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伸手抵在秋光耀胸前,羞红着一张脸看着他。
“丞相大人,您还没说奴婢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呢?”春娇柔声说道。
“好看,好看。”秋光耀不住地点头,一脸的急切,哪里还有平日里读书人道貌岸然的样子?
春娇身体一滑,从秋光耀的怀里滑了出来,站在秋光耀伸手够不着的地方,一张俏脸羞答答地看着秋光耀,肩上的吊带滑落,香肩露出,时隐时现,看起来份外诱人。
秋光耀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过来!”他把手再次伸向香娇,声音微微提高。
春娇心中满是得意,正欲上前,忽地脑海里响起秋水寒的话,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来,对着秋光耀柔柔说道:“丞相大人,奴婢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本官会温柔的。”秋光耀哄着春娇。
眼前的少女身体裹在一块黑色的纱布里,布料极少,肌肤莹白如玉,双腿修长,身体纤细,猛一眼看去,好像什么都露了出来,仔细一看,又全都掩盖住了。
就这种若隐若现,让秋光耀的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的难受,顾不得许多,从软榻上起身,一把把春娇抱起压在软榻下。
“丞相大人……”
春娇娇喘吁吁,还想着拒绝秋光耀,秋光耀早已经迫不及待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春娇的身体软成一汪水。
就在这时,外面忽地传来一阵紧急的锣鼓声,有人大呼,“失火了,快来救火啊,失火了。”
秋光耀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停了下来,体内的火热瞬间冷却,快速从春娇的身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黑着脸向外走去,春娇躺在软榻上,脸色依旧潮红,身上衣服缭乱,心里一阵空落落,慢慢地爬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穿在身上。
聂姨娘从外面进来,见此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帮着春娇理了理,与她一起向外跑去。
等他们赶到时,火已经被扑灭了,柴房早已经化为一堆灰烬,地上全是水,家丁提着桶低着脑袋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好在,只是烧了一间柴房,损失不大。
秋光耀不知是因为欲求不满还是因为柴房失火,脸色阴沉的可怕,愤怒地向管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好端端地柴房怎么会失火?”
管家一脸诚惶诚恐,“丞相大人请息怒,小的这就严查。”
“查,查到谁,立刻乱棍打死。”秋光耀凌声说了一句,拂袖愤怒离去。
管家指挥着下人清理现场,开始一个个询问,看是否能出问一些蛛丝马迹来?
聂姨娘看着余烟袅袅的柴房若有所思,转过头看了一眼春娇,“你来时,你家小姐交待过什么吗?”
春娇脸红了红,俯在聂姨娘的耳边把秋水寒来之前说的一番话说了出来。
聂姨娘嘴唇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意来。
果然与她猜测的一样。
“走,回去吧!”聂姨娘甩了一下帕子与春娇一起向梅苑的方向走去。
梅苑,秋水寒昏昏欲睡,香草一脸惊慌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
“火放了?”秋水寒闭着眼睛淡然问了一句。
“嗯!”香草惊魂未定。
“有人看见吗?”秋水寒又问。
“不知道。”香草一张小脸煞白。
秋水寒眼皮子抬了抬,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香草,嘴唇勾了勾,笑,“你办事本小姐放心,喝杯茶压压惊吧!”
