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计划出的全系列车叫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让陈瑶再说一遍。
陈瑶轻哼一声,十分嫌弃的说道:“好大的酸臭味!你们处对象就处对象,有必要搞这么高调吗?还久时系列,他竟然把你的名字放在前边诶,一点原则都没有。”
不是,这跟原则有什么关系啊。
关键是龙飚的旗舰车系,久时这名会不会太随意了啊。
不大气也没多好听,她个人觉得并不合适。
“那你们劝一劝他啊。难道他在龙飚搞一言堂,他做的决定你们都改不了?”石头是能听进去意见的人。
陈瑶翻白眼:“分事情好吧。但凡跟你有一点点关系那他肯定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比秦始皇还秦始皇。对了,你叫我来你家干嘛?时总去海市出差我忙的要死,本来今晚还打算加班呢。”
她把早准备好的水果往陈瑶那边推了推,然后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铺在沙发上,有些无力的说道:“时星辉出差我觉得好无聊啊,干什么都干不进去,辛鹏又不在省城,再这样下去长久教育都要被我搞黄了。”
陈瑶一点不给她面子的大笑,笑完之后非得贱嗖嗖跟她挤在一起,说道:“常久,你真的很奇怪啊,时星辉也不是第一次出差,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她还什么都没说呢陈瑶就发现不对了。
怪不好意思的,那些事她当然不会跟陈瑶说,只胡扯道:“我和石头不一直都那样吗,能有什么事?我觉得吧,可能是他眼睛还没好就出差我不放心,总担心他在外边忙起来医嘱什么的都忘了。”
说完抬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表,距离石头的上一通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他怎么还没打过来?不是有什么事吧?
正要打过去,石头的名字突然跳到手机屏幕上。
嘿,真是心有灵犀。
她笑着接起电话,关切的询问道:“忙什么呢?我刚要给你打过去你就打回来了。”
“没忙什么,就是跟外国的经销商聊了一会儿,真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帮我翻译,我这外语水平太差,跟外国人聊天有一半内容都得靠猜。”
“那下次我有时间的话可以陪你去啊,我们长久教育人才济济,小语种也能给你翻译,只要你需要我可以调派人手去帮你。”她无意识的揪着抱枕上的穗穗柔声道。
就是这些很平常的话题,他们却聊的起劲,等石头那边有事不得不挂掉电话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分钟。
“啧啧,聊废话也能聊四十分钟,你们俩都有病吧?”都快听睡着的陈瑶打着呵欠说道。
她回击道:“你个单身的懂个屁!有本事你也处个对象啊,看你黏不黏糊。”
陈瑶撇嘴:“我会不会黏糊不清楚,反正你俩就挺奇怪的,以前你俩可没那么黏糊。明明都老夫老妻的状态了,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黏糊了呢?肯定有事。”
陈瑶当然想不出原因。
除了陈瑶,还有一个人说她和石头太黏糊了。
这个人就是她的好三哥常文平。
在武芳芳被套马的汉子套走之后,常文平独自在外边玩了一阵,实在觉得无聊干脆就回来了。
去了不少地方,买了不少东西,得亏他开的是面包车,要是开个普通的轿车这些东西根本都装不下。
其中就有不少东西是给她买的,吃穿用玩全都有,跟个小杂货铺似的。
“哇,三哥你也太爱我了吧,一车东西里得有一大半是给我买的,我要不请你吃顿饭心里都过意不去。”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
常文平也没跟她客气,还说要吃贵的。
贵的?
行啊。
去吃海鲜自助,省城最贵的那家,食材新鲜还管饱,除了贵真就没别的毛病。
就这一顿自助海鲜,她前后接到石头打来的三通电话。
每一通都没聊几分钟,石头那边有点忙,都是利用碎片时间联系她。
挂断第三通电话后常文平实在忍不住说道:“常久,你和石头差不多就得了啊。我这才分多久啊,你俩人就在我跟前跟粘豆包似的黏黏糊糊,这谁受得了啊。”
“哎呦,哪黏糊了?我俩不一直都这样么!明明是你分手之后见不得别人好,你心理阴暗啊你!”
