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菲坐在书桌前。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没有千纸鹤。
她感觉自己离苏航越来越远了。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看着屏幕里的苏航，他受邀参加一个会议，而自己还在为大作业奔波，担心着下次考试能不能过。
“唉，算了吧，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也挺好。”
屏幕里，苏航正在听台上人的讲话。
苏航还是天真了，即使是论坛也会有灌水的。
有些上台的居然拿十几年前就用老了的技术出来说事。
也太low了吧。
还有一些企业的研究员，看上去发表的期刊一大堆。
结果期刊名听都没听过，还有一些英文期刊。
苏航登上学校的账号到知网一看。
够水的。
像什么《房地产发展展望》、《装配式建筑概述》、《绿色住宅技术概述》都能发出来。
内容甚至比不上他们的课程论文。
苏航想起来了曾经张凯的想法。
不管质量，只求数量，再好的论文，遇上水平一般的老板也不识货啊。
虚假的求职强者：A类期刊3篇，被引用多次。
真正的求职强者：国内外知名期刊发文30余篇。
一眼看去，A类是什么玩意儿，才三篇，一定不咋样，第二个有30余篇，十倍之差，这个好。
虽然个别职称评选的时候对期刊有要求，但是一般不严格。
一刷一刷，结果数量就上去了，质量就下来了，而且还可以和同事约好，互相引用，被引次数也就多了。
简直比辛辛苦苦几年发个sci轻松不晓得多少倍好吧。
得知这一点后，苏航对于这一批企业的个别人员的科研能力保持怀疑，但是其中也有一些很强的。
苏航就看到一个论文不多，专利一堆，而且项目也多，一看职务，总工，可以的可以的。
一个团队总会有那么一群摸鱼的人，但是也一定会有那么一些干事的人。
不然也不能来到这里。
重头戏还是在院校教授和院士讲话上。
一方面是展望，一方面是具体介绍。
对于这不同的老师，苏航也看出来了一点门道。
有的教授光鲜亮丽，头发有定型，西装革履，一打听，好家伙，院长来了啊，而且是管理出身的。
有的则是干净利落，但是头发也只是剪短了，衣服也是简单的格子衬衣，一看身份牌，唔，搞技术出身的。
就像是那个段子调侃的，格子衫、牛仔裤、冲锋衣、双肩包，程序员标配。
管理出身的对于自身外在形象更加在意，审美水平也会相对高一点。
不过赵汉英老师却有些奇怪，看外形是技术出身，但是实际上却担任了分管院长多年，其实是管理出来的。
苏航明白了，这个东西不能一概而论。
程序员的格子衫不是0、1二进制的象征，只不过是舒服方便而已。
白衬衣有褶皱、污渍很明显，格子衫皱巴巴夜蛾看不出来。
苏航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装业论坛上。
城规研究院、市政设计研究院的水平可要高多了。
不说其他，985研究生起步的门槛就足以证明其水平。
智慧住宅、智能社区、城市规划建筑设计、建筑节能、绿色建筑、建筑安全。
苏航回想了一下，这些方向在自家的土木院大楼早就有了。
里面展示了不少范例。
北大第一医院的南院区，采用云筑智联，应用了全息成像和安全VR设备，进行信息分析，还有人脸违章抓拍和机器人焊接打孔。
高端！
苏航默默把自己之前画的网图中的几点节点打上勾。
这些企业一个个藏着掖着，不到关键时刻不拿出来亮亮相。
一到要展示的时候就捧出来作为先进技术评奖评优，没点内部渠道都根本不清楚最前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了。
难怪老师们没事就去开会。
不去就跟不上时代啊。
建筑信息模型和装配施工都已经普遍推广了，大数据、人工智能、5G技术都已经用上了。
苏航打定主意，以后这类会议他得找赵老师要直播链接。
方便快捷了解前沿，一个被提名杰出青年学者的跟不上时代，说出去都要闹笑话。
一场会议结束，到了中途茶歇，苏航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祝庆田。
“诶呀，祝组长，好巧啊。”
来人正是祝庆田组长。
“偶然包含着必然，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来的。”
苏航有些疑惑。
“组长要找我还不简单，有什么事你说说看。”
祝庆田和苏航以同走到了会议室外边，看着远处的高楼拔地而起，车辆川流不息。
“你看了今天的会议展示，感觉如何？”
“还不错，进度出乎我的意料。”
“你觉得建筑业现在前景如何。”
“国内国外，双规并行，前途似海。”
“那你觉得我们建筑业缺少的是什么。”
“精细管理，以及信息系统的自主研发。”
“没错，不管是大数据还是信息模型，都离不开我们自己的技术系统，但是这一块，我们的没有自己的轮子。”
苏航点点头，已经意识到了祝庆田这一次找他是要做什么。
开发CAD，计算机辅助设计系统终于要开始了吗？
“组长尽管说，我义不容辞。”
“嗯，计划开一个研究所，希望你可以来挂一个名字。”
“什么意思？”
苏航扭头看着祝庆田。
“祝组长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不相信我的人品，什么叫给我挂一个名字，难道不需要我参与研发吗？”
祝庆田赶紧解释道。
“我可没这意思，你要是想做也行，不做也不强求，这是我和赵教授商讨后的结果。”
“苏航你现在可是一个大名人，被视为数学新星，要是我把你拐来做建筑，科学院怕是要联名倒腾我。”
这样吗？
苏航想起之前拜托过几位老师，帮他挡一挡那些记者采访以及没有意义的社交活动。
他可是真的不想要在那些事情上面浪费时间，一个不小心还会惹得一身骚。
之前那个“煤矿工”可是把他给恶心到了。
而且学校内部有人把他的信息给卖了也很恶心。
他甚至想要以暴制暴，试试小C能不能把他们给挖出来。
不过，很可惜，不能。
苏航把这件事情交给学校去办了，虽然暂时没结果，但是也可以敲山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