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抵达商州地域,五百护军留在一座小镇等候,只带了十名护卫骑马去往上洛县城。
眼看城池在望,却是遭遇上百军力阻拦,一人高喊:“什么人?”
韦扶风勒马,眼中的兵力全是麻衣长枪兵,无一人披甲,他从容回答:“川南军兵马使楚瑜,奉命进见韦相爷送信,兄弟可是韦相爷属下。”
“我们不是,我们是淮南军,我是兵马使曹方。”喊话的汉子回答,故意昂首显示气魄。
韦扶风笑语:“原来是曹兄,不知可否通行?”
“你们不是商人,可以过去。”曹方回答,摆手让路。
“多谢,曹兄这个朋友,我记下了。”韦扶风笑语。
不想曹方笑道:“既然是朋友,可否给我一副盔甲。”
韦扶风愣怔,他只是客气话,想不到对方会顺杆爬,他的真实身份一方诸侯,若是显得小气,有碍日后名声,会成了鄙夷笑料。
“王宁,你的盔甲和长刀送与这位朋友。”韦扶风扭头吩咐,一名护卫毫不犹豫下马,解脱了盔甲长刀,走过去奉送。
曹方愣怔,他不过是消遣一句,想不到对方来真的,随即看向韦扶风,大声道:“好,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
韦扶风微笑抱拳,扭头策马奔去,兵将们望送,一个士兵说道:“大人,这人肯定来头不小。”
曹方骂道:“你知道个屁,川南军的兵马使只有亲兵属下,个个还有俸禄,老子得养活你们这么多人吃饭,哪有余钱置备盔甲。”
“大人说的是,快穿上。”士兵赔笑,帮助曹方披甲。
一副普通盔甲,韦扶风舍得给出,淮南节度使杨行密响应圣旨勤王,派来三千军力驻扎在商州。
但是三千军力几乎都是麻衣长枪,而且甚少经历过血战的悍勇士兵。
简单的说,杨行密不过是应个景,派来一支弱军,但是这支弱军驻扎在商州,给养却是韦昭度负责。
韦昭度的军需得自江陵府调拨,等同于韦扶风在白养三千淮南军。
三千淮南军的组成也有说道,淮南军藩镇内部山头林立,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是老大,老大依据军功,给予一起奋斗的属下分配地盘。
三千淮南军来自个个地盘,各个地盘自然不会出动精锐,征发本地男丁凑足数目,提拔经过战争的老兵为将官,曹方原本只是一名火长。
淮南军内部,各个军力的待遇差距很大。
同样是兵马使,精锐军力获得的养军利益,远高过一般的军力。
有些军力领取的资源满足不了养军,只能将官自己解决,解决之道还不能捅娄子,或者私自减少士兵数量。
......
韦扶风抵达上洛县城,城门守军是韦昭度的庐陵军,报号顺利入城。
庐陵军的前身来自神策军,本应该去往赣州驻扎,讨伐造反称帝的董昌,结果驻留在了商州。
韦昭度统军甚严,而军队只要不缺吃食和军饷,基本能够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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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钱财,与人卖命的理念,或许是乱世唯一能够存留的品德。
抵达州衙,韦昭度任职商州刺史,还是大唐宰相,只不过首相变成了韩建。
韦扶风走入二堂,见到韦昭度的时候,韦昭度威严端坐的模样,突兀的震惊站起,盯着韦扶风。
“孙儿拜见伯祖大人。”韦扶风走前恭敬见礼。
韦昭度摆手让护卫出去,之后才敢说道:“你怎么来了?”
“孙儿东归去往金州,应该过来拜见伯祖。”韦扶风微笑回答。
“你呀,今时不同往日,不该来,坐吧。”韦昭度感叹责备,摆手让坐。
落座,韦昭度打量一眼,温和道:“看你的模样,没少奔波吧。”
韦扶风点头,道:“孙儿自南诏回来不久?”
“南诏?你去南诏做什么?”韦昭度敏感的严肃询问。
韦扶风意外,讶道:“伯祖不知道孙儿夺取了南诏吗?”
“啊?未曾听说。”韦昭度意外回答,又问:“何时发生的事情?”
“伯祖应该知道王建夺取陇右的事情,就是那时候发生的,......。”韦扶风叙说一番,依然推托是王建勾结利用了南诏,进取南诏是一个意外。
韦昭度点头,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你真的不知道王建北上陇右?”
