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这其实只是噩梦的开始,你当沪上郊区的这种情况是怎么造成的,说白了,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红色低麻。至到今天,老百姓对它也是讳莫如深,私下里只敢叫‘红麻子’来称呼。”
李睿皱了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馨接着说道:“红麻子占了沪上之后,在‘保境安民’的名义下,剥夺老百姓的个人财产,废除商品货币,驱赶全体居民下乡劳动,而所谓的乡下,其实就是我们现在的郊区。老百姓接到全城疏散的命令时,红麻子先是说外面军阀的飞机马上要来轰炸,为了确保全城居民的安全。后来又说是担心城里隐藏着大量敌人,需要做统一清查,并且宣称过不了多久,一定会让他们回去的。随后士兵们拿着枪逼迫市民立刻离开城市,很多人都没来得及收拾行李,就已经被枪顶上了路。”
可是目的地在哪里?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须马上走,到农村去。
疏散的最初,有的人因为还要等待外出的家人归来而要求停留一些时间,被红麻子士兵直接枪决。有的家庭躲在屋内拒绝执行疏散命令,被连同房子一并炮决。
就这样,不到三天,沪上城里已经不见人烟,成了一座死城。疏散沿途哀嚎遍野,数万人死于迁徙途中。
红麻子将所有城市居民强行驱赶至农村,并不许他们携带任何财产。这些人被迫来到农村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每年的收成除了口粮、种子外,其余的需要全部上交。
事实上,红麻子没有经验、也不准备学会管理大城市。他们奉行的是“最纯洁”的乌托邦,在他们看来,城市是丑恶的象征,它会腐化干部和群众,要建设理想社会,就必须消灭城市。
红麻子很多提出了一系列“振奋人心”的治理主张,比如,取消货币和市场,实行按需分配和全民供给制。男女老少集体劳动,全国妇女一律留短发,吃饭实行大食堂配给制。禁止私人拥有财产。取消家庭,不允许自由组织家庭,婚姻由组织安排,婚后夫妇要分开居住。禁止人们从事宗教活动,勒令僧侣还俗。不设正规学校,禁用书籍和印刷品。取缔传统歌舞戏剧,严禁西方文化传播。人们不能自由流动。不设邮政电信,没有医院。把人分为“旧人”和“新人”。“旧人”是原先跟着他们打天下的人,主要是农民。“新人”则是原先城市中的人口,主要是知识分子、僧侣、技术工人、商人、城市居民等,他们处在“旧人”的监督和管制下,要么被清理,要么在超强度的体力劳动中累死,或者被饥饿和疾病致死。
全新的社会治理体系:集体劳动、集体吃喝、集体婚姻、集体睡觉,加上按需分配、全民供给、不用赚钱、不用上班、不用学习、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一切有红麻子包办。看起来,是那么振奋人心、鼓舞斗志,让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可是,没过多久……
集体生产和分配制度导致社会生产力低下,粮食供应越来越少,到后来每天都有人饿死,野菜、草根、树皮很快被吃干净,后来活着的人开始吃死人肉。
活着的人每天都要接受思想改造,城里的市民学习怎么样干农活,稍有懈怠就会被怀疑为阶级异己分子受到整肃。回教徒则必须吃猪肉以证明自己脱离信仰,反抗者格杀勿论。不计其数的女性被迫接受“集体婚姻”。
温馨气愤道:“你是不知道,这个‘集体婚礼’啊,简直就不把女人当人。在同一个仪式上结婚的人少则3-10对,多则30-50对,甚至超过100对。大多数男人和女人不被准许选择他们的配偶。有的夫妇在婚礼仪式之前不知道他们未来配偶的名字和长相。他们自己的家人,通常也不被准许参加婚礼或参与作任何决定。”biqμgètν.net
“这,这也太不人道了!”李睿也气不打一处来。
“有时候女人被强迫和在战争中伤残了的士兵结婚。那些拒绝接受伤残男人的女人会遭到监禁和折磨,或被强迫去远离他们家人的地方服苦役。有些面临被强制结婚的女人自杀了。听我奶奶说,她的外婆跟她说过一个故事,说那时候红麻子的士兵,就指着一张名单上的名字要村子里的女孩子们结婚。第二天的婚礼仪式上,男人和女人被要求站成两排。然后村长要求夫妇互相携手并宣誓他们会共度一生,这样就表示他们结婚了。结婚以后,夫妇只被允许住在一起几天,然后他们各自回他们的生产组。每隔7-10天他们会被允许回家聚会一次。”
对红麻子来说,这种集体婚礼的主要目的,不是建立一个个家庭单元,而是生产能为他们效力的孩子。
温馨继续说道:“郊区没有学校,孩子们就在树底下或者人家里学习。他们的老师常常是只有很低读写能力的贫农。等孩子们长大一定岁数之后,他们会把孩子从各自的家中带走参加,那种强行灌输思想的训练班,为了使他们将来能成为士兵、卫兵和传令兵。至于那些还小的儿童,他们收集粪肥,割草,收集人粪作肥料,还携带武器上战场,在战场上他们有时候被杀死或者受伤。”
最繁重的任务分配给成年人,他们得挖掘水渠和水库,建造堤坝,伐木,整理土地,种植和收割稻子。几乎每个人每天工作超过12小时,没有休息日,也没有够量的食品。他们有时候从日出工作到半夜,如果月亮足够亮。没有月光的时候,就架起火堆来照亮稻田。工作中犯有重复性的或严重的错误则可能导致死刑。
那时候,男女老少集体劳动,在公共食堂集体就餐。沪上原是个鱼米之乡,但因粮食产量逐年下降,人们只能勉强喝上稀粥。为了弥补伙食不足,有的人偷偷种植蔬菜,喂养家禽家畜,结果都被红麻子没收。食物不够吃,自力更生也不被允许,那就只能偷,而偷窃食物只要被发现,轻则挨饿,重则枪决,因为所有食物都是红麻子的。
“红麻子如此倒行逆施,老百姓难道不会反抗吗?”李睿问道。
“怎么没有反抗,但是红麻子手里有枪,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反抗?那些实在受不了的,起来跟红麻子拼命,结果都被杀了!”温馨回到道:“红麻子到处设立‘万人坑’,又被称作‘钟屋’,说不听话,就被拉到钟屋里去。整个郊区一千零八十个社区,就有一千零八十个万人坑。前些年,咱们福全社区的万人坑被发掘,挖出了出近150万个骷髅!”
