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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洛阳。

朝阳映照着符彦卿的府邸,把整个府邸映照得辉煌威严中带着一股清新雅致,正与主人符彦卿相得益彰。

此刻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靠在正厅中一张精致的交椅上。他头发虽已花白,脸上也有了几道深深的皱纹,但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他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眯着眼睛抚摸掌中的猎鹰。这只猎鹰的爪子很尖,身体健壮而匀称,本该异常凶猛,可在老者掌中却变得非常温顺,甚至舒服得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老者像是有点儿倦了,掩面打了个哈气,自言自语道:“唉,人老了觉就短了,梦也少了。昨夜好不容易做了个好梦,还被下人们吵醒了,闹得我直到天亮都没睡着。反正闲来无事,补个觉去吧。”

他说着把掌中的猎鹰关进身旁的笼子里,正想回房去睡觉,哪料突然被屋外传来的嚎啕声吓得一哆嗦。他正不知所以,房门却被一个男子从外面推开了。

老者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自己脚边已跪了一位身着丧服的少年,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不止。老者一惊,忙打量这位少年,随后心中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延懿!”老者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声,随后忐忑的问道:“延懿,你不在边关,来洛阳作甚?难道你义兄他……”

宇文延懿把头埋在老者腿上,哭得愈发凶了,“义父,孩儿无用,义兄他……他为国捐躯了!”

老者闻言眼睛一闭,身子摇晃,险些昏死过去。宇文延懿见状忙站起身来,一边哭着一边抚摸着老者前胸,声音变得更加颤抖,“义……义父,是孩儿没用,连累了义兄,请您杀了我为义兄偿命吧!”

半晌老者才略微平复了心神,抱着宇文延懿道:“延懿,你别哭,告诉为父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你快说啊!”

宇文延懿拉着符彦卿的衣袖,抽泣道:“义父,官家为攻取汉国,派人与辽国议和,这件事情想必您已听说了吧?”

老者沉吟道:“嗯,为父听人说起过,好像派出去的使官还是当年燕国丞相的后人。”

宇文延懿忙道:“没错,正是燕国丞相云逸墨之子云子霄。”

老者点点头,“云逸墨?为父当年被太祖派往南方戍边,对北方的燕贼不甚了解,但听说他们闹得很凶,我大宋为清剿这批奸贼,折损了不少精兵良将,难道是他们的后人又图谋不轨,有所举动不成?”

宇文延懿摇头道:“义父多虑了,这倒没有。”

老者双手紧紧抓住宇文延懿,“那是为什么?快说啊!你几时变得这般啰嗦!”

宇文延懿忙道:“那云子霄议和成功,成了我大宋的功臣。义兄怕他在归途中发生意外,便亲自到容城接他,并派孩儿沿途护送。”

老者点头道:“信儿做的没错,理应如此。”

宇文延懿羞愧的道:“孩儿才到边境便与杨延昭为首的汉军相遇,这群汉人也得到了消息,想先下手为强,截杀使官、拿下容城、活捉义兄,好做为与官家谈判的筹码。孩儿岂能容他们的谋划得逞,于是率五千人马与他们三万大军厮杀,终因寡不敌众被他们杀退。”

老者有些紧张,忙问道:“那接下如何了?”

宇文延懿继续道:“之后孩儿带兵逃回容城,刚进城门就见杨延昭已带兵杀至。孩儿见敌我悬殊,城池恐难坚守,不如破釜沉舟来个瓮中捉鳖,于是下令开城。哪知此计非但没有奏效,还害了义兄和全城守军的性命。”

老者一拍身边的茶桌,一时气得语塞。半晌才恨铁不成钢的道:“延懿啊!为父告诫过你多少次,不论敌人是强是弱都不可贸然行事、兵行险着,你怎么就是不听!”

宇文延懿羞愧的点点头,“孩儿知错……孩儿本想以死谢罪,可又想应该向义父当面赔罪,这才苟且偷生了几日。如今孩儿来了,要杀要剐全凭义父定夺,倘若义父不忍下手,孩儿可自裁谢罪!”他说着从腰间拔出长剑,横在项间便要自刎。

老者忙一把夺过宇文延懿手中长剑,重重的掷在地上,怒道:“延懿,你要做什么!你义兄人死不能复生,你不思为他报仇,反寻此短见,是想气死为父吗!”

宇文延懿痛哭着拜倒于地,不断朝老者叩头,“义父,您别生气,孩儿知错了!有朝一日孩儿一定杀了杨延昭,为义兄报仇,纵然战死,也在所不惜!”

