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人道长,不知还要等多久才到吉时啊?”
不远处,一个站于一座坟包前,外表年约四旬作一副员外打扮身形略显干瘦的男人,开口向着前边一个穿着一身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问着。
“莫急莫急,申时一刻还需等盏茶功夫才到哩,许员外你也莫要过多着急了。”被叫作人道长的中年青衣道士笑着道。
“那好吧,对了人道长,可还有什么发现吗?”员外又似想到了什么般,遂开口问了句。
青衣道士摇了摇头,开口道:“目前倒无其余的发现,许员外你只管等片刻,稍时的事我定能给你处理得漂漂亮亮。”
“哈哈,人道长您的本事可是响彻开元镇周围数十里,今个儿有您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乡亲们的抬爱罢了,当不起许员外这般夸赞啊。”
“不过今儿这事我还是有信心完成的,因而许员外你也无需过多担心。”
“哈,人道长的本事我自是放心的,只不过今儿这事,关乎我父的迁坟事宜,这还得劳烦道长多挂念了。”
说着,员外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下人。
“人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就当一些蔬果油钱了。”
“事后我定有重谢,还望人道长多挂心此事了。”
说着,员外还向那青衣道士作了作揖,以示自己的诚意。
“哈,许员外你这是作甚哪,这个我不能收,之前我们就已经定好了,员外你也付了定金,这件事即便你不言,我亦会竭尽所能去完成的……”
青衣道士看着身前小厮以盘呈来的一根黄鱼,不由咽了咽口水,不过他终究还是严词拒绝了。
如果只是一两块大洋不定他就收了,但是这一条黄鱼可是比他这回总报酬还要多得多啊。
为此,自然是不敢收了,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一些的。
“诶——人道长看您说的,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您……”
最终,在员外的一顿口舌输出之下,青衣道士还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之下,将这条黄鱼收入了袖中。
…………
“许员外,此刻吉时已到,现在便可开始了。”
青衣道士一边拢着袖中的硬物,一边抬头望了望天上不透阳光的阴云,而后笑着看向许员外。
许员外也是跟着道士的目光看向了天上,只不过,啥都没看出来。
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就这阴云满天的样子,面前这位道长是咋看出来时间的。
当然,他也没在意这些,只赶忙附和道:
“我对这些不甚了解,故而还得劳驾道长了!”接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的那群仆役。
向他们示意了一下。
而那群仆役也是立马明白了员外的意思,因而急忙上前向青衣道士弯腰作揖道:
“全凭道长吩咐,我等定当言听计行!”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却之不恭,遵从许员外之意了,你……你去那边……”
青衣道长见此,也没继续客气下去,挥手指挥那群仆役去往各个方位,开始朝着那座坟挖了起来。
“噗哧……”随着第一捧土被刨开,突兀的,这一处焚“呼”的卷起了一阵阴风。
呼呼飒飒,阴风惨惨。
一阵带有湿意的微寒冷风,裹挟着泥土腥气,径直吹过众人的面门与身形。
“滴嗒……”
员外回神,急忙抬头看向天上浓郁的厚重阴云。
如今天上的阴云,似是又浓重了几分,也压低了几分。
其中还有丝丝缕缕的水滴缓缓慢慢的飘了下来。
打落在土石草木上,发出了“滴滴嗒嗒”的声音。
“道、道长,这,这这,是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刮风下雨了,这不是吉时吗?”员外的声音不禁有些许的颤抖。
他虽然在找青衣道士之前,就被某些人给安排了一些事情,但是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许员外他也是不禁感到有些许的恐惧。
毕竟,那可是鬼神啊,凡人又怎么可能有力对抗呢?
因而自是怕的了。
“哦,许员外莫慌,这片阴云本就在此许久,如今只不过是正常的天景罢了,并无什么异样,此时也的确是吉时良刻。”
道长皱眉看了眼天上的阴云,又垂目看了眼地上的那座坟堆。
他并没察觉什么,只是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忘了许员外,还是随口安慰了一句。
“继续挖吧,不要担心会有何事。”
最终,道长勿自压下心中疑惑的思绪,平淡向持工具的众仆役道。
“还不快听道长的话,挖呀,还在等什么呢?”
员外反应过来,继而厉声斥责,狠狠瞪向那群由于刚才那阵阴风打旋,被吓到的持铲拿锄的众人。
众下人闻言,也是反应过来,赶忙挥动手中的锄头,抬起手中的铲子,猛烈地开始挖了起来。
其中还有几个十分的用力,似是要把之前的恐惧尽数发泄出去一般。
…………
很快的,面前这座坟包便被刨了开来,现出了一个大坑和一口黝黑无光的乌漆棺材。
从这口棺材上的痕迹不难看出,制成这口棺材的材料绝对不菲,否则也不可能还如此的完好。
而那青衣道长并没有关心制成关才的材料,只是用目光紧紧盯着那口棺材。
他上前几步,靠近那口棺材,目光紧凝,上下仔细观察打量这被刨开的坟坑以及其中的那口棺材。
片刻,青衣道长眉头愈发的皱紧,声音也不禁严肃起来。
“嘶——这风水,有些不妙啊!”道长低声喃喃自语。
之前和许员外商谈过后,他便同许员外来此看过,只发现此地风水有异,需迁坟换地,却还未曾直接刨开此坟看过。
因此不知其中具体的情况。
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棘手了。
“道长可发现了什么?”许员外见青衣道士站于原地,久久未言,不由出口问道。
“哦,没什么,只不过……”道长微微皱眉,话语间带了些犹豫。
“只不过什么?”员外见状,赶忙追问道。
“唉,此前,我应许员外之邀到此,那时也确看出此地乃上好的风水宝穴,若葬于此,必能庇佑后代,福泽延年。”
“但后来观之,现此地不知何故,导致风水变动,由宝地变成了恶地。”
“若不迁坟换地的话,别说什么福泽延年庇佑后代,可能还得福运亏损,乃至招霉引祸。”
“故那时我才提议让许员外将令尊之坟迁走,以免祸患,可是,今夕关来,此处风水已然变成了上好的养尸地……”
“所以道长您的意思是……”员外很快的便将这些信息处理,继而冷静的望向青衣道士。
如果此地是养尸地的话,那他父亲其实已经很有可能变成了僵尸。
所以慌也没啥用,何况面前还有一个专业人士,摆着个专业人士不问解决方法,自己反倒在这里瞎琢磨,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唉,许员外,我且问你,令尊在此多少年了?”道长没有正面回答许员外的问题,反而是转向提出了个问题。
“我今五十有六,而我父逝于我二十三时,于此有三十三载了,不知道长问这些有何用?”员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嗯!”道长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许员外。
他惊讶的不单有许员外之父于此三十三年,也有许员外外表不过四十来岁,实则竟有五十多岁的原因。
最终也只能归咎于,大户人家条件好,才能保养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