香草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
秋水寒挪动了一下身体,斜靠在软榻上,视线落在香草的脸上。
香草心里莫名一慌,双手在脸上摸了摸,“小姐,奴婢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秋水寒摇头,停了一下,歪着头说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香草垂下眸子,静静地立在一旁。
秋水寒笑,“香草,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你,一会儿你自己去找管家,梅苑留你不得。”
“小姐,你要赶奴婢走?”香草抬头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秋水寒。
“本小姐身边不留来历不明替别人办事的人。”秋水寒淡淡地说道。
香草“扑通”一声跪在秋水寒的面前,“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没有二心。”
“嗯,这本小姐倒是看出来了。”秋水寒点头,香草的确对她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只是她不习惯有人监视着,这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总感觉没有穿衣服一样。
“奴婢……”香草咬了咬嘴唇。
秋水寒看着香草,眼睛微冷,“为难的话可以不说。”
香草深深地看了一眼秋水寒,重重地对她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子,“小姐,不是奴婢不说,是奴婢不能说。”
“哦!”秋水寒来了兴趣,“不能说?好,那让本小姐猜一猜。你在很小的时候我娘救了你,这样说来,你不是梅如雪的人对不对?梅如雪那时还很小。”
香草沉默不语,默认。
“既然你不是梅如雪的人,这些年又在丞相府里过得清苦,我娘去世以后,你一直呆在丞相府不走,我猜想,你是尚书府那边派来的吧?”
秋水寒一边分析一边暗中观察香草脸上的表情,后者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看样子不是。”秋水寒摇头。
香草微微有些吃惊,诧异地看了一眼秋水寒。
秋水寒反而笑了出来,“不是梅如雪的人,也不是尚书府的人,这倒是让本小姐难猜了,难道你是七皇子的人?”
香草脸上愣了愣。
“也不对。”秋水寒捕捉到香草脸上那抹愣然,否认自己的猜测,脸上露出一片苦恼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是谁的人?难道你是皇上的人?”
秋水寒随意地说了一句。
香草身体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秋水寒眉头皱了起来,缓缓坐了起来,四肢虽然无力,坐起来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你果真是皇上派来的?皇上派你来干什么?”
香草抿唇不语,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对着秋水寒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小姐,您别猜了,奴婢真的是什么也不能说。”香草流着眼泪哽咽地说道。
秋水寒微眯着眼睛看着香草,眼里一片冰冷,她真的没有想到,香草居然是皇上派来的人,皇上派香草来干什么?是监视秋光耀吗?
秋水寒的声音冰冷,“既然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的,这梅苑便容不下你了,你走吧!”
“小姐,奴婢不能走。”香草流着眼泪看着秋水寒。
秋水寒冷笑,“那你觉得本小姐会留下你吗?本小姐可不情愿自己一言一行都被皇上知道。”
“小姐,奴婢不是来监视您的,奴婢的任务早已经完成了,奴婢现在就是一颗没用的棋子。”
“哦?”秋水寒来了兴趣,“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任务?”
香草一阵沉默。
秋水寒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耐心一点点熬完。她从来就是简单直接粗暴,她有很多办法让香草吐出实话,只是她不屑这样做。
好吧,她承认,她主要是现在浑身无力,没法动手。
“反正任务也完成了,你就当是讲个故事,讲给本小姐听。”不能用武力来解决,那她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决定用真情打动香草。
香草又是一阵沉默。
“你是不是在监视我娘?”秋水寒脑子一个灵光,出声说道。
香草抬头看了一眼秋水寒,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却默认了。
秋水寒有些明白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皇上处心积虑策划这么多年让人监视梅忆雪干什么?
“说说原因。”秋水寒冷声说道。
香草抬头看了一眼秋水寒,抿唇不语。
“不说?”秋水寒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香草,你要知道你家小姐脾气可不太好。”
香草脸上一片纠结。
“反正你也是被人遗忘的棋子了,你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知道,说吧!”秋水寒放缓声音诱惑着香草。
香草还在犹豫。
秋水寒顿时有些火了,“你说不说,你再不说,本小姐死给你看。”秋水寒抽出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香草脸色吓得煞白,扑上前一把把秋水寒手里的匕首抢过来,“小姐您别吓奴婢,奴婢说。”
秋水寒静静地看着香草,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香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了,“奴婢是个孤儿,自奴婢懂事起就开始接受训练,在六岁的时候,奴婢接到一个任务,让奴婢去尚书府。”
“等一下,你是说尚书府,不是我娘亲?”秋水寒抓住香草话里的漏洞。
“是,一开始是让奴婢监视尚书府。”香草点头。
秋水寒了然,向每个下属的府里派一些自己的人,这是每个皇上惯用的手段,不足为怪。
“后来怎么变成我娘了?”秋水寒有些不解。
“皇上喜欢夫人。”香草低头小声地说道。
“……”
秋水寒愣了愣,梅忆雪与皇上还有这样的故事?“皇上喜欢我娘为什么不把她接进宫里?”秋水寒不解地问道,皇上权势浩天,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梅忆雪嫁给了秋光耀没给皇上做妃子?
