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与秦珏的比赛在皇后娘娘的宫里举行,除了贤王之外,皇上及柳贵妃还有一众官员全都来观看这一盛世奇旷的比赛。
比赛的工具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检查了又检查,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过错惹得皇上不悦。
秋水寒一直睡到日上竿头这才起床,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懒懒地下床,懒懒地梳妆,懒懒地用过早膳,这才宫女七催八催之下来到皇后娘娘的宫中。
皇上与柳贵妃早已经到了,九皇子微微有些坐立不安,手揪着衣角,侧身小声地问柳贵妃,“母妃,你说谁能赢?”
“你希望谁赢?”柳贵妃一脸温柔地看着九皇子。
九皇子一脸的纠结,“孩儿希望她赢,又不希望她赢。”
“哦!”柳贵妃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姐姐一直希望能与孩儿解除婚约,如果她赢了,一定会向父皇提出解约婚约的条件。”九皇子小脸上一片黯然。
“那如何又不希望她赢呢?”
“我不想姐姐不开心。”
柳贵妃看着九皇子,手在他的头上摸了一把,“言儿,别担心,母妃答应过你不让秋水寒离开你,母妃一定会做到。”
“真的吗?”九皇子的眼里全是亮光。
“嗯!”柳贵妃微微点头。
“秋小姐到,西凉公主到。”外面一声喝声,秋水寒与秦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秋水寒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秦珏,“公主,昨天晚上你答应本小姐的事情可千万别忘了。”
秦珏恨恨地看了一眼秋水寒,抿唇不语,脸迈向一旁。
脑子里想起李靖睿早上交待的话,“如果还想保住杨剑的这张脸,你知道该怎么做。”
想她堂堂一个西凉国的尊贵无比的公主,居然被两个人威胁,秦珏的心里火腾腾地向上冒,可是一想到杨剑,秦珏心中涌出无限的怜惜与爱意来。
比赛输赢对她来说无所谓,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杨剑,如果杨剑出了什么意外,她再去哪里找这么好看的男人?那李靖睿吗?秦珏打了一个哆嗦。
冷,贤王太冷了,一不小心就有被冻死的可能,她承受不起。
“那个贤王有什么好?”秦珏皱着眉头向秋水寒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他?”
“他长得好看,武功又高,又是王爷,又有钱,整个一高富帅,我为什么不喜欢他?”秋水寒瞟了一眼秦珏。
“庸俗!”秦珏不屑地看了一眼秋水寒。
“呵呵!”秋水寒呵呵笑了两声。
庸俗?如果一个男人长得丑,又穷,还没有本事,试问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会喜欢?她也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思维,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她本来就是一个俗人。
“姐姐!”李靖言欢快地来到秋水寒的面前,“你一定会赢,言儿相信姐姐。”
秋水寒笑了笑,“借九皇子吉言,我一定会赢的,公主,你说是不是?”
秦珏直接给了秋水寒一个白眼,抬步离开。
李靖言小脸上布满了怒气,“这个西凉公主实在是太没有一点教养了,哪里像个公主?粗鄙不堪。”
“小点儿声,别让她听见了。”
秋水寒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秦珏已经听见了,听李靖言的话回头怒瞪着李靖言,“你这么讨厌,难怪秋水寒不喜欢你。”
“你才讨厌!”李靖言立刻反击过去。
“你更讨厌!”秦珏双手叉腰怒瞪着李靖言。
李靖言当仁不让,瞪大眼睛看着秦珏,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当众争吵起来。
秋水寒表示无语,把九皇子与秦珏抛下,淡定地来到皇上皇后及柳贵妃面前,行了一个礼。
“水寒参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皇上抬了抬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上,您知道水寒自小不爱女红。”秋水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水寒要给皇上及南绍国丢脸了。皇上,如果水寒真的败了,您不会怪罪水寒吧?”
“胜败乃兵家常事,朕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皇上和颜悦色地说道。
“水寒谢皇上不怪之恩!”秋水寒翩然行礼,“现在比赛可以开始了吗?”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与九皇子斗嘴的秦珏,眉头皱了皱,“九皇子,不得无礼,西凉公主是客人,你怎可对客人无礼?”
“哼!”九皇子对着秦珏重重地冷哼一声,回到座位上坐下。
秦珏亦是同样地重重地冷哼一声,昂首挺胸来到皇上面前,“秦珏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
秦珏是一国之公主,眼里只有皇上和皇后,至于柳贵妃及其他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狂妄及目中无人的样子让柳贵妃及其他妃子皆不悦。
“免了!”皇上摆摆手,“公主,时辰不早了,赶紧准备一下比赛吧!”
“不比了。”秦珏突地说道。
“嗯?”皇上的眉头皱了皱,其他人皆是一愣,他们都已经准备好看比赛了,怎么能说不比就不比了呢?这位公主也太儿戏了。
“我认输。”秦珏抬着下巴说道,“你们有谁看过公主会女红的?”
“……”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秦珏。
这话没毛病。
公主不需要会女红。
秋水寒表示无语。公主不会女红这个借口比划伤秦珏十指手指头强劲有力多了。
秦珏斜了一眼秋水寒,傲然说道:“秋水寒,算你赢了。”说完,不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她转身就走。
屋里一片寂静。
秋水寒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爆了几句粗口重新来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西凉公主主动认输,水寒这是不是也赢了?”
“是。”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皇上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秋水寒歪着脑袋问道。
“嗯!”皇上一脸阴郁,点头,“说,你想要什么?”