被倒打一耙的常文平十分无语,化愤怒为食欲,大吃特吃。
都快吃完了他才想起正经事,对她道:“对了九儿,下个礼拜我去一趟首都,那边电视台的体育频道邀请我当解说嘉宾,我本来都推了,谁知道省里领导给我施压,我不去都不行。”
“去当解说嘉宾也挺好的啊,能露脸还有钱赚,多少退役后的运动员想上电视还上不了呢。”她实话道。
常文平却道:“你懂个屁!报销往返路费和食宿费用,就补贴一点点钱,上节目根本没劳务费,去这一趟别说赚我可能还得往里搭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万一说错话多丢脸啊。”
“不赚还往里边搭?”她不信,追问道:“为什么只有补贴没有劳务啊?电视台不会这么抠门吧?”
“明年是奥运年,夏冬体育运动项目不分家,冬季项目也要助力夏季奥运,所以现在在各省挂名的运动员都要听从调配,一切以夏奥为重,钱多钱少很多人都不在乎,主要是想要参与感和荣誉。”常文平解释道。
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忙问她的好三哥:“体育频道收视率是不是挺高的啊?你上电视得有老多人能看到了吧?”
常文平眼角直抽,直觉他的好妹妹没憋好屁。
果然,就见常久龇牙对他殷勤的笑笑,讨好的说道:“三哥,反正不管你怎么想都得去,那就顺便帮我一个忙呗。我每天给你二百块当劳务费,行不行?”
二百块,真的不少了!
常文平小心问道:“什么忙?你先说,要是杀人放火什么的二百块我可不干!”
杀人放火什么的就是给多少也不能干啊,常文平这话明显有歧义,说到底还是给她留了余地。
她也知道顺杆爬,麻溜说道:“不杀人不放火,就给你准备点衣服配饰啊什么的,你去录节目的时候都穿上佩上,好吧?”
常文平冷笑:“这些衣服配饰上肯定都有大大的长久教育logo吧?你知道冬奥冠军,世界纪录保持者拍广告要多少钱吗?一天两百块,你也拿得出手!”
“哎呀三哥,你是我亲哥啊,拿奥运冠军世界纪录压我也太见外了吧?不管,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不帮我就给咱妈打电话,让她跟你说。”她开始耍赖。
得亏吃饱了才聊这些,要不常文平他肯定一口都吃不下去。
家里统共就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难搞,他是一个都不敢惹。
“常久,你能不能别有点事就把咱妈搬出来,烦不烦啊!不就暗戳戳的帮你打广告吗,我帮还不行吗!不过一天二百太少,我要涨价!三百,少一毛都不行!”
“三百?太多了,二百五吧,多一分都给不了。”
兄妹俩开始幼稚的讨价还价。
“三百!”
“二百五...”
争到最后劳务敲定在二百四十九...
为啥是二百四十九呢?
因为常文平说二百五不好听,常久立即拍板,二百五不行那就二百四十九,完美。
从餐厅出来常文平都还在纠结劳务费用,念念叨叨道:“怎么就二百四十九呢,二百五十一也行啊。常久你就抠吧,一块钱也斤斤计较。”
哈?那是一块钱吗?
二百四十九和二百五十一,这明明是两块钱!
然而常文平也不好对付,她一天省下两块钱,常文平就想办法占她二十块甚至更多的便宜。
“住我那?你觉得合适吗?石头在外出差,你去首都了他都未必能回来,家里就咱俩,不方便吧!”她很委婉的拒绝道。
常文平先拉着她去买了个冰激凌,一边吃一边往停车场走,还贼理直气壮的对她道:“求我帮忙的时候就一口一个亲哥的叫,求完了就不方便了?我的好妹妹,你哥我还没从失恋的情绪里走出来,睹物思人很难受的,你难道忍心看我这么难受?”