“夫人一开始是要进宫的,有一次春季诗会,夫人与丞相巧遇,夫人倾于丞相的才华,对丞相一见钟情,梅尚书原本不同意,后来夫人谎称与丞相早已经暗结珠胎,又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梅尚书只得同意了夫人与丞相的婚事,又从梅家其他小姐中选一位送进宫里。”
“皇上知道后就没有生气?”被人涮了,这皇上肯定要生气。
“皇上自然生气万分,可是夫人已经嫁给丞相,皇上就是生气也没有办法了,所以奴婢接到命令监视夫人。”香草低头说道。
“那梅贵妃就甘愿替我娘入宫?”秋水寒一想到宫里的那位皇贵妃与太子,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如果不是夫人以死相逼,梅贵妃现在就是太子妃了。”
秋水寒目瞪口呆。
我靠!
这是下属抢了上司的女人,上司又抢了儿子的女人,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乱套了。
“接着说。”秋水寒示意香草接着说。
“没了。”香草摇头。
“?!”秋水寒眨巴着眼睛看着香草,“什么叫没了?”
“自从夫人去世以后,奴婢就没有用了。”香草叹了一口气。
秋水寒气得笑了出来,以死相逼就逼出了一段阵年往事,完全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事。
深吐了一口气,强制压下暴粗口,秋水寒柔声问道,“那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香草既然奉命监视梅忆雪,梅忆雪是怎么死的香草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夫人是暴毙而亡。”香草说道。
“真的?”秋水寒挑了挑眉毛,脸上摆明了不相信。
秋光耀那时至少是真心爱梅忆雪,梅忆雪年纪轻轻,身体健康,又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暴毙而亡?这里面肯定有某些地方不对。
“我娘身体如何?”
“一直很好,丞相对夫人很用心。”
“有隐疾吗?”
香草摇头,“没有。”
“这就对了。”秋水寒拍了一下手掌,“我娘身体很好,又没有隐疾,好端端地为何暴毙身亡?”
“奴婢不知。”
秋水寒深深地看了一眼香草,感觉出她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梅忆雪是被人陷害的,香草一定会禀告皇上,那杀人凶手早就是揪出来了。
妹的,到底是谁杀了梅忆雪?
秋水寒一阵头疼。
香草低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小姐的事,奴婢对小姐是忠心的,还请小姐开恩,不要赶奴婢走。”香草对着秋水寒磕头。
“如果皇上突然间想起还有你这么一个人,他让你杀了我呢!”秋水寒挑着眉头问道。
“奴婢绝对不会杀小姐的。”香草想也不想急声说道。
“留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在身边这不是本小姐做事的风格,你还是走吧!”秋水寒摆手示意香草离开,有些心累。
“小姐!”香草的身体晃了晃,小脸一片惨白,跪着走到秋水寒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失声哭了起来,“小姐,你别赶奴婢走,奴婢一定会一生忠于您。”
“你情愿为了本小姐背叛皇上?”秋水寒挑着眉头看着香草。
香草咬了咬嘴唇,连犹豫都不犹豫,重重地点头,“为了小姐,奴婢愿背叛皇上。”
“为什么?”秋水寒这下不理解了。
她与香草接触时间并不长,而且也没有做出什么让香草感动到以身相许的事情,她也并不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香草,香草急于向她表忠心是为了什么?