韦扶风一怔,回答:“知道的时候已然晚了,无法出兵救援陇右,另外经历战乱,人心厌战,强行出兵陇右,必然士气低迷,加上巴蜀豪强只是表面归顺,若是东川军趁虚造反,巴蜀和渝州危机。”
“那你还敢大军进取南诏?”韦昭度问道。
韦扶风回答:“南诏比不得凤翔军,曾经被高骈杀戮的元气大伤,我又用防御王建为由,诓骗一万东川军精锐进攻南诏,意图一举两得。”
韦昭度点头,感叹道:“你与王建,都是天生的枭雄,老夫听说王建占据陇右,还被朝廷任职为陇右节度使,爵封秦王,这心里五味杂陈。”
“伯祖,说心里话,孙儿不如王建,换成了孙儿,遭遇大败,必然一蹶不振,王建算得真正乱世枭雄,孙儿只是运道比他好,占据了主动权。”韦扶风自谦道。
韦昭度苦笑,转言问道:“南诏能够立足吗?”
韦扶风回答:“应该能够立足,孙儿采取统治僚人族的策略,承诺一切不变的安抚蛮族,南诏的统治全盘沿袭下来。
孙儿自号洱海郡王,与一名俘虏的南诏公主成亲,又北上剑川节度地域,击败进犯的吐蕃军。”
“哦?你击败了吐蕃军,说一说。”韦昭度感兴趣的询问,其它的忽略。
韦扶风叙说了一下,韦昭度一击掌,笑语:“好,好,先祖韦皋的荣耀,再次重现你的身上。”
韦扶风笑了笑无语,每个人的理念侧重不同,他最在意的是南诏统治的手段,击败吐蕃不过是为了辅助统治的武力手段,偏偏伯祖不关心根本,只在乎胜利荣耀。
韦扶风自怀中取出一只竹筒,起身奉送道:“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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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这是南诏茶叶,您品尝一下,若是合口,日后武夷茶加上南诏茶,清雪一起孝敬。”
韦昭度伸手接过,笑语:“南诏遥远,还是不要劳烦啦。”
韦扶风笑语:“也不算太远,南诏的资源运到金沙江,可以顺流进入大江,大江东去,很快可达江陵府。”
韦昭度点头,温和道:“南诏不属于大唐,你自称云南王也无不可。”
韦扶风略感意外,点头,问道:“我听说皇帝陛下的亲军解散,完全被韩建傀儡,伯祖有什么打算?”
韦昭度回答:“只能等待时机,韩建胁迫陛下发来圣旨,命令庐陵军归属,我没有理会。”
韦扶风轻语:“韩建丧心病狂,凭其实力胆敢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亚于董昌第二。”
韦昭度说道:“我知道你与凤翔军苦战,处于劣势,没有指望你能够出兵进夺潼关。”
韦扶风说道:“伯祖,皇帝陛下被迫出奔,宁可投奔河东军,而不是紧急命令伯祖接应,表明陛下害怕我们挟天子,事实上,孙儿不愿接来皇帝陛下。”
“我清楚你的意思,只愿观望。”韦昭度平静说道。
韦扶风说道:“伯祖,我们若是出兵,必然逼迫韩建投降宣武军,宣武军已然占据齐鲁之地,北方又与魏博军结盟,下一步要么进攻淮南道,要么进攻我们。”
韦昭度点头,韦扶风又道:“伯祖不要指望河东军,战时能够支援孙儿南北呼应,一旦宣武军进攻金州治下,河东军或许会突袭我们的北方地盘。”
韦昭度一惊,愕然看了韦扶风。
韦扶风苦笑道:“河东军是虎狼,也是野心勃勃的意图君临天下,策略是利用朝廷大义先取中原,只是斗不过宣武军,所以急需吞并壮大。”
韦昭度点头,轻叹:“虎狼之辈,陛下还想投奔,老夫身为大唐重臣,情以何堪。”
韦昭度的感伤,韦扶风能够理解,转言道:“伯祖,孙儿想给伯祖母大人叩安。”
“哦,随我来。”韦昭度起身,韦扶风起身跟随。
行走中,韦昭度说道:“此地对于你而言危机,我不留你,见过之后离开吧。”
“孙儿还有些话。”韦扶风心暖说道。
“若非军政,后宅可言。”韦昭度回应。
进入后宅,韦扶风在花厅等候。
片刻后,伯祖母与一名襦裙妇人走来,韦扶风识得妇人是大伯母,均州刺史韦巽的妻室,竟然来到商州侍奉公婆。
韦扶风迎前两步,跪下恭敬叩头:“孙儿给伯祖母叩安。”
“你这孩子,又非年节,不须如此。”伯祖母忙走前弯腰扶起,韦扶风如今的地位,就是一位王者。
韦扶风起身,笑语:“孙儿若是失礼,清雪会生气的。”
伯祖母笑着点头,被韦扶风挽扶走去坐下。
韦扶风退后,又大礼拜见妇人:“大伯母安好。”
“侄儿能来,我心惊喜,请与大人说话。”大伯母笑语,真心的愉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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