老者双手颤抖搀起宇文延懿,欣慰的道:“延懿啊,我符彦卿戎马一生,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本指望着几个儿子能子承父业,为大宋基业再添砖加瓦,哪料想尽是一帮蠢材,幸好有你还算帮为父争了一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昭信的死错不在你,你不必因此自责,只要你继续为大宋尽忠,为义父尽孝,为父也就心满意足了!”

宇文延懿抱住符彦卿,担心的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只是有一样,容城守军全军覆没,只有孩儿单枪匹马杀了出来,万一有人诬陷孩儿勾结汉国,孩儿百口莫辩啊!”

符彦卿摇摇头,“不会的,为父信你,看谁敢含血喷人!这件事为父一定会全力替你解释,纵然闹到官家那里,有为父在你也不用怕!”

宇文延懿感激涕零的道:“义父,您对孩儿有天高地厚之恩,纵然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大恩之万一!”

符彦卿勉强露出一丝苦笑,摆了摆手,“好了,为父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房休息去吧。为父这就吩咐下去,叫人为你义兄准备后事,待头七过后,你便快快返回边关吧!”

宇文延懿一躬身,道:“是,孩儿谨遵父命!”他说完缓缓转过身,慢慢的出了正堂,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见四下无人,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刚刚还被朝阳映衬得金碧辉煌的府邸,转瞬间变得雪白一片。府中上下不分尊卑都换上了白色丧服,眼到之处尽是白幡与纸钱,哭声此起彼伏,令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正厅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口精致的棺木,府中众人都围着棺材痛哭失声,宇文延懿自然也在其中。

突然,众人的悲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随后一位少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这位少女本生得极是俊美,此时已哭红了双眼,美眸中仍不断流着泪水。

府中众人见到这位少女哭得更加厉害了,只有符彦卿见到这位少女有些责怪的道:“馨莹,这些天你跑哪去了!你哥哥昭信他……为国捐躯了!”他说着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老泪纵横。

符馨莹闻言正想答话,却看见跪在棺木前的宇文延懿,霎时银牙咬得“咯咯”作响,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可随即她的神情收敛,滔天怒火瞬间化作了无尽的悲伤。

宇文延懿跪在棺前,虽然没有直视符馨莹,可余光却瞥见了她的怒意。他心中泛起一阵杀意,暗道:“难道那天我没听错,她真的去了容城?如果那样的话,也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了!”

符彦卿兀自沉浸在老年丧子的伤痛中无法自拔,哪有心思顾及两人瞬变的神情。他轻轻的抚着棺材,仿佛抚摸着儿子的脸,“昭信,你是为国捐躯的,为父以你为傲!现在除了你姐姐,所有的亲人都来看你了,你能看见吗?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活着的家人都平平安安,不要再出事了!延懿若能为你报得血海深仇,那为父百年后也能含笑九泉了!”

符馨莹目光下意识的投向宇文延懿,眼中满是仇恨与怨毒。可她依然强忍着满腔怒火,站在灵前一言不发,像是不愿打扰死者的亡灵,也似乎是等待一个能一举除掉宇文延懿的时机。

当晚,月色清朗,却被乌云遮住了半边。

符彦卿的卧房当中十分昏暗,只有一根白烛随风摇曳,微弱的烛火模糊的映照着房中的事物与坐在床边的符彦卿。符彦卿此刻的目光正痴痴的望着窗子,视线却似乎早已透过窗子,望见了儿子的亡魂。

符彦卿的身体虽看似依旧硬朗,可细看之下他原本花白的头发,此刻却已全部变得雪白,原本直挺挺的腰杆,似乎也变得微微弯曲,竟似半日之内就老了十多岁,老得已如这摇曳的烛火,再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时符彦卿的房门响了,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声,“父亲,女儿有事想和您说,您休息了吗?”

符彦卿虚弱的道:“是馨莹吗?你找为父有什么事?”他说着费力的站起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符馨莹闻声已顾不了许多,一把推开了符彦卿的房门,快步跑了进来,好像生怕被人发现。符彦卿见此情形,心头本能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馨莹,出什么事了?”

“父亲!”符馨莹小心的关上房门,然后猛的扑进符彦卿的怀里哭了起来,好像一个刚刚受了欺负的小姑娘。

知女莫若父,符彦卿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符馨莹虽看起来不过是个寻常的大家闺秀,可她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性子又刚烈,符彦卿几时见她哭得如此委屈过。

符彦卿紧紧抱住女儿,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问道:“馨莹,谁欺负你了?你快告诉为父,为父一定为你做主!”

