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你知道吗?输的是莫姜姑娘,她被人害了,害她的人就是小娥。”
小燕说完就去里间把孟系舟摇醒了,“姐姐,你知道吗?莫姜姑娘输了,是小娥害的。”
孟系舟还迷蒙着,她问道,“她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姑娘?”
绾绾也很疑惑,“我听到外头也这么说,可是为什么呢?就为了钱吗?”
小燕郑重的点头,“就为了钱!”说完她就哭了。
“姐姐你说,多可怕呀,就为了钱。莫姜姑娘挣不到很多钱了,小娥就背叛了她。”
见小燕哭了,绾绾也吸了吸鼻子,莫姜姑娘的心里肯定难过极了。
孟系舟将绾绾和小燕搂在怀中,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声哀叹。
绾绾抬袖抹掉眼泪,“姐姐,我们去看看莫姜姑娘好不好?”
孟系舟想了想,“她现在一定很难过,我们冒冒失失的去,倒不好。”
绾绾将桌子上的糖心鸡蛋捧着,“我们给她送吃的,吃了东西,她心里一定好受些。”
孟系舟点头,姊妹三个连忙收拾了一番,就锁门去了三楼。
莫姜的房间在三楼的最南面,那里面朝大齐的运河,风景如画。小燕敲了门之后,是莫姜的另一个丫头,叫做小卉的开了门。
“我们是来看看莫姜姑娘的,给她送些吃的。”绾绾捧着溏心鸡蛋,鸡蛋还是热的,散发着热气。
小卉正想拒绝,屋里传出了莫姜的声音,“让她们进来吧!”
莫姜躺在贵妃椅上,神情落寞,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颓丧。她笑着看了看孟系舟姊妹三个,指了指椅子,“你们坐吧!恕我不起身相迎了。”
绾绾将溏心鸡蛋捧了上去,眼泪和鼻涕一起下来了,“莫姜姐姐,你吃鸡蛋。”
莫姜愣了,然后又笑了,她的眼里含了雾气,“你这孩子......”后面的话就哽咽着说不出来了。
孟系舟含泪说道,“我听说,是小娥出卖了你?”
莫姜笑道,“是,原本我以为她是我最忠心的丫头,没想到,临了来这么一出。我本来排了几只舞,她把我排的舞偷了出去,告诉了怀槿。你说可笑不可笑?”
“怀槿姑娘跳的是你编的舞?”
“那倒没有,虽然大家都这么说,但确实没有。怀槿跳的确实比我好多了,我并不为输了而伤心,我伤心的是,我身边的人,居然出卖我。”
小卉气愤的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本来我们是不知道有这回事的,是她在我们姑娘上台之前,自己跑过来将她做的这些事说了。把我们姑娘气的发抖,因此影响了心情,乱了舞步。你们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姑娘难道对她不好吗?”小卉说完伤心的哭了。姑娘毁了,她们也就毁了。
绾绾呆了,小燕很不解,“可是姑娘被拉下来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听说怀槿姑娘给了她很多钱,是吗?”
小卉咬牙切齿骂道,“我哪儿知道她得了多少钱?她去伺候怀槿姑娘了,我想问也问不着!”
绾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去投靠怀槿姑娘了,这样,她就永远能伺候最挣钱的姑娘了!”
莫姜笑道,“你这孩子,会算账!可惜啊,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要赎身了。我已经跟风姐说好了,过了今儿,我就退了。”
绾绾惊喜,“莫姜姐姐,你已经存够了赎身钱了?”
莫姜笑着点头。
孟系舟笑道,“恭喜你,真羡慕你。”
莫姜对着还在哭的小卉说道,“别哭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小卉气骂,“说是这样说的,可是这口气,咽不下去呀!”
莫姜看向孟系舟,“这是我的教训,也是众位姑娘的教训。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也好,我本来还忧心呢!赎身银子还差一些可怎么办?还不知道得挨上多少时日,没想到她就离心离德了,正好,我这就带着剩下的七个丫头,今儿就换了文符,离开这里了。”
孟系舟和绾绾小燕都惊呆了,又是欢喜,“你的七个丫头,你都带走吗?”
莫姜点头,“都带走!”
小卉在一旁骂道,“就让那个黑心烂肺的坏家伙继续在这里磋磨吧,我倒要看看,怀槿姑娘赎身的时候会不会带着她!”
莫姜起身,握了握孟系舟的手,又一手拉了绾绾,一手拉了小燕。
“我这就要走了,就不去和大家道别了,你们三个,要好好的。”
孟系舟不禁泪目了,绾绾和小燕毕竟年纪小,早就大哭起来了。
孟系舟给绾绾和小燕拭泪,“这是喜事,咱们应该开开心心的,给莫姜姑娘送行。”
绾绾哭的抽噎,她一下子扑到了莫姜的怀里,“莫姜姐姐,我舍不得你。”
莫姜笑道,“我又不是死了,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到那时候,我就是自由身了。”说到自由两个字的时候,莫姜的脸上漾着微笑。
马上就要过上憧憬中的生活了,摘星阁的一切,就当做是一场梦吧!
回到四楼之后,姊妹三个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莫姜姑娘虽然输了,却存够了赎身钱,可以离开摘星阁了,她赎身这件事也给了三人很大的激励。
绾绾将孟系舟的匣子搬了出来,一边数着,一边憧憬着未来,“姐姐,我们一定很快就能存够一万两的。”
虽然如今存下来的钱杯水车薪,可是三个人就是莫名有了切实的奔头。
绾绾回到她的小房间睡觉时,忽然在她的小桌子上发现了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各色的蜜饯。
她跑到小燕的房里问小燕,“这是你放的吗?”
小燕摇头,她已经睡下了,“你怎么还不睡?”
绾绾想去问孟系舟,可是孟系舟一般都不下楼的,忽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她连忙跑下楼去,来到了后院。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厨房已经关闭,人们都回家去睡觉了。
绾绾跑到墙边爬上了梯子,在房顶上,她左右四顾,却没见到人。她蹲在屋顶上坐着,一个人发着呆,“臭苦瓜,烂苦瓜,跑哪去了?”
明知道他定是回家睡觉去了,可是绾绾还是有些失落。
昨天她跑去厨房告诉了红姐,小燕生日,她不知道哪天生日,就和小燕一起过,请红姐让厨房做一碗甜酒糖心鸡蛋。
出门时,她遇到了正在扛大米的苦瓜,就邀请他晚上来一起吃鸡蛋。
那包蜜饯,一定是他放的。
“苦瓜,烂苦瓜,叫你吃鸡蛋,你跑到哪里去了?”
“鸡蛋不是让你送给莫姜姑娘了吗?”
绾绾吓了一跳,四处看看,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