亲情牌就是好使,对彼此都非常管用。
明知道常文平有跑火车的嫌疑她还是不忍心她三哥有一点点难受,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得意不过一小时,常文平就有点儿后悔了。
回家之后他的好妹妹就窝在沙发里跟石头打电话唠嗑,一唠唠俩小时,什么废话都说,别说是他一个大活人,估计连家里的蟑螂都要被烦死。
手机电池救他狗命,等客厅没有恼人的说话声后他皱巴着一张脸走出来,扒拉占据一整条沙发的死鱼两下,不悦道:“让让,给我点地方。”
“你坐旁边啊,干嘛非得跟我挤啊!”她不乐意动弹。
她不动,常文平就硬跟她挤,硬生生挤出一个位置来。
“常久,电话费也不便宜,你这一两块钱都跟我计较的人跟石头一通电话打好几个小时,你怎么就不计较计较电话费呢?”常文平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抬头看他,贼气人的说道:“那能一样吗?你处对象的时候老想着别人把我排后边我也没说你啊,现在我不过是干了所有热恋中的人都会干的事瞧你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不惯就回自己家住去,还想住这儿就给我忍着。”
“不是,你吃枪药了,我就说一句你这噼里啪啦的没完没了了还。常久,我可跟你说,你三哥永远都是你三哥,你对象可未必永远都是你对象,自家人和外人你要分的清,别还没咋地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她瞪常文平一眼,不乐意道:“乌鸦嘴,我和石头好着呢,以后就算不是对象那肯定也是更进一步的关系。你嘚嘚瑟瑟的就要跟我说这些?说完了滚回你屋待着去吧。”
常文平:...
说不过说不过,真的一点都说不过。
气势立马弱下来,常文平正经道:“九儿,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搁屋里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不过没跟咱妈唠两句她就让三叔叫走了,说是三婶喝农药了。”
常久:...
唰一下坐起来,她都恨不能给她三哥两杵子。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废话一大堆还说我废话多!你打的是座机还是手机?”她拔了才充进去一点电的手机问常文平。
“座机,咱妈忙忙叨叨走的估计没带手机。”常文平回道。
果然,手机没人接。
她又赶紧打常文末的手机,如果常文末在村里,那发生什么事他肯定也能知道。
手机接通,背景音乱糟糟,她的心也悬了起来。
“文末,三婶怎么样?”她紧张的问道。
常文平握住她不自禁颤抖的手,凑过来跟她一起听手机那头的声音。
常文末寻到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才回她道:“应该没啥事,咱妈赶来前三婶邻居给她灌了点儿东西,三婶都吐出来了。不过咱妈怕不保准要开车送三婶去镇上的医院再看看呢。”
“这大晚上的别让咱妈开车,你去开。”她指使常文末道。
常文末却道:“要能走肯定我开啊,可是三叔拦着不让三婶上车,说是别把车弄埋汰了,他要开小蹦蹦送三婶去乡卫生所。”
这两口子真愁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车埋汰不埋汰,什么能有人命重要啊。
她赶紧给常文末下命令道:“你去把三叔整一边去,赶紧带三婶去医院。文栋哥不在家,这时候要是家里出了啥事儿他得怨自己一辈子。”
这一晚上她和常文平都没回卧室睡觉,就在客厅焦躁的等家里报平安的电话。
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常文末的电话才打过来。
镇医院又给三婶洗了胃,现在三婶已经没啥事了,在病房里睡着了。
“三婶为啥喝农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和常文平分析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分析出来,还是问常文末干脆。
常文末贼老气的叹一口气,疲累道:“这回不是为文栋哥,是,是三叔...”
啊?
因为常冬生?
常冬生到底干了什么能逼的张桂芳喝农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