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掉下井口的千钧一发之际,赖东青魂魄穿着一身算命的道袍出现在井边,拽住了陈圆圆脚腕,我本以为这下玩完了。降落的趋势突然停止,感觉比走钢丝惊险多了。
时间到了一刻钟,井中的吸力消失,没了吸力,我们跟简单的飘了上来,落到井边,我看着久违的赖大叔,打了声招呼,问:“你怎么在这?”
虚弱的陈圆圆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赖长青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说:“还不是布丁。”我这才想起,这位大叔在搞小不点的姐姐。他们三人凑在一起也不意外。我搭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我见过小宝了,他说……”
赖东青一条三尺高,大声哀嚎:“那都是谣言,谣言……老子那时候还年轻,只是偷看大嫂洗澡被发现,这才……”发现说漏了嘴,他赶紧闭嘴,说:“你的肉身在哪呢?我买了十几份全家桶,还有两瓶酒。过来一起消灭赶紧。”说着,他满脸郁闷的跑了。
感情黛儿等人啃的全鸡,是这货买的。我没有多留,回到肉身所在的地方,魂魄回体,用了接近一个多小时才走进山谷,人累的像条死狗,还是走阴状态爽,根本不知道疲惫为何物。
陈圆圆和赖东青早已经生魂回体。看到陈圆圆八九岁的萝莉身板,我感觉特别扭。不知道她是不是橡皮肚子,桌面的鸡骨头堆了十几厘米高,她还拿着鸡翅膀啃着,黛儿、魏招弟、十七八岁的布丁及其诡异的看着她,她抬起油腻的小手,甩着残缺的鸡翅膀说:“你们不吃吗?”
几女不约而同的低头看了看肚子,拼命的摇头。我在茅屋前已经站了十几秒,陈圆圆好像才刚发现我似的,说:“你吃不吃?”
赖长青躺在茅屋顶上喝酒,提着酒瓶满满爬下来,溜到我旁边,小心谨慎的说:“陈兄弟,你确定她是陈圆圆?不是饕鬄转世?”
鸡骨头飞过来,正中红心砸中赖长青的侧脸。萝莉形象的陈圆圆嘟着嘴,奶声奶气的说:“姐姐,赖大叔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布丁护犊子的脱掉鞋子,砸过来,我惊险的躲开,赖长青又被砸了一下,这个老变态捡起鞋子闻了闻:“真香。”屁颠屁颠的跑到布丁跟前,关心的说:“山里虫子多,刺也多,别扎到了脚。”
想到小宝,感情这对叔侄一样的极品!
陈圆圆吃饱喝足,敲着二郎腿,伸着懒腰说:“陈三夜,找我有什么事?”冰冷的声音飘进耳里,我稍微一愣。暗骂:翻脸没你这么快的吧?走到她面前坐下,我把关于孙谣的事情一讲,说:“我想知道血祭的地点。”
随意聊天的声音停止,赖长青和布丁都把目光停在了陈圆圆身上,可见这个团体是这位老萝莉做主。陈圆圆敲着桌面,说:“答应我三件事,我把孙谣可能出现的地点告诉你,这也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她的魂息很弱,甚至怀疑之前只是一场梦,这女人怎么会好心救我?我说:“行。”她敲着桌面,说:“第一,把双子命格留下来。第二,造成连环自杀案的东西叫罚罪,是一块乌金材质的福禄,茅山派在存在时,罚罪是刑堂的象征。”她叹了口气,久经沧桑的气质出现在萝莉身上,给人的感觉更古怪了。“第三,帮我打水洗脚。”
“免谈。”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陈圆圆歪着脑袋,说:“姐夫送客。”
赖长青笑眯眯的说:“哥们,不好意思了。”
关乎到孙谣的小命,我吸了口气,不爽的说:“如果我拿到罚罪可以给你,也能帮你洗脚,但我不能做招弟的主。”魏招弟毫不迟疑的答应,弄得我一愣,我疑惑的看过去,吴招弟从影子里冒出来,说:“陈先生,我想要变强,不想拖后腿。”
我叹了口气,事情在古怪的气氛里就这样敲定了,陈圆圆大方的说出血祭的地点在死村,并招呼赖东青带我去打水。
我提着小桶,跟在赖长青身后,摸黑走在山里,沉默的走到小溪边,赖长青说:“最开始陈圆圆与小不点融合,我也非常抗拒,接触一段时间发现,同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不管是小不点还是陈圆圆,她都是她,或许心机很重,但非常善良。”
“是吗?”
不管陈圆圆的过去,但她三番五次坑老子,一般人早被她坑死了,我对这个心机沉重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好印象。赖长青没有多说,我打了一桶水回到茅草屋前,陈圆圆把竹椅搬到宽敞的地方,靠着椅背,平直伸着两条腿说:“脱鞋。”
水桶放在她前面,我说:“都快十岁了,脱鞋这种事情应该自己干。”她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话不算数了,不想洗我也不勉强,反正你已经知道孙谣的下落了。”真想用胶布封住这张伶牙俐?的嘴,黛儿说:“要不,我帮你洗?”
