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栋哥,不是让你别跟家里说么,你怎么还是偷偷的跟二叔二婶说了啊?”
屋里李萍正拉着常文闯又骂又哭呢,她拉着罪魁祸首常文栋出来问是咋回事。
常文栋也很委屈。
“你以为是我主动说的啊?我哪有那么大嘴巴!是我给你打电话被我爸妈听到了,他们跟二叔二婶说的。早知道会落得里外不是人我就该跟你们一起回来,这事儿闹的...”
行吧,他也确实挺冤。
估计等李萍骂完自己儿子还得骂他们这些帮着隐瞒的小可怜,她赶紧拉上石头回家,离暴风中心远远的。
莫兰发了好多的面正和常文健一起蒸馒头包子豆包,石头正好能帮上忙,至于她...
“姐,你别光吃啊,别的整不好扣豆包模子还整不好吗?”忙的一脑门子汗的常文健看她悠哉哉在一边吃豆包就闹心。
还没等她说话呢,莫兰先道:“你姐坐好几个小时车才回来肯定累,别指使你姐。”
常文健闷声抱怨道:“妈,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今天回来的...”
“你在滨江,你姐在省城,那能一样吗!”莫兰可有话说。
不一样,远了那么一丢丢。
“妈,我三哥今年回来吗?”她凑到莫兰身边一边吃豆包一边黏黏糊糊问道。
莫兰抬头看她温柔的笑笑:“他也整不准,他也忙。”
赶巧了么不是,这边馒头啥的刚蒸完常文平就回来了。
省教育局的车将人直接送到大门口,卸下来一大堆的东西。
都是给家里人买的东西,回家的没回家的都有,他一个都没落下。
常文平身体有啥毛病根本瞒不住,看电视看报纸都能看到。
没伤没病的没必要问,有伤有病了又不敢问,怕影响常文平的心情。
上一届冬奥会后常文平的状态就始终不算好,成绩呈下滑趋势,更糟糕的是新伤叠旧伤,国内治完国外治,治好了参加比赛成绩更差还会牵扯出老伤...
恶性循环,一直循环到现在。
明年二月又是新一届的冬奥会,国家冬季运动中心的领导急得脑门冒火。老将往后退,新人又顶不上,男子长距离速度滑冰项目如昙花一现,恐怕很难在下一届冬奥会上有突出成绩。
说是老将,常文平今年也才二十二岁。
在速度滑冰这个项目中,二十二岁正该是出成绩的年纪,大家都想他能保持状态再往上冲一冲,但是太难了。
大家一起聊天唠嗑时他表现如常,但她却觉得常文平有心事。
晚上她把常文平叫自己屋,关起门来兄妹俩唠起知心嗑。
“三哥,你咋了?好像不高兴呢?”
“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以前我还不信,这回是真信了!”常文平玩笑道。
她可笑不出来。
“哥,你到底咋了?”
常文平长长叹一口气,用她从听过的悲怆又无奈的语气道:“九儿,我想退了。”
她想都没想直接回道:“如果滑冰不开心那就不滑了,你想干啥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
常文平咧开嘴冲她笑,笑着笑着又闷声哭起来。
怕惊动家里其他人不敢出声,他捂着嘴,任由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看的人贼心疼。
“三哥...”
她抱住常文平,忍不住也跟着掉了眼泪。
他们不是双胞胎,但他们像双胞胎一样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亲密。
她见不得这样的常文平,这会儿别说是不练滑冰了,就是常文平说不当男的了要去手术她也会大力支持!
哭过之后常文平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像个假人似的往炕上一趟,闷声道:“以前滑冰只觉得累不觉得苦,但这两年...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上冰,有时候一进冰场就想吐...失去兴趣没有热情,滑冰这条路我走不下去了。”
“没事儿,谁也没规定人这一辈子就只能对一件事感兴趣只能干一件事啊。不想滑冰了咱就干别的呗,三哥,你有啥一直想干却又没干的事儿吗?”
她从炕柜里扯出两个枕头,一人一个枕好,侧身看着常文平等他的回答。
常文平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好像没有,就一直想着训练拿成绩哪有工夫想别的啊。”
“那咱就好好想一想,想到了就去做,别瞻前顾后想这想那,你现在卡里有钱省城还有房,不用担心没后路,也不用怕爸妈担心,他们肯定也会支持你的。”
“你先给我瞒住谁都不行说啊。国家和地方培养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管咋地先把这一年撑下来,比完明年的冬奥会...”
“你放心,我谁都不说。”
“石头也不能说!”常文平特意强调。
她不以为意:“我就是跟石头说了也没事,他那张嘴有多死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会往外说。”
“那也不行。这是咱俩的秘密只能咱俩知道,你要告诉石头就是对我的背叛,反正我和石头你只能选一个!”
常久:...
奇奇怪怪的发展方向。
下一刻,选择题的另一个选项推门而入,挺老大一个人硬生生挤到她和常文平中间躺着,还抢她枕头。
“你起来自己拿个枕头不行啊非得枕我的!”她不乐意。
不好使。
石头有理有据道:“你这枕头大,咱俩枕正好。炕柜在里头我去拿还得脱鞋,一会儿回去还得再穿上多麻烦,咱俩就凑合枕着别折腾了。”
行吧...
她行常文平不行,一直在旁边捅咕石头让他别当“第三者”赶紧滚一边去。
石头当然不肯,二人贼幼稚的撕扒起来,她原是想拉架,结果也被他们拉入战局。
莫兰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仨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往油锅一放就是一根好麻花。
“多大了还这么闹腾!”嘴上训着,脸上却带着笑:“今儿蒸馒头炕烧的热,你们先出去让炕散散热,要不晚上睡上边上火。”
是真挺热,蛄蛹这一会儿出一脑门子的汗。
三人乖乖去大屋,没消停两分钟又撕巴到一起了。
闹腾是挺闹腾的,但大家笑得都挺开心。
第二天,全家人就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