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民合作咯！”
郭子伦摊摊手，又指了指黄志诚，“学着点，扑街仔，看看你上司是怎么办案的！”
黄志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郭子伦给吃下去。
“刀仔伦，现在扎职上位，也是大佬来的，何必跟小弟一般见识呢？”黄炳耀今天对黄志诚也有些不满。
本来你来给郭子伦出一顿气就行了。
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大佬伦，现在扎旗上海道，又扎职油麻地，威风的很，还有谁敢杀你？”
黄炳耀好像聊天一样跟郭子伦站在一旁。
身边有警察专门记录。
“阿sir，你说什么啊？我什么不知道来的。”郭子伦从旁边桌子上拿来一瓶啤酒，狠狠的喝了一口。
“好吧，谁要杀你？”
“不知道啊，那个扑街仔，我都 不认识他，上来就打枪，幸好我练过。”
这是跟上级谈困难，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根据现场辨认，对方是和义堂上海道的话事人，巴闭。”
“什么巴闭啊？我不知。”
“你昨天刚刚斩了他的旗，夺了他的地盘，今天就什么都不知道？”黄炳耀笑问道。
“阿sir，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我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古惑仔的事情。
但凡记到口供本上，自己就有案底了。
只要不认，你警局就算有我一柜子的档案，都跟我没关系！
“昨天我在自己的果栏食西瓜，扑街，被一条狗咬了一口，后来又在警局做笔录，狗能作证，你也能作证啊！什么插旗？什么地盘？我听不懂啊！”
郭子伦瞪了旁边的黄狗一眼。
黄志诚差点气吐血。
却不能说什么。
“昨天巴闭被我们抓了，关在羁留病房，今天逃出来，肯定是为了报仇，大佬伦，真的与你无关？我信，和义堂老猫信不信？”
这是提醒郭子伦要小心和义堂的报复。
老猫是他们的龙头坐馆。
“挑！”郭子伦猛地一拍桌子，周围所有小弟不管在干什么，全都站了起来。
“这个扑街巴闭，被你们警察抓了，怎么逃出来的？怎么会有警枪？！干！阿sir，我现在怀疑你们找人杀我！”
这是提醒黄炳耀，警队里有黑警或者内鬼。
黄炳耀粗壮的眉毛微微一皱，点上一支烟，“大佬伦，你胡乱指控，我也可以告你毁谤！”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得打哑谜。
同时传递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消息。
“而且，有人指控你杀人来的！”
郭子伦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哪个？！哪个说我杀人？站出来！”
“谁说了？！”拳王陈一脸阴沉。
然而，立即有人回答：“没啊！大佬怎么会杀人？”
“扑街差佬，想要诬陷大佬！”
“挑！干！”
有几个脑袋不清醒的古惑仔一把抓起地上的塑料凳，就要跟警察开战。
郭子伦让人拦住他们，没必要他们自己送自己进去。
“黄sir，我的人不会做，那么是不是有人提前抵达了现场，或者说……”
郭子伦看了一眼黄志诚。
黄志诚脸色微微一变。
“黄sir！”
黄志诚连忙想要解释，黄炳耀却心知肚明。
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法证部一个胖乎乎的青年，带着笑容走了过来。
“黄sir，根据现场勘察，手枪确认为警用点三八，我们回去做指纹比对！”
“死者名为蒋志峰，外号巴闭，死因是被人击碎天灵盖而死，同时，他身上胸口，太阳穴等多处有骨头碎裂的痕迹……”
这些话，也没有避开古惑仔。
让所有古惑仔都一脸崇拜地看向郭子伦。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是以空手直接将巴闭给活生生打死的。
而郭子伦却在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巴闭的身上留下指纹。
想了想，应该没有。
自己踢一脚而已，不是致命伤。
致命伤是自己以劈山的手法砸死的。
用的是拳……
根本没问题。
“多谢郭生。”
黄炳耀稍微了解了一番现场情况，也只能带队撤退。
一个是没证据。
人证物证暂时都没有！
第二个，郭子伦是卧底啊！
自己把他送进去，谁给自己卖命？
“黄sir！”
黄志诚还想说点什么。
他亲眼看着郭子伦硬生生地打死了巴闭。
这样凶残的人，还不抓他？
“走！”
黄炳耀并没多说什么。
他对黄志诚已经有所了解了。
今天自己给他布置了任务，他就去了医院。
他离开病房，巴闭就逃脱了。
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
西九龙警署。
会议室。
此时，发证组、重案组等等全都聚集在一起。
“死者是被类似拳头那么大的锤子，以重手法直接砸碎天灵盖，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现场找到的警枪，以及现场的弹道分析，确实是那把警枪所发。”
“而那把警枪也是羁留病房被巴闭所抢走……”
发证组负责人开口汇报工作。
黄炳耀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发现吗？”
“没有，因为没有找到凶器，所以很多东西都无法断定。可能需要给我们更多的时间搜证。”
黄志诚忍不住开口，“我亲眼看到，刀仔伦有拳头打死了巴闭！”
发证组立即反驳道：“不可能，要想将头盖骨砸成这个样子，至少需要500公斤以上的力量！”
幻灯片中出现了一个头盖骨的样子，跟蜘蛛裂纹一样，四处散开。
“且不说单手能不能做到，我们的手上的皮肤和肌肉会形成缓冲，力量会变得更小……”
发证组说得有理有据。
黄志诚却焦急道：“我真的看到了！他一拳砸在巴闭的头顶上，巴闭整个人就软下来了……”
话音未落，黄炳耀忽然开口说道：
“阿诚，那天你为乜会出现在那里？”
听到这话，黄志诚忽然浑身发冷。
露馅了？
“我……”
“阿诚，根据丢枪警员的汇报，当天你离开之后，巴闭就挣脱了手铐，袭警抢枪，逃出医院！”
“而且，你既然提前抵达了现场，为什么没有阻止巴闭行凶？”
“若是你真的看到了郭子伦杀人的过程，你为什么没有出面阻止？！”
“巴闭越狱，是不是你搞的鬼？！”
黄志诚脸色有些阴沉，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到底有没有漏掉什么破绽。
发现没有证据之后，这才说道：“黄sir，我是离开医院直接去了三圣宫，正好看到，但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嗯，我信你。”黄炳耀不想让这家伙影响郭子伦。
“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你去内务部一趟，接受内部聆讯！”
“为什么？！黄sir，是刀仔伦那个扑街杀人！为什么要调查我？！”
黄志诚差点懵逼了。
凭什么？！
我是警察，为什么要调查他？而不调查郭子伦呢？
“这是正常程序，阿诚。”
黄志诚深深地思考了一会儿。
除了医院之外，自己没有明显的露馅。
而要想锤死郭子伦，就需要这样一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