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质子,就该明白你的行动是有人看着的,你所做的一切自然我都是知道的。”
绾绾转了转大眼睛,她和小燕去打听梵的时候,南宫云潭那么及时的赶到,原来就是因为自己被监视着的。一瞬间,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假公主居然这么受‘重视’,也就是说,她不可能跑掉了。
她不由的有些愤怒,那为什么她和小燕被殴打,孟系舟被欺辱时,他怎么不站出来?
是压根不把别人的生死当一回事吗?
那好啊,我得给你玩个大的!
南宫云潭见绾绾转着大眼睛,知道她在听自己说话,继续说道,“这瓶药,想必你定然不需要了。”
南宫云潭伸手就要把药丢出去,绾绾眼疾手快,单腿跳跃了过去,蹦跶到了南宫云潭跟前一把把药抢了过去。
“这是什么药?”
“你又不要问它做什么,丢了吧!”
见南宫云潭冷冰冰的,言语之间愠怒又傲娇的样子,绾绾立即换了一副笑脸。
“别生气,我只是胡说八道的,你原谅我吧!”
南宫云潭见绾绾态度转换之快,简直惊了。他蹙着眉,想说什么又懒得说,直接翻身走人。
绾绾却弹着一条腿追了上去,“等等,等等。”
南宫云潭头也不回,上马就走。
绾绾没追上,悻悻然,“大公鸡,大臭脸,谁要看你的臭脸啊!”
绾绾正想弹着单腿跳回去,被老马扶住了,老马一副吓坏了的样子,“公主,我扶着您。”
“我不是什么公主,不要叫我公主,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绾绾。”
老马不敢,恭恭敬敬的把绾绾扶上了车。
绾绾到的时候,点翠和陈老太太正在做针线。没了小酒馆,陈老太太不想坐吃山空,就做些针线发卖。
点翠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只是她记不起来自己打死卓述的事。绾绾脑瓜子转的飞快,记不起来打死卓述是不是就记不起来因为什么打的卓述。她连忙叮嘱陈老太太,千万别跟点翠多说什么。
陈老太太深深知道点翠有心结,自从老爷子去世她就只守着点翠,不敢言语刺激她了。因此她一直都是顺着点翠的话来说的。
回去之后,绾绾并没有直接回小院,而是直接到了齐白松的医馆。齐白松正在给人诊病,见她来了,吓了一跳,背起药箱就跑。
绾绾把他喊住了,“齐老夫,我们姐姐没事,我是来有事请教的。”
听到孟系舟没事,齐白松回转身来放下了药箱,“没事就好,你先进来坐一会儿,我把这位病人看完。”
“好。”绾绾坐在椅子上,看齐白松给人看病。
他语调舒缓,剖析起病因来娓娓道来。看完病写药方,又起身给病人抓药。叮嘱病人如何煎服。
将病人送出门去,他这才回身来。
“绾绾姑娘,你姐姐今天还好吧?”
“挺好的,我来是有一个东西想让你帮我看看。”绾绾从袖中取出南宫云潭给她的小瓷瓶,交到齐白松手中。
齐白松打开来闻了闻,笑道,“这是补药,里面有人参、阿胶、白芍,用来补气血是极好的,你在哪里买的?花了不少钱吧!其实我给你姐姐的药里也有这些东西,我都放了,没找你们多收钱。”
绾绾知道齐白松是个好心大夫,连忙道谢。她收了瓷瓶,心里纳闷,南宫云潭那个家伙,怎么忽然那么好心起来了?
她还以为他给的是什么毒药呢!
齐白松叫住了绾绾,“天已经快黑了,我跟你一起去诊脉吧!对了,我娘做了二个菜,蒸了几个馍馍,你拿上吧!”
绾绾道了谢,见何氏已经从后堂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食盒,笑吟吟的递给了她。绾绾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这齐氏医馆虽然生意好,其实不大赚钱。齐白松和何氏人都太善良了,遇见那些贫苦人,他们总是接济。
绾绾从荷包里掏钱,钱还没拿出来,就被何氏按住了。何氏将她推出医馆的门,笑道,“你们吃完了只管把餐盘拿回来,我会洗的。”
回到农家小院,孟系舟已经起了身,坐着床上,背靠着墙。小燕怕她凉着了,给她垫了好几个枕头。
房中没有遮拦,齐白松一进院门,就隐约看到孟系舟坐在床上,他连忙背过身去。小燕在灶房烧水,并没有发现大家进了门。
绾绾连忙跛着进屋,帮孟系舟找了丝帕遮住脸。心里不禁埋怨小燕怎么没有关好院门,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绾绾,你回来了,七殿下刚刚来过了。”
绾绾一惊,今天在街上遇到他也就算了,怎么他还跑到这里来了?难怪院门没关。
“他有说什么吗?”
“他没说什么,送了些吃的。”
绾绾蹙眉思考,南宫云潭这是闹哪出啊?
想来想去想不到,孟系舟安慰她,“看起来他不像是要为难我们的样子。”
绾绾点了点头,暂时把这件事按了下去。且请齐大夫进屋来诊脉。
齐白松给孟系舟诊了脉,这是他第一次见孟系舟坐着的样子。她的血气恢复了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了。
“齐大夫,真是麻烦你了。也感谢你和何夫人这些日子的照顾。”
齐白松年轻,平时除了看病,并没有跟年轻姑娘接触过,面对孟系舟他不由的红了脸,“医者仁心,这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你的身体好了很多,不过还得继续调养,半年之内不要接触冷水,也不能劳累。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这二年内最好不要怀孕,你这次能救回来全靠天意。未来的路还长,你的身体要保住。”
“我知道了,大夫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齐白松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只要调理你,你是可以生育的。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亏空太多,不要急于生育。等身体多调养调养,人生还长,不急于这一时。”
孟系舟不再说话,她带着面纱,齐白松从她的眉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哀伤。
走出房门后,他到了隔壁房间开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了。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可以看出她是那么端雅的一个姑娘,断不可能做出苟且之事而珠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