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刁贵,刁贵却拿着刀子要捅死我。
我算是温习了一遍“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这个人从小就心软,小时候别的小孩儿玩淹死蚂蚁的游戏,我都看不下去,他们一遍淹,我一边捞。
我爸说我的心太软,以后会被人骗得,从小就把我带在身边,让我接触他工作中接触到的三教九流,也不怕我学坏。
有时候他回来还会跟我讲一些变态杀人魔的故事,主要就是想跟我说,一些变态不会因为我心软就放过我的。
后来我爸让我去学散打,学各种暴力血腥的格斗技巧,就是想让我别那么心软。
可他没料到,心软就是一种“病”,病根子在心里,我学怎么打架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刁贵捏着到狞笑着走上来。
我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臂上,挡住了第一刀,这一下牵动伤口,我后背被血黏住了,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妈的,要死了还不老实。”
我喘着粗气,瞪着刁贵:“告诉你,老子就算死,也不可能死在你这种鼠辈手上!今天你打的死老子,老子心服口服!”
就凭刁贵,他这种货色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这一吼,镇住了刁贵,他果然不敢再靠近我。
这时,我身后的老头在后面说:“刁爷,要不我找个绳子,给你把他捆起来,你再动手。”
我回头,怒瞪着他,那老头吓得往后倒退,左脚绊右脚,竟然摔了个倒仰。
“来啊!来啊!”
我两声怒吼,这两人都怂了,没人敢贸然冲上来。
刁贵犹豫了一会儿,冷哼一声说:“霍东野,我就是不亲手杀了你,我就这样陪你耗着,你很快也会失血而亡。”
我扶着肩膀,他说的不错。
我后背上一摸就一把血。
他什么都不用干,就站在那儿等着,我也熬不下去多久了。
“霍东野,我就不懂,你小子为什么总是这么狂?老子看你这一脸的狂就不顺眼。”
刁贵在我的耳边嘀咕着,我心里却在盘算着。
在这儿空耗是肯定会死的,从门口不是逃出去的办法。
也许躲进住宅区以后,趁着天黑翻墙出去会有可能的。
现在的天以近黄昏了,这么大的住宅区,一定有个地方是可以翻出去的。
说真的,这个住宅区有点儿瘆得慌,别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各处都很完整,不像是废弃的住宅区。
这个住宅区虽说是老小区了,但价格应该不菲,我没想到刁贵有钱买下这么大的一块地方。
但很奇怪,有钱也不会么乱花,总不至于买了一个小区下来就专门养老鼠玩儿吧。
我晃了晃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跑出去,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背后那牢头害怕,把旁边的小防盗门关上了,他自己躲在小屋子里,我从他那儿突破不了。
要想跑出去,我只能突破刁贵这儿。
刁贵显然还没看出我的心思来,还在那儿用嘲讽的视线打量着我。
“霍东野,你瞪着我干嘛?多瞪几眼,到了阎王爷那儿也好知道打谁的小报告。”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记,对刁贵招了招手:“你不是想亲手杀了我么?我现在手上这么重,你也不试试亲手了断我?”
刁贵冷笑道:‘我知道你能打,我不惹这个麻烦,老子和你这种正人君子不一样,老子不讲究,只要你能死,我不管你是怎么死的。’
我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你胆子这么小是怎么跟着廖正新混的?廖爷为什么会把你当成副手,是不是你把自己的老娘送到了廖正新的床上?让他干了个爽才提拔的你?”
刁贵当时就怒了,用刀指着我:“闭上你丫的臭嘴,当心老子捅死你!”
我当然不会停,我要的就是他发怒,我道:“心虚了嘛,看来我说对了啊。”
“对你大爷!”他狂吼一声,提着刀子朝着我刺了过来。
我等的就是这时候,我先假装害怕,缩了一下脑袋,这个动作让刁贵放松了警惕,虽然这一刀刺空了,可给了他信心。
他正要刺第二刀的时候,我肩膀猛顶,刁贵猝不及防,被我正好顶在胸口,他踉跄地往后猛腿。
我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刀给卸了,然后抓着刁贵的衣领,把他控制住了。
说真的,我原来只是想撞开刁贵,躲进小区里。
可谁能想到,我竟然能抢下刀。
我自己没料到的事,刁贵更加预料不到了。
我大喜过望,把刀子抵着刁贵的脖子,对里面那老头说:“立刻给我把门开了,要不然老子就断了他的喉咙!”
