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鹏一听说她要找兼职比她还兴奋。
“久姐,你就说你想做什么兼职吧,我帮你找,咱俩一块干。”
“你们专业这么闲吗?你还有时间兼职?”
辛鹏嘿嘿一乐:“闲还是忙跟上多少课无关,只跟久姐你有关。”
呕...
不瞎贫,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辛鹏一拍大腿:“不愧是我久姐,想的就是长远,我肯定全力支持你。但是咱也别指望一口气就能吃成胖子,一步一步来,第一步就是先找个补习学校当补习老师了解人家是咋经营的。”
她赞成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大学城这边的补习学校特别多,规模有大有小,她的目标就是规模最大最知名的补习学校。
一个高考市状元,一个也是高分,他俩都没费什么劲儿就应聘上了。
补习学校规定,当大班的补习老师需要教师资格证,不过一对一教学的话就没有这个要求。
只是吧,家长对一对一的补习老师要求比较高,大一的学生很难入他们的眼。
先在补习学校做好登记,然后等着学校给他们安排面试和试讲。
辛鹏这小子嘴甜会说话,第一次面试就把人家家长哄的贼高兴,试讲又把小孩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特顺利的就上岗了。
2003年,普通老百姓一个月才赚多少啊,辛鹏给人补课一小时就能赚一百...
工资是补习学校定的,定多少怎么定人家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他们刚去暂时还不清楚。
她开玩笑对辛鹏说:“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辛鹏却贱了巴嗖的摇摇手指:“错!比抢有技术含量。你想啊久姐,能花一小时一百块给孩子找补习老师的家庭,真的是想找一个大一都没读完的补习老师提高自家孩子的成绩吗?当然了,能提高最好,提高不了也无所谓,只要我能把学生哄高兴了就行。”
那不更简单吗!在她看来技术含量根本没抢高!
事实证明,辛鹏是对的。
那小孩特难搞!
他特意在试讲的时候表现乖巧,等辛鹏正式成为他的补习老师就开始想办法捉弄辛鹏。
辛鹏也不好惹,第一次正式上班就关起门来跟那小孩来了一个“男人之间的较量”,那小孩被收拾了还特高兴,自此拜辛鹏为大哥,特听大哥的话。
那小孩的家长对辛鹏特别满意,一次闲聊时就跟辛鹏说他们一个朋友家的孩子也特难管教,父母说话是一句不听还老出去惹事,家里找一个补习老师气走一个,家里拿那孩子一点招没有。
辛鹏一听,嘿,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你自己哄孩子就得了还介绍我去哄孩子?辛鹏,我就想老老实实当一个补习老师收集资料,现在事情发展明显跑偏,你最好...”
“久姐,你知道那孩子爸妈是谁吗?”辛鹏打断她,难得严肃的问道。
不是“干什么的”,而是“是谁”,那就证明那孩子的父母在他们这儿有名有姓,不简单啊。
见她沉思,辛鹏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久姐,往后不管干什么都需要人脉,现在就是你积攒人脉的时候。就算攒不下也没事,咱有钱赚啊,比白抢容易多了!”
人脉要攒,钱也要赚!
这世上就没有久姐搞不定的熊孩子。
聊的时候也没问熊孩子多大,见面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熊孩子身高一八五,年十八,高二在读。
第一次上课,家长怕她摁不住熊孩子特意让补习学校的工作人员在旁边盯着,有事随时报告。
虚惊一场,熊孩子目中无人,根本谁都不搭理,更没有为难她。
签约时家长明确表态不要求孩子成绩提高多少,只要他在补习学校这俩小时别偷跑出去惹事就行。
毕竟挂了个老师的名头,不能人家说成绩无所谓她就真当无所谓,所以前几次上课她都准备的特别充分,结果准备的全没用上,人家完全当她是空气。
当空气俩小时就有钱赚,她捡大便宜了!
既然如此,那也别怪她拿钱不干活了。
相安无事几日后,她因参加社团活动兼职迟到,匆匆赶到补习学校,本以为熊孩子会趁机发难把她炒了,没想到...
“你这衣服挺好看,刀是真的吗?”熊孩子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
声音很好听,跟他的名挺搭。
他叫石玎,玎的意思是玉器相撞的声音,不看姓的话还挺文雅。
衣服是莫兰亲手做的民族服饰,社团活动特意穿的。
她没表现的太热络,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一衣服。石玎又问她为什么穿这身来,她实话实说,换来熊孩子一句:“你还挺忙。”
那是,谁像他啊,两个小时啥都不干就往桌子上一趴熬时间。
活动用到了相机,她拿资料时不小心把相机也拽了出来,要不是石玎眼疾手快挡了一下说不定就得掉地上摔坏呢。
“谢谢。”
“你喜欢摄影?”石玎主动问她。
她摇摇头:“摄影有门槛,我就是喜欢记录喜欢拍照,瞎玩。”
“你还挺谦虚。”
他未经她允许打开相机,侧身对着她“咔嚓”几声拍了几张照片。
“你喜欢摄影?”她问石玎。
石玎把相机还给她,重又趴回桌子上:“瞎玩。”
嘿,学她,挺有意思。
她说瞎完是实事求是,石玎说瞎完纯粹是扯淡。
去取照片,人家专业的摄影师都夸石玎随意拍的那几张照片拍的好,倍儿有氛围感。
于是,她开始跟石玎聊摄影,熊孩子从不说话到爱答不理再到高傲又臭屁的主动跟她聊专业摄影只用了不到三天时间。
石玎也没他父母说的那么顽劣和不学无术,只是他的喜好不被父母认可而已。
他喜欢摄影,十五岁生日时舅舅送他一台非常专业的相机,他经常出去拍照。有一次在公园里拍照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来差点成植物人,大半年才痊愈,还为此休学一年。
自此他父母再不让他碰相机,他为了对抗父母开始叛逆,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就越干什么。
这次能答应父母补课还是因为他们把他的摩托车藏起来了,他老老实实补一个礼拜的课才还给他。
“一个礼拜?今天都第六天了吧,那明天上完课你就不来了呗?”她还有点儿不舍,毕竟钱给的多。
石玎别有深意的耸耸肩,模棱两可道:“我当然不来!我爸妈花的钱,凭什么还让我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