符馨莹哽咽着道:“父亲,您知不知道我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符彦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听延懿说了,是在容城之战中被汉国大将杨延昭杀死的。想我符氏一族世代忠良,昭信他虽英年早逝,却也算为国尽忠了,不愧是我符彦卿之子!”

符馨莹用力的摇头,用已经哭的沙哑的声音道:“父亲,这都是宇文延懿那个奸贼的一面之词!不,他连奸贼都不配,他是恶鬼!”她越说神情越激动,仿佛已近疯癫。

符彦卿拉着女儿坐在床头,不明所以的问道:“馨莹,你这话什么意思?延懿虽一时冲动,考虑欠周,放汉国人马轻易进入容城,可也只能算是决策失误,昭信的死也不能全怪他呀!”

符馨莹再次用力的摇头,“不!这都是他骗您的!您也不想想,为何全城守军无一生还,只有宇文延懿还活着!”

符彦卿不以为然的道:“这很正常,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延懿他勇冠三军,武艺早已不在为父之下,若说容城还有一个能活着突出重围的,那也理应是他啊!”

符馨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在自己心中的怒火,大骂道:“宇文延懿这个天杀的恶魔,就是他亲手杀死我哥哥的!他要是躲在边关不出来,还算他聪明,可他竟然假惺惺的来洛阳哭丧,真是无耻至极!父亲,您一定要尽快除掉宇文延懿,不然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您!”

符彦卿闻言彻底怔住了,沉默半晌才问道:“你是说宇文延懿杀死了你哥哥?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符馨莹指了指自己,近乎疯狂的吼道:“是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到的!我亲眼看见宇文延懿拔出剑,杀死了我哥哥,我的婢女沁雪也亲眼看到了!”

符彦卿略一思忖,仍将信将疑的问道:“馨莹,你这些天不在府里,到底去哪了?以前你虽也常一个人出去个三天五日,但总会和父亲说一声,这次为何不辞而别?”

符馨莹神情渐渐平复下来,叹了口气,解释道:“父亲,哥哥身上的臭毛病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初他还在您身边的时候,就看上了我的婢女沁雪,曾多次向我要人。那时沁雪还小,我以此为由拒绝了他。他见我态度坚决,便没再继续坚持,不久他又被官家派到前线接管河北,此事暂且就算过去了。”

符彦卿点头,苦笑道:“是啊,昭信这毛病一直改不了。为父当初也担心他会因此断送了锦绣前程,这才再三向官家提议,让他替为父镇守边关,以此收敛性情。可这事与你不辞而别有何关系?”

符馨莹道:“我只当他死心了,哪知前几日他又在信中提起此事,我念及兄妹之情便没急着写信回绝,只盼望他过几天自己能把这事忘了,哪知他竟趁我外出之际,派人将沁雪强行带走了,我这才一怒之下追到了边关。当时已是深夜,我见您已经休息了,便没敢打扰您,所以只能来个不辞而别。”

符彦卿闻言半晌不语,良久才缓缓的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有天夜里听到府中嘈杂,为父只当是下人们在吵架,并未在意,没想到事情却是如此。”

符馨莹点头道:“是的,我一路追到大名府,本想见到沁雪后就带她返回洛阳。哪知我还未进府门,哥哥就带兵去了容城,说是要迎接什么从辽国回来的使官,我只好又去了容城。初来乍到,难免两眼一抹黑,等我打听到临时都招讨府的所在,并打算赶过去的时候,汉国军队便已涌入容城。我担心哥哥的安危,便快步赶往哥哥的府中,果然见到了沁雪。我带着沁雪想去找哥哥理论,可哪料想刚进院门就眼睁睁看到哥哥被宇文延懿一剑刺死,他死时的惨状,像刀刻在我心上,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符彦卿闻言,神情前所未有的震惊,“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那你知不知道,宇文延懿为何这样做,他是否与汉国有所勾结?”

符馨莹诚恳的望着符彦卿,目光中满是悲愤,“父亲,女儿与宇文延懿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要陷害他啊?可惜沁雪与我走散了,不然她一定可以为我作证。至于他是否与汉国勾结,女儿实不知情,不敢妄加评断!”

符彦卿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道:“宇文延懿!老夫当你是位正人君子,还常常因为没有生出像你这样的儿子而苦恼,没想到你却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胆敢杀了我的昭信,我也一定要杀了你,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

父女正愤恨不已,这时一名小厮轻轻叩响房门,“老将军,宇文将军求见,不知是否应允?”

