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再次来到祁蓝钰家的时候,之前发现针孔摄像头的地方,所有的针孔摄像头都消失不见了、
“靠!”苏青响亮了爆了一个粗口,顺便踢了门一脚。
萧季冰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几天是有人先咱们进到了祁大夫家,将东西拆除了。”
所以,还有一个不用钥匙,便可以轻易进入到祁蓝钰家,而且这个人应该还知道祁蓝钰最近都不会在家,因为这家里明显比上次苏青和萧季冰来的时候干净多了,就连细微处的灰尘也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苏青当场给祁蓝钰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家有没有小时工,就是固定过来打扫卫生的那种,祁蓝钰的回答是没有。
而现在小琳和刘柳两个小姑娘寄养的人家,也问了,他们也说了两个小姑娘这两天从来没有离开过,甚至连医院也没有去,只是每天都会和祁蓝钰进行视频。
苏青捏着尚未挂断的手机,眼瞳里有着浓烈的黑色在翻滚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萧季冰敏锐地发现自家媳妇情绪不对,忙过来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凉意沁过掌心,令萧季冰的心头有些微痛。
他轻轻地将人拥进怀里,抬手在苏青的背心轻轻地拍了拍:“没关系,先不要想这些了,只要是狐狸一定会露出尾巴的。”
苏青在萧季冰的怀里蹭了蹭,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点了点头:“嗯,不过那个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发现了这些针孔摄像头,所以……”
所以这个人现在如此的作为,根本就是对她苏青的一种挑衅。
而现在苏青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却没有证据。
萧季冰笑了笑:“没事儿,只要我们盯紧那个人就行了,不过这事儿我们还是要和祁蓝钰好好谈谈。”
苏青从自家男人怀里抬起头来,她看着萧季冰眼睛亮得很:“还有他的手机也得查一查了。”
包小黑在一边看着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一脸的苦大仇深:“姐,姐夫,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撒狗粮啊!”
苏青白了包小黑一眼,然后一伸手环住了自家男人的脖子,接着就在萧季冰的唇上印上一个吻。
包小黑:……
卧槽,真的是要闲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了。
苏青抬了抬自己小巧的下巴:“哼,有本事儿,你也当着我们的面儿撒啊!”
包小黑:……
这话妥妥的太扎心了,放眼他们整个儿特案组上下,除了自家师姐和萧大法医两个人内部自己消化了,他们其他人不是男光棍就是女光棍。
这年头儿,单身狗没有人权啊。
既然在祁蓝钰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三个人也就只能离开了。
今天晚上苏青也没有想要在外面吃饭什么的,所以三个人直接从超市买了食材,回到家,包小黑回了对门他和苏小白的住处,萧季冰直接进了厨房,而苏青则是舒舒服服了冲了一个澡,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卫生间。
一出来,苏青只一眼便看到了包小黑手里正拿着一个黄色的气球坐在沙发上。
苏青拧了拧眉,看看包小黑,又抬头看了看那个黄气球:“哪里搞的气球?”
她怎么不记得包小黑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有喜欢玩气球这种爱好?
包小黑一脸无辜:“不是我的,应该是苏小白的,我刚才回去换衣服,看到客厅里放着这么一个气球,就顺手拿过来了,姐,没想到了,苏小白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喜欢玩气球。”
一边说着,包小黑一边放开了抓着气球绳子的爪子,任由黄色的气球升到了屋顶,然后停在那里。
苏青没有再看这个黄色的气球,而是直接走过来,窝进沙发里,顺便不满地瞪了一眼包小黑:“你姐夫在厨房忙活着做饭,你坐在这里等着吃,好意思吗?”
包小黑:……
你不是也一样坐在这里等着吃吗?我不过就是有样学样儿这有错吗?
不过这样的吐槽,他也就有本事儿在心底里想想罢了,万万不敢说出来,不但不敢说出来,还得点头哈腰的往厨房跑去:“收到,我现在就去帮姐夫干活去。”
……
只是今天晚上的龙城注定了不平静,深夜一个刚刚下了公交车,身上还穿着服务员工作服的年轻女子,拢了拢额前的头发,抬脚本便走进了回家的小巷子。
她租住的是一处筒子楼,小路里根本就没有路灯,平常她回来的还能早一点,今天晚上她的那台客人,来得倒是挺早的,可是却走得特别晚,幸好她还是赶上了末班车。
从包里摸出手机,给自己的男朋友按了一下电话,手机是通的,不过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那边都没有人接听,女孩子叹了一口气,知道了,那个家伙应该是在玩游戏,戴着耳朵,根本就听不到手机响。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把手机塞回到包里,女孩子便走进了回家的小路,初时还能借到大路上的路灯光亮,可是随着她越来越深入,身形终于彻底地被黑暗吞没了。
……
第二天,一大早,晨练的老人们起得绝对是最早的,筒子楼里几个老人呼朋引伴地往外走着,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笑着,甚至还开始讨论起了,他们新广场舞的动作。
“咦!”一个大妈的脚步突然停了,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你们看看那地上是什么?”
