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妇女晕倒在潮湿的地上,几股冷息全部缠到了她身上。另外几个女人慌忙的做着我看不懂的行为,我借机捡起电筒,跑到插针的黑布边缘,拿着电筒对着女人们晃动着照过去。
电筒光晃动在竹楼底下,灯光扫到棺材的时候,能很清楚的看到棺材,等灯光扫离,棺材又隐入了黑暗,再加上阴气森森的环境给人的感觉非常诡异。
“啊!”
当灯光快速扫了三个来回,光扫过女人们的瞬间,她们中间多了一个模糊的人,随着灯光偏移又消失了。正巧多出来的人被一个女人看到了,她吓的惊叫出声,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在多出一个人的时候,我喊了一声盛装女人的名字,一股冷息快速的飘来印在了我身后的黑布上。我以最快的速度,拿着电动抵住自己下巴,伸着脸对着追来的七股冷息啊了一声。
追过来的冷息受到惊吓,带着阴风在楼底穿梭,周边的黑布被吹出呜呜的风响。
鬼能吓人,人也能吓鬼,就看人敢不敢和能不能吓到鬼了。
我把电筒反扣在地上,从灯头边沿一圈印出来的微弱光亮看着挺阴森。电筒反扣在地上挤出来的光亮与灯下黑藏鬼是一个道理。
用中指点着电动根部,心里喊着盛装妇女的名字,我伸手到黑布上摸着,摸到插在上面的针,快速的拔下来插在了电筒尾部的细小布带上。
“搞定!”
我关掉电筒再拿出来打开,灯光照在黑布上,如果仔细看会发现灯光中有个迷糊的人影,这就是盛装妇女的魂。
单纯的皮影摄魂需要用时间慢慢磨,因为有几只鬼在磨盛装妇女,所以我摄魂才这么容易,这是占了鬼的便宜。
“九弟,你抓了大姐的魂?”
七个女人用尽了办法也没找出盛装妇女晕迷的原因,其中一个踩着脚步慢慢走过来,我玩着电筒谨慎的看着她们说:“都别过来,就算你们抢回电筒,也没办法把魂魄放回身体,搞不好还会弄死她。”
几个女人长的都挺水灵,身姿各不相同,最大的看起来三十多,年轻的看着二十左右,她们不可能是亲姐妹。至于她们真实年纪很难通过面相看出来。我记得有个走阴人,他走阴的方式是烧阳寿,三十出头看着就像七八十岁。
“我们九支一脉相传,之前不知道你的传承才对你出手的……”
她们停住脚步,一个女人自顾解释了一堆,又说:“苗没有姓只有名,我们出自灵雾山一脉,你可以叫我灵三,你来了可以叫灵九。”
她们挨个报了下称呼,这些人还真是懒,盛装妇女虽然姓齐有别的名字,但在这里叫灵大,后面一直排到了八。
“确定我跟你们一样?”我感受着随处鼓荡的冷息,随口问着。放蜘蛛咬过我的女人说:“如果不出自一脉,我的命蛊不会吃你的心血,这点不会出错。如果你不信,可以放点血让她们的命蛊试试。”
几个女人两眼冒光,点着脑袋嗯嗯着。
确定与她们渊源不浅,我忍不住怀疑,小时候爸爸是不是故意带我守的那次灵,又把我骗进棺材被虫子咬的。不然哪有那么巧,碰到隐寨的人。
“九弟,能放了大姐嘛!”
“我要当老三。”我没有理会,随手旋转着电筒。
“不行。”灵三立刻蹦出来。我说:“不行就算了。你们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说着,我装着要掀黑布出去的样子。
我又不傻,如果真这一层关系,四家镇玩蛊虫的起码不会跟我做对。而且鬼棺里的骨头似乎与蛊虫有关,留下这层关系也没坏处。至于遇到事让她们帮忙那就算了,欠了总是要还的。
灵八摇着娃娃脸,摆着两手说:“不行不行,好不容易可以不当老幺了,才不要当老九。”
这可是各寨养蛊人的老大,居然为了排行的问题争论了起来。
看到她们的反应,我暗骂自己傻逼。她们的蛊术再厉害,依旧生活在山水之间,平时也就是普通的山中啊妹而已。
我望向地上的盛装妇女,小声嘀咕:“放蛊出四家镇真的好吗?让一群傻姑娘与类似诸葛老头这类老谋深算的人斗法,姑娘们让人卖了可能还傻兮兮的给人数钱呢。”
“答应你也行,不过我们要知道你当老三的原因。”几女停止斗嘴,灵二代表众人发问。
“我叫陈三夜,里面带个三字。”我说。
她们张着小嘴,相互瞪了半天眼睛,问:“就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六个女人以超级热情的语气纷纷喊:“三哥。”
见她们变脸比翻书还快,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问:“难道你们的排行还有别的问题。”已经从老八变成老九的女人咯咯笑着,说:“也就是打架的时候,大的要排在前头,不然命蛊会出问题。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几个女人咯咯娇笑起来,说:“三哥,这可是你自己要抢着当的,没有谁逼你。”
看着她们嘚瑟的表情,我摸了摸鼻子,说:“行,这个三哥我当了。”
我连蛊虫都没养,哪来的命蛊?
