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我怎么拍?用‘降龙十八掌’拍死也没关系?”田小蕊天真的问。
“随便你怎么拍。”李文川痛快的承认,他一边承诺,一边却是打量着她,她这种无背景无见识无能力的小女人,想拍死别人?只怕他不在身边时刻提点照顾着她,一个回合内,就被别人秒得渣都不剩吧。
得到了承诺的田小蕊是格外的开心,她捏了小拳头,道:“好,以后我就第一个拿温丽容动手,将她拍死在沙滩上。”
她可是记得,刚才温丽容说了她的坏话,说她土包配不上李文川的。
李文川轻笑起来,果真是个记仇的小东西,别人刚才说了她的坏话,立马就在想要报仇了。
好吧,如果田小蕊真的要跟温丽容扛上,他到期待看好戏,一来增加一点田小蕊应对这些女人的实战经验,二来也让温丽容彻底死心,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记着,上流社会,再是怎么较劲,可别做些什么扯头发吐口水的这种举止,有辱身份。”他提醒着她。
“我会这么没素质吗?我可是从小不乱丢垃圾,还时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我才不会扯头发吐口水这么差劲呢。”田小蕊自信满满的回答。
可是,这自信没超过半小时,就被击得粉碎。
当她再度去了洗手间出来,刚走下楼梯时,却是碰上了温丽容。
“好巧……”温丽容看着她,唇边是几许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好……”田小蕊向她点了点头,就准备擦身而过。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不想跟她多说话。
“听说你嫁给了川少,我还没喝过你们的喜酒呢,不如这杯就当喜酒,让我敬你一杯?”温丽容微笑着,却是将手中的酒杯给递了过来。
看着她伸手纤纤手腕,端着那半杯葡萄红的液体,坚持站在那儿,有意无意的挡了田小蕊的路。
这架式,是一定坚持敬田小蕊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田小蕊也没别的话好反驳,左右一想,不过是喝一杯红酒,也无妨。
于是,她伸手,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就要去接那杯红酒。
可在她的手掌刚刚伸过去、还差那么一点点距离接过红酒时,温丽容手中的酒杯却是恰巧一翻,淡红的液体向着田小蕊的胸襟泼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手肘的距离,田小蕊想避也没法避,不过眨眼间功夫,那淡红色的红酒,就悉数泼在了她的身上。
随即一声碎响,那玻璃酒杯,也掉落在地。
这一声脆响,将大堂中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正在随意应酬聊天的李文川,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只见田小蕊站在那儿,跟着自己同色系的白色礼服上,一滩红酒渍是从胸往下滩,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李文川微凝了眸,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他要看看,田小蕊如何应对。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递你红酒也没有接住。”温丽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田小蕊头上。
“是你故意的……”
被这么一指,见得四周人的眼光都望着自己,田小蕊莫名的脸红了。
她再笨,也清楚刚才决不是自己没有接着红酒杯,她是故意将酒泼在自己身上的。
温丽容的脸色越发的无辜了:“你怎么能冤枉我呢,我只是看你嫁给了川少,衷心想敬你一杯酒,祝福你们一下罢了,你怎么能甩杯子,给我脸色看呢。”
这话说得委委屈屈,明显给了田小蕊当场难看,却又装作自己是受害者一样。
“我没有……”田小蕊无力的辩驳。
“可你就是直接摔杯子,给我脸色看……”温丽容脸上的神情越发委屈。
她心中是得意洋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妄想挤入上流社会,让她难堪一下,最好不过。
只是,这念头还没转完,已经有个白衣西服的人影,横在了她和田小蕊之间,随即有冰凉的液体从温丽容头顶滑下。
“川……”温丽容惊叫一声,这才发现,李文川手中直接是拿着一瓶红酒,正将那红酒往她的头顶倒。
“川少,你干什么?”温丽容急急后退,想避开这红酒当头倒下,可李文川却是长臂一伸,掐死了她的胳膊,不给她半份躲闪的机会,直到酒瓶中的红酒倒光,他才是将温丽容将前一搡。
随即,他闲闲的将空酒瓶向后一扔,酒瓶砸在身后的白玉栏杆上,又是一声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川少发怒了。
