可以安心继续搞研究了。”
张扬有些疲倦。
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多做，多做没朋友啊。
现在他那些同事在和他聊天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他掏出一支录音笔，说一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之前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勾心斗角太累，不如回去部队，潜心研究，哪里用管这些破事。
“你不去看看张扬吗，这多年，那孩子应该很想你了。”
“不了，男子汉已经长大了，我现在就想早点归队。”
“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车应该来了。”
“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拉倒吧，我坐飞机的。”
“哈哈哈哈”
祝庆田和岳明教授并排站着，目送张扬离开。
“接下来要做什么？”
“运营生态就交给蚂蚁公司了，等他们改制完成，就把研究院合并进去。”
“那其他工业软件要开始了吗？”
“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