秋水寒不是太理解古代人的想法。
“夫人对奴婢像亲人一样。”香草的眼泪流了下来,哽咽地说道。
秋水寒沉默。
她有些明白香草的想法与感受。
作为一个杀手,他们从小就接受残酷的训练,没有人当他们是人,他们就是杀人的工具和棋子,香草那时还小,渴望亲情温情,梅忆雪恰在那时出现暖化了她并不坚定的心。
思索片刻,秋水寒目光像一把利箭射向香草,“本小姐可以留下你,但是你又如何保证不背叛本小姐呢?你既然背叛你原来的主人,你就有可能会背叛我。”
香草身体微微一震,视线落在地上,那是她从秋水寒手中夺下来的匕首,她二话不说,伸手一把拿起匕首狠狠地扎入自己的胳膊上。
秋水寒冷眼看着一切,面色淡然。
鲜血自香草的胳膊上慢慢地流了下来,空气中弥漫中一股血腥味,“小姐,奴婢在此发誓,如果有一天奴婢若背叛小姐,让奴婢受万箭穿心之苦。”
“不用这么麻烦。”秋水寒淡淡地说道,伸手从身上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到香草的面前,“吃了它。”
香草看了一眼秋水寒,什么也没说,接过,一口咽下。
秋水寒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就不问问这是什么?”傻孩子,就不怕这是毒药么?
“小姐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哪怕是毒药奴婢也会咽下。”
“这就是毒药。”秋水寒很认真地说道。
香草一脸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秋水寒笑了,“骗你的,不是毒药,这是那个纪温辰配制的补气血圣药,你失血过多,补一下。”
“谢小姐!”香草对着秋水寒磕头。
“你起来吧!不要再磕头了,自己去包扎一下。”秋水寒有些累了,对着香草挥了挥手。
香草从地上爬起来,把手里的匕首放下,手捂着胳膊转身向外面走去。
门口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管家带着家丁和护卫冲进院子里,那两个婆子一脸惊慌地立在一旁。
秋水寒趴在窗前俏生生开口,“管家有事么?”
管家向秋水寒抱了抱拳行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大小姐的话,老奴奉丞相大人的命令查放火的凶手。”
“哦!”秋水寒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那查到没有?”
“没有,有人说看到香草向柴房去了,老奴过来找香草问问话。”
“香草啊,受伤了,现在正躺着呢!”秋水寒轻描淡写地说道:“去问吧!”
“不知道香草为什么受伤?”
“本小姐无聊,拿着匕首玩耍,一不小心就把香草给刺到了,正好,管家你一会儿给请个大夫来给看看,梅苑本来人就少,要是香草再有个事,这人就更少了。”秋水寒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管家抱拳,“老奴回头再挑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过来。”
“不用了,本小姐爱清静。”秋水寒直接拒绝。
“……”
管家一时之间无语。
“本小姐要休息了,你们要问话就小点声问,别打扰到本小姐休息。”秋水寒打了一个呵欠,软软地又斜靠在软榻上,真累,不但是身体累,心也累。
一名下人靠的管家,小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管家微微思索一下,“你去看看香草是不是真受伤了?”
“是。”下人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管家立在一旁,神色不明。
下人去了不一会儿就急匆匆返回来了,向着管家低声说道:“香草的确是受伤了,胳膊上,正躺在床上休息,管家,现在我们怎么办?”
“走。”管家下了一道命令,转身就走。
“就这样走了?”下人一脸愣然。
“难道你以为大小姐让香草去烧柴房?”管家白了一眼下人。
猪脑,大小姐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让人去烧柴房?要烧也去烧雪苑。
下人不敢吭声,低头,跟在管家后面离开梅苑。
梅苑一片宁静。
丞相府,书房,秋光耀一进门把书桌的书扫在地上,脸上一片震怒,下人立一旁,眼中微有些诧异,只是烧了一间柴房而已,丞相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秋光耀心里窝着一股火,“放火的人找到没有?”
找到以后立刻乱棍打死。
“回丞相,没有。”下人战战兢兢回答道。
“府里的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秋光耀厉声喝道,“就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把管家给我叫来。”
“是。”下人应了一声,急步离开。
片刻,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奴参见丞相大人!”