“那后来呢,红麻子就这么一直猖狂下去了?”
“恶人自有天收,红麻子猖狂了两三年,‘辉煌帝国’的军队就进城了。红麻子也就从此成为过去式了。”温馨说道。
李睿更加不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辉煌帝国’的统治者没有改变这里的现状呢?”
“改了,怎么没改呢。”温馨说道,“从第一帝国开始,沪上的历任总督确实都在改革,但改来改去,就改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一开始啊,老百姓都重新迁回了城市,大家也都不想再打仗了,所以沪上城市扩张的很快。但每过几十年,就要乱一次,城里就要被洗劫一次。后来,上面的那些当官的就又想起了红麻子,让城里的老百姓迁到郊区,构筑军事要塞,慢慢的就又回到了老样子。只不过,那时候老百姓还有点人权,平时也能回家看看。”
“那再然后呢?”李睿追问道。
温馨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好奇,问个没玩了。”
“哎呀,你就说说吧,你不跟我说,我浑身难受,更睡不着了。”
“后来,情况就越来越糟糕了,随着郊区越来越多的工厂建立起来,上头对郊区的老百姓压迫也越来越严格,慢慢的,郊区就被划分为了近郊和远郊,各自之间又有隔离墙拦着。近郊也被化作一个个社区,彼此之间也不让往来。”温馨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情况已经好了不少,要是搁我奶奶那会儿,你这种从其他社区来的家伙,被抓到,是要被关大牢的。”
“这么严重啊?”
“吼......”温馨打了个哈欠,说道:“谁来睡了,天都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见温馨已经睡下,李睿也去睡了,既然之前他没占啥便宜,自然现在也不会占。
第二天上午,李睿回到农2部落,陈墨恰好找他,遗憾的告诉他,因为陈墨父母已经托她舅舅帮她在厂区谋好了一份工作,她不得不去。
李睿听了也没阻拦,只要工作好就成,反正距离厂区也不远,他什么时候想去看陈墨就可以去看。
等陈墨回了家,李睿去了鸡场。
前天晚上的野猪肉还没吃完,李睿给狼跟野猪带了一些,而两个家伙很听话,一直在铁丝网外面巡守。
无规矩不成方圆,接下来的几天,李睿的鸡场陆续颁布一些厂子政策,福利。工人各司其职,每周放一天假,逢年过节都有过节费以及礼品,李睿对于员工不吝啬,而员工同样认为像李睿这种老板是打着灯笼找不到,更加卖命工作。
在颁布政策的时候,李睿又任命王梦瑶的母亲唐玉梅为组长。唐玉梅这段时间在厂里的表情他是看的到的,凡是鸡场日常事情都由唐玉梅来决定处理,这样李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忙别的。
现在每周供给酒店一千枚,李睿加大了生产野山鸡蛋的进度,倒是没什么压力。李睿想着市场反应好,顾客满意,那么以后必定会有其他的酒店找他合作,所以鸡蛋必须要加大产量。
同样的秋冬季节,滋补良品野山鸡肉一定也很红火,所以他也将工作重点同时放在野山肉鸡身上。为了保证肉质野味,李睿依旧采取放养模式,尽量人工不干涉。
从药田里往回走,路上他决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修路。
这个不是他临时决定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每次一下雨,路就泥泞不堪,根本就走不了人,上次玉米遭灾欠收卖不出去,跟交通不便有很大关系。况且要想富先修路,他既然想带领大家伙致富,那这个修路是必须的。
李睿的工作计划很明确,鸡场跟生草乌都有人打理,所以他趁着冬天筹划好,等春天一解冻,正好开工,这样不耽搁各项工作。
修路一件大事儿,除了资金,还需要各个施工队的配合以及手续审批。李睿从地里回来没回家,而是直接到了牛大盛的家里。
这次李睿没有落空,红霞不在,牛大盛正坐在炕上捣鼓上官亮发的那只手机,见李睿来了,牛大盛很热情。
李睿将修路的想法说了一下,他以为牛大盛听后会很高兴,但没有想到牛大盛听完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叔,咋了,有问题?”李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