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到了城东的一处郊外,来人就四个人,王家姐弟,以及我和貂蝉。
我骑着万里烟云照,貂蝉在我前面,因为路途颠簸,惹得貂蝉晕马了,应该是吃的太多惹的祸。
郊外有个村子,这处的风景很好,草房一排排都拼凑在一起,屋子前面都有一个院子,而在屋子的后面,都是一片竹林。
竹林是青竹,就是最普通的竹子,但其中却藏着几个野坟。
王离摸着自己毛茸茸的胡子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地方的风水很差,也许那周富贵就是因为地势不好,逢赌必输吧。”
“这个周乔氏应该就是周富贵的妻子吧,竟然埋葬在屋子后面的竹林里面。”我下了马说道。
可就在这时候,竹林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那哭声急促,也让我来了精神,我立刻说道:“有……鬼?”
“丫的,老林你也知道怕鬼了啊,哈哈哈,小心我看不起你!我看这哪里是鬼,明明是猫!”王离哈哈大笑。
“猫会说人话?”王奴娇秀眉一皱说道。
果然这时候竹林里面传来了哭泣的声音:“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娘……我好想您……”
断断续续的哭声,犹如鬼魅的低吟一样,也让我们这里的人,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的过去,拨开了草丛方才发现了这个姑娘竟然是之前的毛丫。
此时王离姐弟还有蝉儿也过来了,蝉儿首先过去,手里面还拿着糕点盒子的她,立刻说道:“毛丫,心里不痛快就吃点东西,来来……这个是青田坊里面的糕点,那可是全咸阳城最有名的糕点。”
“姐姐,原来是你们……”毛丫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我吃不下去。”
“不是已经给你爹钱了么,你爹还不肯容下你?”王奴娇说道。
我感觉其中没有那么简单,便让其他人先在这里,自己去了毛丫家里面去看看,但是刚入院子,我就听到了一声嚷嚷。
“毛丫,快点来给我煮面条,我饿死了!你在哪里呀!”
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稚童,看起来非常肥胖,胳膊肘和腿粗的跟门庭的柱子一样,穿着一条大红肚兜,身上的肥肉乱颤,显得十分的恶心。
这人躺在卧榻上面,看起来不可一世。
“你是毛丫的弟弟?”我走了过去。
“那个臭丫头去哪里了?看我等下不跟爹爹说,爹爹知道了又要打她了!”小家伙恶狠狠的说道。
“你爹呢?”
“鸿运赌坊。”他说道。
我皱起了眉头:“他哪里来的钱?”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走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那小家伙看起来非常的嚣张。
我直接过去,也不客气:“说!”
“打人啦,大家快来,打人啦!”那小孩大圣的嚷嚷了起来。
我一咬牙,当即大喝道:“住口!信不信我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快点说!”
“打人啦!”那小孩依然在大叫。
而我如何会原谅他,当即抓起来,一个耳光就上去了。
似乎是这个耳光将他给打蒙了,他木讷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
旁边一声惊呼,原来是毛丫过来了,毛丫挡在了那小孩的面前,她哭道:“不要打我弟弟,求求各位大人了,不要打他,他还是一个孩子!”
“臭丫头,你快点给我做吃的,我快饿死啦!”那小娃竟然跑到了毛丫的后面,趁机抓住了她的头发。
我正要过去教训那孩子,但这时候貂蝉抓住了我的手腕,貂蝉一改平时的娇气,此时颇为严肃的说道:“家事不好管,相公,咱们还是走吧……你看这事情如果闹大了,赵高那边本来就在找胡亥公子的麻烦,会趁机对付你。”
“这……”我愣了一下,貂蝉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眼下这一家子更是让人气愤,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活生生的变成他们父子的下人了。
这时,王奴娇快步过去说道:“毛丫,你跟姐姐说,姐姐刚才给你爹的钱,你爹是不是又拿去赌了?”
“这……”毛丫哭了出来,“小姐请放心,毛丫就算砸锅卖铁,一定也会将那十两银子给还给您。”
“这老东西!”王奴娇一腔怒火,正要爆发。
王离识大体,他立刻说道:“姐,老林,走吧……这事情让朝廷命官来管理,和我们无关,现在局势敏感,我们可不要惹是生非。”
我朝着毛丫说道:“丫头,我府上还缺少一个丫鬟,你愿意过来么?包吃住,然后过年时,还会发一些抚恤。”
“这位少爷,草民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卑微女子而已,不敢奢望……”毛丫已经哭得泪眼模糊了。
我看到劝解不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暗道这年头人有了力量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有一样是力量和权利无法改变的东西,那就是人心。
一个人的内心,永远是不可控的存在,这也让人无奈,叫人唏嘘万分。
王奴娇是一个正义感颇强,却有喜欢直来直去的人,此时说服不了毛丫,她也恼怒的很,气呼呼的就走开了。
王离朝着我一拱手:“老林,那我也先走一步,晚上老爷子那边还有吩咐,咱们下次再聚。”
“也好。”我说道,“那就各自散了吧。”
“我们也走?”貂蝉看着我,显得非常不甘心。
我说道:“你先回去,我想留下来看看。”
貂蝉似乎意会到了什么,只说了一句让我千万小心。
不过我还是来在了他们的房顶上,偶尔看看这里的民生事故也是一种经历,果然暮落时分,周富贵来了,只穿了一条裤衩,看来是在赌坊里面输了个底朝天。
他一进门,毛丫就上去,她早就准备好了一件白衫:“爹。”
周富贵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竟然一脚提在了毛丫的肚皮上:“我就说今天怎么手气不好,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说,你是不是在背后诅咒我,诅咒我让我输钱?!”
“我,我没有!爹,刚才支助我们的大小姐来找我们了,那十两银子我们得还给他们。”毛丫显得十分坚持。
“十两?你给老子提十两?要不是今天没有将你卖去玲珑坊,老子手头早就有十三两了,就算输钱,老子手上还有三两银子,够老子吃喝一顿了!”周富贵说道。
“爹,姐让外人打我,你看我脸上的印子……”说着,那肥胖的小娃子跑过来,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那周富贵已经是一团冒火了,此时他儿子的话语,似乎立刻点燃了他,他拿起了地上的扫帚,凶狠的开始抽打周富贵,他吼道:“臭丫头,你竟然让外人打我儿子,你该死!你该死!”
“呜呜……爹你住手,我没有让别人打,我没有……”
“还狡辩!”
凶狠的鞭打,就好像毛丫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路上捡回来的野种,他几乎是往死里打。
我看不下去了,一个纵身从屋顶翻了下来,一脚踢开了扫帚说道:“住手!”
“是……是你?!”周富贵看到我都呆了,而这时候那小娃子更是惧怕的躲到了他爸的身后。
周富贵改了一脸的愤怒,转而谄笑连连:“原来是这位少爷啊……少爷,有什么吩咐么?”
“既然你想拿她还钱,那倒不如你将你女儿卖给我,我给你五十两银子。”我说道。
话音刚落,忽然毛丫跪在我面前:“公子,请手下留情,我弟弟还小……我我不想走……”
我气疯了,心说这丫头怎么奴性就那么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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