符馨莹忙站起身,正想快步离去,这时门口的回廊中已传来一个男子雄健的脚步声。符馨莹闻声一惊,见墙角的立柜甚是高大,忙打开柜门一头钻了进去,随后轻轻的关上柜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符馨莹前脚刚藏进柜中,后脚宇文延懿便缓步进了房间,朝符彦卿微微施了一礼,“义父!”

符彦卿看到宇文延懿,目光中泛起一阵杀意,纵横沙场一生的老将若起了杀心,只怕任何人都会从心底生起刺骨的寒意。

宇文延懿的神情却从容至极,微微一笑道:“义父,您这么晚还没睡啊?要不要孩儿为你揉揉肩?”他的声音虽十分亲切,可听在符馨莹耳中却无比的骇人,她全身的寒毛不禁都竖了起来。

符彦卿并没有答话,而是开门见山的道:“延懿,为父思来想去总觉得你之前和我说的那番话,似乎哪里有漏洞。到底是事实如此,还是你有所隐瞒,快从实招来!”

宇文延懿一笑道:“从实招来?义父,您戎马一生,怎么当起衙官来了?这是要审问孩儿吗?您不会认为是孩儿勾结汉国军队杀死义兄的吧?”

符彦卿板起脸,沉声道:“真的没有?那为父问你,你在容城见过沁雪姑娘吗?”

宇文延懿毫不犹豫的道:“见过,不但见过,孩儿还救了她!若没有孩儿,只怕沁雪姑娘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他说着击了三下掌,一位美丽的少女应声走了进来。

这位少女来到符彦卿面前飘飘万福,恭敬的道:“奴婢沁雪,见过老将军。”

符彦卿上下打量一眼面前的少女,然后点了点头,“没错,果然是沁雪。”他说着看向宇文延懿,“延懿,做的很好!你虽没护住昭信,却保住了沁雪,也算有些功劳,回去休息吧。”

宇文延懿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一躬身道:“多谢义父,孩儿告辞了。”他说完竟真的转身而去,就在与沁雪擦肩而过的瞬间,在她耳旁低声道:“沁雪,你若不想成为下一个符昭信,就不要胡言乱语!”

沁雪全身微微发抖,低声道:“是,奴婢不敢。”

符彦卿见宇文延懿走了,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沁雪全身抖得愈发厉害。符彦卿眉头微微蹙起,沉声道:“沁雪!昭信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快告诉我,不然老夫定叫你皮肉受苦!”

沁雪略一犹豫,随即道:“回禀老将军,国舅他是为国捐躯,死于汉国大将杨延昭之手!这是奴婢亲眼看到的!”

符彦卿重重的一拍床板,怒道:“沁雪,你别以为现在四海成平,老夫就不敢杀死你们这些贱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敢隐瞒半分,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沁雪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断朝符彦卿叩头,“老将军,奴婢说的就是实情!您总不能强逼着奴婢,去诬陷宇文将军吧!”

立柜中的符馨莹再也忍不住了,一推柜门大步走了出来。沁雪见到符馨莹,脸色瞬时变得惨白,“四……四娘,您怎会在这啊。”

符馨莹一把抓住沁雪的衣领,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贱人!我们符家并未曾亏待过你,你为何不说实话,宇文延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符彦卿也沉声问道:“沁雪,我儿昭信到底是谁杀的?你若敢骗我,小心老夫这就让人拖你出去!”

沁雪忙道:“国舅不是宇文将军杀的,老将军纵然把我打死,我也绝不会诬陷我的救命恩人!”

符馨莹见沁雪宁死也不承认是宇文延懿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再次勃然大怒,“沁雪!此事是你我亲眼所见,你为何就是不肯说出实情呢?宇文延懿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沁雪用力的摇头,拼命的否认道:“不,他什么都没给我!国舅确实不是他杀的,四娘你……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她说着跪倒在符彦卿面前,“还望老将军能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宇文将军!”她说完竟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符彦卿见状长长叹了口气。他的叹息中除了满满的无奈,还有一种有心无力,他真的再也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符馨莹快速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急忙递给符彦卿。符彦卿接过书信一愣,“馨莹,这是?”

“这是宇文延懿离开边关时写给朝堂的塘报,他派往京城送信之人刚离开容城,便被女儿截下了。这封信现在我们手里,虽无法证明哥哥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但他擅离边关却不向朝廷堂报,单此一条便可治他失职之罪,相信官家定会将他罢官,他一旦被罢官我们就有机会报仇了!”

“好……”符彦卿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找不到证据,可也不能让我儿白死!事到如今,为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按你的意思办吧。”符馨莹见父亲变得如此虚弱,不忍再说下去,缓缓出了房间,径直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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