“进来!”书房里传来秋光耀冷冷的声音。
管家推门进去,恭恭敬敬立在一旁,行了一个礼。
“让你查是谁放的火,查到没有?”秋光耀冷声问道。
“回丞相大人的话,暂时没有查到。”管家心中无奈,怎么查?柴房在丞相府东西角偏远僻静,平时也就是关关犯了错的下人,很少有人去哪里,丞相府各房人口多,一时半会根本查不出来。
“废物!”秋光耀怒骂一句,随手拿起一块砚台朝管家砸去。
管家不敢躲,硬生生地承受了,砚台砸在他的身上掉在地上,完好无损,管家忍着疼弯腰捡起来双手呈放在桌子上。
秋光耀看管家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
“有没有什么线索?”秋光耀沉声问道。
管家想了想,答道:“听厨房的下人说,有人看到香草去了柴房。”
“香草?”秋光耀愣了愣,“你是指大小姐?你去问了没有?”
好端端地秋水寒让人烧柴房干什么?
“老奴带人去问了,香草受伤了躺在床上,大小姐看似有些不舒服。”管家如实回答。
“是大小姐让香草去干的吗?”秋光耀问道。
“应该不是。”管家摇头,“香草受伤在胳膊上,而且老奴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大小姐去烧柴房。不过,的确有人看到香草向柴房的方向去了。”
倘若大小姐要想烧房子的话,管家认为她最想烧的就是梅如雪的院子。可是,香草去柴房的事情又是真的,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秋光耀抿唇不语,脸色阴沉,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丞相大人,要不老奴再去问问?”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了。”秋光耀出声说道,对着管家摆摆手,“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先下去吧!”
“是。”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刚退到门口,秋光耀又开口了,“二小姐送走了吗?”
“送走了。”管家脚步顿了顿,“一路哭着走的,说什么也不上马车,还是大少爷强行把人送上马车。”管家如实回答。
秋光耀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对着管家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书房里一片安静,秋光耀面色阴沉。秋水寒这是不满意他对秋月寒的处置,故意让人把柴房给烧了。
秋光耀头疼不已,秋水寒简直是无法无天,越来越过分,越来越顽劣,再这样下去,有朝一日,她还敢把丞相府给烧了。秋光耀对秋水寒那剩余的惭愧消失的无影无踪。
……
雪苑,梅如雪半靠在床上,梅香用手指尖挑了一点药涂在她的脚上,上手轻轻地揉着。
“外面吵吵闹闹地在干什么?”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梅如雪随口问道。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丫环,一脸惊慌失色,“夫人,柴房失火了,大伙都去救火了。”
“一个柴房,失火就失火了,怎么这么吵?”梅如雪漫不经心地说道。
“丞相大人发火了,让管家严查。”
“只是烧了一间柴房,值得丞相发这么大的火?”梅如雪微微皱了眉头,心中微有些不解,伸手让梅香停了下来,“梅香,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柴房失火前丞相大人去了哪里?”
“是,夫人。”梅香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活,悄然退了下去。
片刻功夫过后,梅香从外面急匆匆进来,挥手让丫环退了下去,俯在梅如雪耳边小声说道:“夫人,丞相大人去了聂姨娘的院子,过了不一会儿以后,春娇又进了聂姨娘的院子。”
梅如雪一下子会都明白了,冷笑不止。
难怪秋光耀发那么大的脾气,原来是坏了他的好事。这个春娇,之前她还真小瞧她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让秋光耀为她神魂颠倒。
“让人春娇给我叫来。”梅如雪沉声对梅香说道。
“夫人?”梅香迟疑了一下,“这个时候对春娇出手,怕不妥当吧?万一让丞相大人知道了……”
“谁说我要对她出手?”梅如雪看了一眼梅香,笑,“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小狐狸精是怎么勾引丞相大人的。”
梅香松了一口气,吩咐一个丫环去请春娇过来。
春娇刚和聂姨娘回到院子里就碰到梅如雪院子里的丫环,“参见聂姨娘!”丫环对着聂姨娘行了一个礼。
聂姨娘看了一眼丫环,“你是雪苑的下人,有事吗?”