一惯川少的举止是随意优雅而矜贵的,他居然如此给一个女人难堪,甚至在砸酒瓶,证明他真的怒了。
他冷峻着脸,眸光中一片阴鸷之色,冷冷的睨着温丽容。
温丽容踉跄了两步,才是站稳了身子,精心打理的发饰已经被红酒全部淋乱,残留的红酒仍是顺着发梢滴哒着往下滴。
脸上、胸前、礼裙上,全是皆是酒渍,一片狼藉,比田小蕊的模样狼狈百倍千倍不止。
可是,这模样,却是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护着她,所有人都知道川少发怒了。
李文川从旁边侍者的手中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手,从容道:“我李文川从不跟女人过意不去……但是……”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才继续道:“欺负我太太的人例外……”
他的声调不高,姿态仍旧是优雅而矜贵的,但那话语中的那凌厉杀伐之气,却是霸气侧漏。
这下堂中的众人皆是明白过来,此刻的李文川一返以往怜香惜玉的常态,如此给人难堪,是替他的太太出头。
田小蕊微抬了眸,看着李文川,她的心中,是极其感动的,在她这么难堪的情况下,李文川不仅替她挡下了所有的难堪,还替她出手教训了温丽容。
印象中,这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人这么护着她过,继父嫌她是拖油瓶,母亲也不随意的说话,甚至来当裱花小学徒,师傅怕她学去了经验,也是防什么一样的防着她。
可现在,这么优雅矜贵的男子,却是为了她,不惜跟一个女人动手。
她的心中暖暖的,无数的暖流在身体流淌。
望着李文川的眼神,又比以往多了别的情绪。
李文川已经伸臂,将田小蕊搂在了怀中,随即,他再度拿着睥睨的眼神,扫视着堂中的众人:“大家请给我记清楚了,站在我身边的女人,是我李文川的太太,谁要敢再不长眼,跟她过意不去,就别怪我李文川不念旧情。”
“来人。”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等下人过来,他将手一指:“给我将她请出去,这儿不欢迎她。”
这手指指的,是温丽容。
“川少……川少……你别生气……”温丽容急声惊呼,她没料得,这么一个点恶作剧,居然让李文川这么发怒。
可是,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已经不顾她的叫喊,将她从大堂中拖了出去。
“各位随意,今晚玩开心点。”李文川交待了一声,仿佛刚才的一切,跟他没关系,他已经牵了田小蕊的手,转身上楼去。
只是上了楼,将田小蕊推进卧室,他才极为气恼的看着田小蕊:“你个笨蛋,被人泼了酒,都不知道如何反击?”
他当然是清楚明白的,便算没亲眼看着泼酒的那一幕,只是看着田小蕊胸襟上酒渍的位置,也能大体的明白,真是酒杯没接住掉下去,酒渍也应该是在裙摆上,而不是在胸襟处。
原本还想看看田小蕊如何应付,可瞧见她只知道在那儿笨口笨嘴的解释分辨,他无端的气大。
“对不起……”田小蕊小声的道歉。
随即,她抬了头,两眼闪着光芒,望着眼前的李文川:“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替我出头教训了她。”
这两眼如此闪烁着熠熠的光彩,瞧得李文川一愣,随即不客气的道:“不用谢我。谁叫你挂着我李文川太太的名头,便是我家养的小狗小猫被人欺负了,我都得讨个公道回来……”
这话听上去,有点残酷。
原本心中暖暖的田小蕊,眼中的光彩瞬间暗了下去,对啊,李文川如此不顾形象的维护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挂着他太太的名头。
否则,他会不顾自己形象?
“总之,还是谢谢你。”她再度的开口道歉。
李文川只是轻蹙了一下眉,打开衣橱,另挑了一件礼服出来,丢给了田小蕊:“将衣服换了。”
在退出房门时,他咬着牙,再度郑重的叮嘱了一声:“给我记着,以后再有人敢当众让你难堪,你就直接给我一杯红酒泼过去。”
什么礼节、什么仪态,全是粉饰太平的东西,真要敢惹到了他李文川的头上,他是天王老子都不得给面子。
田小蕊在礼仪老师的教导下,继续上着她的礼仪课,而李文川,则是早出晚归。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真的渐渐有了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田小蕊会每天早上起来,准备两人的早餐,有时候一碗清粥,有时候一份手煎饼,或者水煮蛋,原本极少在家中吃饭的李文川,也习惯在家中吃早饭,有时间,他也会回来陪着吃晚饭了。
甚至她有些爱上了这种感觉,替李文川准备早餐的感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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