这几个大妈现在距离大树还有一百五六十米的距离,虽然距离不近,不过却也能看到了,那株大树旁漫出好大一片红色的已经干涸的液体,而且在液体上还有些看不太清楚,也说不太清楚的东西。
“走,过去看看!”有人的胆子还是挺大的,其实说白了更多的应该是好奇心。
反正他们这里一共有五六个人呢,随着同个大妈越走越近,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而且不只是血腥味,在这当中还夹着一股子臭味。
所以这里到底有什么。
近了,近了,更近了。
她们率先看到的却是从树后伸出来的一条沾着鲜血的光果的人腿,还有那好大一滩鲜血上,居然洒着一些红色的粪便,还有一些一截一截仿佛肉一般的东西。
“啊!”几个大妈一个个都不禁惊呼出声,甚至一个胆子小的,居然直接双眼一翻,人便倒在了地上。
……
苏青,萧季冰,包小黑三个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本来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在听清警讯的内容时,便立刻恢复了清明。
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一放下手机,便飞快地掀开被子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完成洗漱。
待两个人拉开门刚走出去,对面包小黑也顶着一脑袋微湿的乱毛走了出来。
……
鱼骨巷,位于老城区,而且这片儿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规划,是要被拆迁,然后盖住宅的区域,如果不是开发商与现在这里的住户针对拆迁款的问题一直没有谈拢的话,现在鱼骨巷应该也不存在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里即将被拆,所以这里的路面监控坏了那就坏着吧,路灯碎了那么就先碎着吧,反正很快要就拆了,所以这些都不重了。
这些情况,在苏青开着车往鱼骨巷去的时候,萧季冰便已经查询清楚了,然后说与苏青听。
苏青听完这些,抿了抿唇,并没有说话。
而坐在后座上的包小黑却是眨巴了几下眼睛:“那姐夫,你说这个凶手不会是故意选择在这样的地方作案的吧?”
萧季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得我们到了现场,看了现场的情况才能进行判断。”
黑色的悍马车驶到的时候,金铃,雷动,孙晨,吴凡,李杰,马维忠几个人还没有到,包小黑一下车,便特别主动地去开了后备箱,将里面的法医鉴定箱拎了出来。
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已经戴上了手套。
负责这片区的派出所值班民警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只是这两个民警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而周围一些围观的人,只向警戒线里看一眼,便立刻“哎呀”一声,就捂着眼睛不敢再看下一眼了。
苏青,萧季冰,包小黑三个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来……”一个民警看到苏青要进来忙伸手阻拦。
包小黑先苏青一步将证件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市局特案组的。”
两个民警一听这话,再一看包小黑证件上非常显眼的特案组三个字,当下忙主动帮着三个人拉高警戒线,让三个人进来。
只是,苏青,萧季冰两个人,不是没有见过惨烈的作案现场,可是在他们两个看到这个现场的时候,包小黑直接没有忍住也像那些围观的人一样“哎呀”了一声,然后背过身子,有些不敢再看第二眼。
而饶是以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心性,在看清楚死者的模样时,也不禁闭了一下眼睛。
苏青闭了闭眼,很快便再次将眼睛睁开了,而萧季冰已经蹲在了尸体旁。
死者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女子的皮肤很白,一头微黄色的齐耳卷发,身上穿着一套明显是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服,白色的衬衫,蓝色的修身小马甲,同样蓝色的齐膝短裙。
她的脸儿圆圆的,五官虽然说不上精致,不过却很清秀。
只是此时此刻,这个清秀的女人,却是一脸死呆呆的青白色,兀自睁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惧与绝望。
女人大半个身体也都被她自己的鲜血染红了,一条红色的仿佛绳子一样的东西,紧紧地缠在女人的脖子上,并且还从脖子上一直垂到了女人的身下。
萧季冰蹲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好看的眉头却是皱得越发的紧了。
而这个时候,金铃,雷动,吴凡,李杰,马维忠,孙晨几个人也都赶到了,几个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一看到这死者的时候,几个人里除了金铃和雷动两个人还好一点外,吴凡,李杰,孙晨,马维文忠四个人也都是和之前包小黑一样的反应。
先不说这具尸体怎么样,单是看那漫出来的好大一滩的鲜血,只怕这个人身体里所有的鲜血全都流出来了吧。
金铃的眉头紧皱,手捂在嘴巴,脸色不怎么好看。
苏青看了金铃一眼:“金铃你带上那几个小的,第一查一下死者的身份,第二走访一下,看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看到死者,或者听到什么动静……”
说到这里,苏青看向萧季冰:“萧法医,死者的死亡时间现在可以确定吗?”
萧季冰头也不抬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
金铃点了点头。
而萧季冰已经继续往下说道:“死者生前并没有受到侵害,身上也没有伤痕,死亡原因是被掏肠而死的。”
掏肠?
孙晨几个耳朵倒是挺尖的。
当下几个小的,立刻齐唰唰地扭头向着萧季冰这里看了过来。
萧季冰看了一眼苏青,抬手指着死者脖子上的缠绕的那物:“这是死者的小肠。”
说着又指着地面上和着血的那些一截一截的东西:“这是扯断的大肠!”
孙晨的眉头动了动,唔,有点恶心,话说昨天晚上他吃的好像是爆炒肥肠。
包小黑却问了一句:“肠子……”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萧季冰特别耐心的现场教学:“人的肠子是小肠和大肠的总称,小肠是从胃到大肠的通道,它的长度约6——7米,大肠包挺结肠,直肠还有阑尾,其长度有1.6米长,人身体里的肠子的长度大约有人身长的五倍左右。”
最后萧季冰还总结了一下:“所以完全可以将大肠扯掉,再将小肠扯出来缠在受害者的脖子的!”
众人:……
萧大法医,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此面不改色地将这番话说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