“呃!三哥,我们没有开玩笑,命蛊反噬是会出人命的。”老九异常严肃的还没说完,老八嘟着嘴说:“他没有蛊虫。”
“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个郁闷的女人不爽的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旁边还飘着鬼,地上还晕着人,她们神经大条的像没事人一样闹着。
“行了。”灵二从衣服里翻出一个小盅,蹲在地上割开盛装妇女的中指,放了一滴血在小盅里,又割破她自己的中指放了一滴,然后传给了别的女人,等她们都滴进去一滴血,只见她们身体好像微微晃了晃。借着电筒光发现她们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灵二拿着小盅走过来说;“滴一点心血进去。”
见她们如此,我也放了点血在小盅里,见盅里的血没什么变化,抬头疑惑的看着灵二。她严肃的用中指沾了盅里的血印在额头,说:“九支齐聚,沾一点血按在你的眉心就能心血相连,如果你死了,我们的命蛊会有感应。反过来,我们死了,你的命蛊也会有反应。”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额头淡淡的血印慢慢消失不见了。
我沾了一丝血按在额头,等几女按在额头的血印都消失,连盛装妇女被拿着手指按的血印也不见,我头上的血迹枯了却没有消失。
“怎么回事?”
见几女没管我的异常,我指着额头发问。灵二说:“你没养蛊,没有蛊虫吞血,血自然不会消失。不过你经过了万虫噬体,我们心血里包含的命蛊气息会沿着你的毛孔进入身体。等你养了蛊,蛊虫自然会吞掉我们的蛊气。命蛊能感应彼此死亡,也是通过这股蛊气,因为我们死命蛊会跟着死。”
“蛊虫到底是什么?”我问。
“鬼是什么东西?”灵二想了想看着我反问,过了会,她竖起空着的指头说:“真说不清楚蛊虫是什么。守灵人不是弄鬼的吗?你能形容出鬼是什么东西吗?我的命蛊就在指腹上。”
我拿着电筒照着她空荡荡的指头研究了半天,什么也没感觉到,说:“会不会是细菌?”几个女人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我,九妹说:“细菌能一会吃这么多血?你找个高倍显微镜也看不到有东西,因为根本看不到,但它又真的存在。”
“灵体?”我疑惑。九妹说:“我可以明确的说,蛊虫是一种活着的生物,但只能通过感觉探知它的存在。”
“三弟,大姐放了大姐吧!几十年前那次蛊灾后,她母亲认为是自己连累了我们这一脉,从此性情大变,发心血誓要带咱们这一脉出四家镇,去找当年灭苗的人报仇。”她望着地上的盛装妇女又说:“你很难想象被亲妈强行丢进葬尸虫堆的感受,你先别反驳,我们都是被骗进葬尸虫堆的,不是被亲人亲手丢进去的。我们经历万虫噬体都以为是意外,最后被亲人救了,那种情感的区别才是最折磨人的……”
当年灭苗也是诸葛老头扇风加大的火势,他为了给动荡的地灵棺收集鬼魂,增加地灵棺对地灵的压制力,这才借苗寨的手杀生。地灵棺附近的**,全村死于那场蛊灾,鬼魂又被风水局束缚在村里……
**和苗寨的变化都是地灵棺造成的后遗症;鬼棺葬的那批骨头的鬼魂要杀一批人,集体借体反魂。还不知道另外三棺会造成什么后遗症呢? 更新快
诸葛老头护着这种五棺绝龙守苍生,有意思吗?
“不行!”
我想着这些,看着盛装妇女冷漠的拒绝。“第一,她要杀我,错了就要认。第二,我不能让她带着蛊虫出山,你们各自寨里还有多少养蛊人?死一个少一个。与玩鬼弄神的人斗法,他们隔空杀人,你们找不到人是不是只能拿普通人的命当威胁?最后只会被人势排挤,不用想,结局肯定比上次蛊灾被赶进山更惨,说不定断根。”
早已缓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九妹说:“我们同出一脉就算刚知道你,我也拿你当三哥,这是同脉的意志,也是我的意识。就算不是大姐,换成是你要杀光天下人,我们明知道是大错,最后会死,也会帮着一起杀。云雾一脉能存留到现今,因为从来都是一股绳。绳子最后会不会断,只有最后才知道。”
“不行!”
我面无表情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随着再次拒绝,紧张的气氛在阴森的环境下压的人都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