“皇上,水寒只是想要皇上答应水寒一个条件,希望皇上能答应。”秋水寒平静地说道。
“等一下。”柳贵妃突然间开口,起身款款走到秋水寒的身边,对着皇上翩然行了一个礼,“皇上,臣妾有几句话想要对水寒说。”
“准了。”皇上摆手。
柳贵妃侧过脸看向秋水寒,“秋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秋水寒眨巴了一下眼睛,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她再也不乐意,她不会拂了柳贵妃的面子,除非她这一刻真的嫌命长了。
“娘娘请!”秋水寒微微躬了躬身。
柳贵妃款款移动莲步与秋水寒来到一间偏房。
“秋小姐,你是不是想求皇上解除你与九皇子的婚约?”两人刚刚坐下,柳贵妃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秋水寒看了一眼柳贵妃,“娘娘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与九皇子解除婚约之事势在必行。
柳贵妃道:“言儿对你是真心真意。”
秋水寒一脸无奈,“娘娘,水寒知道九皇子的心意,只是感情这事勉强不得。”
“当真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柳贵妃问道。
秋水寒缓缓摇头,“没有。”
今日不管谁来劝说,都不行。
“算了。”柳贵妃微微叹了一口气,“是言儿没这个福气。”
秋水寒抿唇不语,心中不以为然。
“这是什么?”柳贵妃的手伸向秋水寒的头上,秋水寒让了让,微眯着眼睛看着柳贵妃,对这个柳贵妃她从不敢大意。
实在是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
柳贵妃丝毫不觉得难堪,笑了笑,“是本宫眼花了,什么也没有。既然秋小姐心意已决,本宫再多说已无益,秋水姐,请。”
秋水寒目光闪了闪,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贵妃,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个地方不对劲,只得暗中提高警惕,转身出了房间。
回到正厅,皇上开口,“爱妃与水寒说了什么?”
柳贵妃柔柔地笑了笑,“回皇上的话,也没什么就是与秋小姐闲聊了几句而已,女儿家的私房话。”
皇上听此不再追问,视线落在秋水寒的脸上,“水寒,你想好了吗?现在你可以向朕提条件了。”
“皇上,水寒想要和九皇子……”
秋水寒开口,说到九皇子时不知怎么地脑子一抽疼,忽然记不得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什么?”皇上问道。
秋水寒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动了动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枫叶察觉到秋水寒的异样,正欲上前,小方子死死地把她拽住。
“枫叶,你不要命了吗?”
枫叶瞪向小方子,“你没看出来小姐和平时不一样吗?”
“我看出来了,但是你一冲上去,如果皇上怒下来,你小命就没了。难道你想看着小姐再为你伤心难过吗?”
枫叶沉默,那日小姐晕倒时的场面历历在目。
秋水寒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得眼前所有人是谁,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屋里所有人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让她有些害怕,她胆怯地看着四周,心里充满了恐惧,脚步开始后退。
“姐姐,你怎么啦?”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秋水寒回头,只见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子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在和我说话吗?”秋水寒指着自己。
“姐姐,你这是怎么啦?”李靖言担忧地看着秋水寒,伸手就去拉秋水寒的手,“姐姐不舒服吗?太医呢?”
“言儿,秋小姐肯定是太累了,快扶秋小姐回宸环宫歇着。”柳贵妃说道。
“是,母妃。”九皇子应了一声,牵着秋水寒的手小心地向外走。
枫叶与小方子急忙上前,“小姐,您这是怎么啦?”枫叶焦急地向秋水寒说道。
“我们很熟吗?”秋水寒突地来了一句。
“嗯?”枫叶愣了一下,“小姐您不认得奴婢了,奴婢是枫叶啊!”
“我应该认得你吗?”秋水寒愣愣地说道。
枫叶的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出来,“小姐,您怎么会不认识奴婢了呢?小姐,奴婢是您的丫环啊!”
秋水寒眉头皱了皱,使劲地想,想了半天还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
“你叫枫叶,那我是谁?”秋水寒一脸茫然地问道。
“……”枫叶看着秋水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小姐不知道自己是谁?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靖言也急了,嘴里大声叫道:“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宸环宫秋水寒瞪大眼睛躺在床上,一名太医面色凝重地坐在床边替她把脉,过了一会儿,太医收回手,对着九皇子摇摇头,“臣等无能!”
“废物!”九皇子脸上一片煞气,恶狠狠地瞪着太医,“滚出去。”
太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大气也不敢说一声,提着药箱急匆匆走了。
皇上与皇后柳贵妃走了进来,“如何?”皇上沉着脸问道,“水寒还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李靖言轻轻地摇头。“谁也不记得了,连自己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怎么会这样?”皇上眉头紧锁,“太医没查出来是什么毛病?”
李靖言摇头。
“废物!”皇上大怒,“这群太医都是一群废物,朕平时都养着他们,这一到关健时刻全都没有用了。”
“皇上请保重龙体!”柳贵妃上前柔声说道,“秋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一直傻愣愣躺在床上的秋水寒开口了,“我怎么躺在床上了?”
秋水寒一脸的困惑,她明明是在皇后的宫里向皇上提要求的,怎么跑到宸环宫了?她向皇上提出要求了吗?皇上答应了吗?
李靖言一看到秋水寒醒来,顿时喜开颜笑,扑到床上一把抱住秋水寒。
秋水寒眉头一皱,一运内力,直接把李靖言甩开,“扑通”一声李靖言跌落在地上。
“九皇子,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李靖言也不生气,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边,“姐姐,你可终于清醒过来了,你可吓死言儿了。”
“我怎么啦?”秋水寒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她是怎么回到宸环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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