我拒绝黛儿的好意,蹲在地上,握着陈圆圆的脚腕,拉开鞋带,脱掉鞋子,巴掌大的小脚丫子露出来,手都没碰到她的脚,陈圆圆痒痒的缩回去,说:“算了,我没布丁那么重的口味,喜欢大叔给她洗脚。”旁边的布丁差点没气吐血,爱怜的骂:“皮痒了吧?看下次谁还给你买衣服。”
洗脚的事情在她们两姐妹的吵闹中过去,我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如果单纯是小不点,几岁大的孩子,帮她洗脚也就洗了,偏偏小身板里住的魂魄,让我难以接受洗脚这件事。
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留下招弟,我和黛儿连夜离开,凌晨三点多钟回到车上,我瘫在后座,说:“黛儿,通冥井你知道吗?”黛儿坐在旁边,脱着鞋子说:“吃东西的时候听陈圆圆讲过,这段阴阳路被封印后,一共产生了五口通冥井,这个是其中一口。”
“茅山九宝失踪了五件,正好五口井,有点意思。”
“五个节点呗,等五宝全部解封,重开的阴阳路会以这五个地方位基点铺开。”黛儿脱了鞋子,揉着发酸的脚,放下车前座的椅子,靠背正好抵着后座边沿,黛儿躺在上面,背对着我说:“老板,我先睡了,荒山野岭的挤在一起,你可别干坏事。”
“原来她抢占着阴阳路!”
弄清楚陈圆圆的目的,我没打算参合这件事,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手伸在黛儿衣服里,还好她睡的很死,我小心翼翼的把手抽出来,到湖边洗了把脸,这才回到车里叫醒黛儿,她迷糊的睁开眼睛,说:“天亮了?又要上路了,老板,你昨天干坏事没有。”
我心虚的把座椅弄好,启动车子,说:“什么坏事?”黛儿说:“比如打呼噜、磨牙……”
“我没有这些坏习惯。”
聊着到镇上解决各种生活问题,马不停蹄的赶到陈圆圆说的死村附近,放好车,走了三个多小时的路,黛儿停在水流湍急的山涧前,指着残破的铁索桥,说:“从这过去,在翻过半座山,应该就到血祭的地方了。”
四根生锈的铁锁链横在十几米高的山涧上,山涧大概五六米宽,两岸长满了杂树,嗦嗦的风吹的铁链左右摇晃,偶尔还有木板破裂,木屑凌空掉进滚滚激流,眨眼就被冲的不见踪影。
我踩开铁索桥头的杂草和树木,手搭在铁锁链上,不敢走木板,踩着钢丝往前移动半步左右,人悬在半空,脚下的链子左右摇晃,看着下面的激流,晕晃晃的有种想跳下去的错觉。“黛儿,你慢点。”
黛儿应了一声,跟在后面慢慢踏上锁链,好好我们都是山里出来的,这种钢丝没少走,并不是大难题。走了一大半,我感觉到黛儿那边的阴气,扭头看过去,只见铁链上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抓着她的脚腕,让她不能移动分毫。
还好伪法术只用动念,她反应迅速的放出一招法术,灭了鬼手,吸了口气,用眼神示意我没事,我紧捏着钢索继续往前,唧……距离对岸还有一米多远,一群黑压压的蝙蝠从山涧岩壁缝隙钻出来,从上往下对着我们冲来。
遮天蔽日的盐老?,一只有拳头那么大,每只携带着淡薄的尸气,单个虽然不重,但一大群聚在一起,那澎湃的尸气可就有些吓人了。
容不得迟疑,我赶紧用法术猛抽,连放三招根法术,魂魄死亡的盐老?像天上下黑雨一样往下掉,好不容易干掉老?,惊险的到了对岸,黛儿喘着粗气说:“看来这个死村并不好进,我们总有消耗光魂力的时候,并且三拳难敌四手,肉身被弄死在这了,哭都没地哭去。”
死村并不是里面都是死人,而是这个村子与外面隔绝,外面的人过了铁索桥就死。几百年下来,这地早已经沦为了附近人的传说,里面的村子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
再加上附近几座山,并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探索这里的危险系数又大,谁也不会没事找不自在。根据陈圆圆提供的消息,最诡异的是,死村阴盛阳衰,里面的男人相当稀少,少女到了生孩子的年纪,会溜出村子三天,在这附近找个男人,不管能不能怀孕,三天后必然要回到村子,不然就会古怪的死去。
这附近方圆百里,至今还流传着狐仙的说法,其实就是死村的女人半夜去找汉子,整出来的传说。
如果不是要救孙谣,并且七星桃木剑的信息里,也简单提到过死村的存在,不然打死我也不碰这禁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