“回聂姨娘的话,我家夫人请春娇姐姐过去一趟。”丫环笑眯眯地说道。
春娇的脸上微有些苍白,手不自觉地拉了拉聂姨娘的衣角,眼里全是惊慌。聂姨娘轻轻地拍了拍春娇的手,示意她先别慌,笑着对那丫环说道:“行,你先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去雪苑一趟,一会儿我和春娇一起过去。”
“是。”那丫环对着聂姨娘行了一个礼,离开回雪苑复命去了。
春娇一脸惊慌地看着聂姨娘,“聂姨娘现在怎么办?梅姨娘叫我过去一定是想对我下手。”
春娇原本是秋月寒的丫头,见多了梅如雪对付人的手段,听说梅如雪请她过去,心里清楚梅如雪肯定是知道了她和丞相大人的事,心中自然骇然。
“别怕。”聂姨娘对着春娇摇头,安慰道:“她光明正大地请你去,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手。”
“真的吗?”春娇半信半疑,心里还是害怕。
“真的,要是你还担心的话,一会儿我让人请大小姐过去。”聂姨娘说道,打发贴身丫环去梅苑。
春娇见此,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跟着聂姨娘一起向雪苑走去。
雪苑,梅如雪依旧半靠在床上,聂姨娘待人通报以后,与春娇一前一后进了屋,给梅如雪请了安。
“听说夫人脚扭伤了,怎么样了?疼吗?请大夫看了吗?”聂姨娘一脸关心地看着梅如雪。
“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梅如雪随意地答道,根本不把聂姨娘放在眼里,一个不能生的女人,以色待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的视线落在聂姨娘身后的春娇。
这个小贱妮子几日不见,面色红润,眉眼散开,万种风情,难怪老爷一颗心落在她的身上。
“春娇这是越长越好看了。”梅如雪温和地笑了笑。
春娇忐忑不安地立在一旁,心里一片紧张,不住地用手揪着衣角,听到梅如雪的话,心里一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梅如雪床前。
梅如雪眼里全是不屑,就这么一个丫头,真不知道老爷看中她什么了。
“春娇你这是干什么?”梅如雪秀眉微挑,“你这样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本夫人欺负你了。”
“奴婢不敢。”春娇摇头。
“起来吧!”梅如雪淡淡地说道,对着一旁的梅香使了一个眼色,梅香上手扶起春娇,请聂姨娘和春娇一同坐了下来。
春娇坐立难安,在椅子边上沾着坐下,手心紧张地直冒汗。
聂姨娘倒是一脸的坦然,在春娇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笑盈盈地看着梅如雪,“春娇就是胆子小,一听夫人请她过来,吓得脸色都白了。”
梅如雪轻轻地笑了笑,“春娇,你别怕,听说你与老爷同房了是不是?”
春娇的脸白了白,牙齿轻咬住下嘴唇,头低低地死死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聂姨娘见此,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着梅如雪行了一个礼,“夫人,这事说来话长……”
“话长就不用说了。”梅如雪打断了聂姨娘的话,“既然同房了,怎么也得给春娇一个妾的名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春娇,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伺候大小姐了,一会儿我让人收拾收拾,你搬去竹苑住。”
“啊?!”春娇愣住了,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梅如雪。
“不愿意?”梅如雪挑着眉毛看着春娇。
春娇“扑通”一声跪在梅如雪,“奴婢不敢,奴婢谢谢夫人。”
“行了,起来吧!让有心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梅如雪淡淡地说道。
门外传来一个丫环的声音,“夫人,丞相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秋光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春娇跪在梅如雪面前,脸当即沉了下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厉声问道。
梅如雪笑容满面地看着秋光耀,“老爷来得正好,妾身刚才私自做主收了春娇,安排在竹苑,不知老爷满意吗?”