老头慌了,慌忙去开铁门。
就在这时,刁贵却喊了一声:“不准开!”
我的眼睛已经开始看不清了,头很重,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我早一分逃出去就好一分。
“你还挺不怕死的啊。”
“霍东野,你有种就下手弄死我,我眨一下眼皮子我都不姓刁。”
我来火了,咬着牙说道:“刚才老鼠咬你可没见你这么硬汉啊。”
刁贵被我卡着喉咙,呵呵笑道:“我早他妈的看穿了你了,你压根儿没胆量下手杀人。”
我道:“你丫的别以为你在我眼里还是个人。”
我说着,拿刀子字刁贵的脸上划了一下,他的脸上本来就没几块好肉了,这一下我更是下了狠手,直接把他的脸颊给划穿了。
刁贵疼得大叫。
“你他妈的真的下狠手啊。”
我冷笑道:“你丫的别逼我,给不给我开门?”
“开开,浩叔,快点儿给他开门!”
那老头儿本来就很害怕我了,巴不得我快点儿走,听见了刁贵的这句话,忙不迭地把门打开了。
我走出外面,身体一个劲儿地发冷,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了。
刁贵好几次想要挣脱开我的束缚,但是被我控制着,他根本挣脱不开。
“告诉你,老子就是死了,也能轻易搞定你,你他妈的给老子老实点。”我说。
就这样劫持着刁贵走出来几百米,我已经快要走不动了,这地方偏僻得不行,连一辆车都没有。
刁贵在我耳边絮絮叨叨:“霍东野,你根本逃不出去的。”
我又给了他肩膀上一刀。
“你最好祈祷我能活下去,我要是感觉自己要死了,就先杀了你垫背。”
刁贵带着哭腔道:“那你可要长命百岁。”
我冷笑道:“你早有这种觉悟不就好了。说,你和廖正新到底想干嘛?要我交代什么。”
刁贵这回是真的哭了,他身上的伤口不比我轻多少,尤其是脸上那一下,一说话就会疼,可是他又不敢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是廖爷让我这样干的,说是要好好地把你训服了,他稍后有话要问你。”
妈的,廖正新就爱这样神神秘秘的。
难怪刚才刁贵只是让我交待,可让我交待什么又不说。
弄得我想交待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解手铐的?”
刁贵哭着道:“这也是廖爷告诉我的,廖爷还跟我说,你好解锁,而且绝对不能让你落到警察的手里,我问了为什么,他不肯说。”
我的脑子顿时嗡地一声。
廖正新不会是知道我是警察派来的内勤了吧。
我忙问:“廖爷还说什么?!”
“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你要是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廖爷啊。”
此时,我们已经来到了一条小河边,我远远地听见有人追过来,恐怕是那老大爷叫的人。
我推着刁贵到了河边,刁贵问我的干嘛?
“你说你刚才拿着刀一直想对我干嘛?”我笑道,“我这个人,一直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你刚才想杀我,我就也杀一杀你,你的手下已经来了,我今天肯定是逃不出去的,我说了,如果我逃不出去,那就先杀了你垫背。”
刁贵以为我开玩笑的,一个劲儿地跟我说是误会。
我抓着他到了河边,把他的头猛地按在河水里,刁贵拼命地挣扎着,看他快死了,我才把他拽了起来。
这时,刁贵的小弟们也赶来了,把我围着,远远地不敢靠近,让我别乱来。
“霍东野,霍哥,我错了。”
我只当没听见,又把他的头按在水里。
每次都是刁贵快要死的时候,我又把他拽了起来。
没几下,刁贵的脸上鼻涕眼泪留了一大泡,裆下屎尿齐流了下来。
刁贵应该也是意识到我是真的要杀他了,知道求我没用,又恶狠狠地对我说:“你今天杀了我也逃不掉,好,我就陪你一起死!”
围着我的大概有三十个人,就算我身体没伤的时候,也打不过他们。
现在这种情况,我更打不过他们。
刁贵的那帮小弟着急道:“霍东野,你放了我大哥!”
刁贵道:“看见没有,这么多人,你怎么逃?不放了我,今天我们一起死在这儿,放了我,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我冷笑道:“不劳你费心,我有办法走,你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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