秋光耀愣住了,视线落在春娇的脸上。
春娇对着秋光耀羞怯地低下头。
秋光耀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小事你做主就行了。”说罢,转身离开。
梅如雪脸上的笑意更浓,“春娇,你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就搬过去。”
“谢谢夫人!”春娇大喜过望,对着梅如雪恭恭敬敬地磕一个头。
梅如雪笑笑不说话,对着梅香使了一个眼色,梅香上前扶起春娇,“春娇,恭喜你!”
“以后不能叫春娇了,要唤春姨娘了。”梅如雪笑着说道。
春娇羞红着脸看着梅如雪,盈盈行了一个礼,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梅如雪看着聂姨娘,脸上的笑容慢慢地隐去,一脸嘲弄,“聂姨娘,心里是不是很失望?”
聂姨娘笑了笑,“妾身不明白夫人在说什么。”
“不要以为掌了家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你所倚仗的不过就是丞相的宠爱,现在丞相宠了春娇,你的心里不应该感到很失望吗?”
聂姨娘笑笑不与梅如雪争执,起身站了起来。
“夫人身体不适,还请多休息,妾身告退了。”翩翩行了一个礼,离去。
梅如雪轻笑,脸上全是不屑。
跟她斗,她们还嫩着点。
“梅香,抽两个丫环去竹苑,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春姨娘。”梅如雪平静地说道,在说到春姨娘这三个字时,咬重了字音。
“是,夫人。”梅香会意,应了一声,离开。
梅苑,秋水寒听到春娇被抬来做妾,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道凉意来。
好,她喜欢对手强一点,要是太弱了,玩起来没劲。
门外响起香草的声音,“小姐,聂姨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秋水寒懒懒地说道,勉强撑着坐了起来,窗外天色渐暗,屋里掌起了蜡烛。
聂姨娘一脸垂头丧气,一进门就直直地朝着秋水寒跪了下来,“妾身求大小姐原谅。”
“起来吧!”秋水寒示意聂姨娘起来,聂姨娘起身安静地立在一旁,心中懊恨不已,怪自己急功心切。
“不用太自责。”秋水寒淡淡地说道:“梅如雪要是那么好对付,也不会一个庶出年纪轻轻就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
“怪妾身太急于求成了。”聂姨娘一想到这里就暗恨不已,计划了这么久,一转眼就让梅如雪捡了一个现成的大便宜,不但春娇对她感恩涕零,就连丞相也对印象也大有改观,想必过不了多久,丞相又要让她掌家了。
“我们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聂姨娘恨声不已。
“谁说白费了?”秋水寒一脸的云淡风轻,“这不是春娇当上丞相的妾了吗?”
“这全是梅如雪的功劳。”聂姨娘苦笑,“丞相大人会记着梅如雪的好,而且我看春娇对梅如雪好像很感激,春娇知道我们一些事情,你说她会不会对梅如雪和丞相说呢?”聂姨娘一脸的担心。
“那我们就让春娇开不了这个口。”秋水寒淡淡地笑了笑。
“你想对春娇下手?”聂姨娘眨巴着眼睛看着秋水寒,。
秋水寒无语地看着聂姨娘,“你看本小姐是这样的人吗?这么残忍的事情是本小姐干的吗?本小姐就是想吓吓春娇,让她别说出去。”
“这能行吗?”聂姨娘摇头,“我看那春娇一点靠不住。”
“本小姐当然知道。”秋水寒点头,“所以本小姐才要吓一吓她,然后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梅如雪的身上。”
“那您想怎么做?”聂姨娘问道。
秋水寒笑了笑,摊摊双手,“本小姐暂时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要不你帮本小姐想一个好办法来?”
“……”
聂姨娘无语地看着秋水寒。
这说了半天几乎是等于在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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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上架了,啦啦啦!以前嫌更少的妞们,赶紧看过来,万更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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