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庸闻言一惊:“前辈的意思是?”
唐宁道:“我和你目的一样,都是为了报仇,你的父亲被徐子明所杀害,而我的父母亦是被铁画骨杀害,我们两人遭遇相同,目的一致,这是我为什么把你安排在铁画骨小徒范云身边。”
张惠庸点头道:“我明白了,可以我如今修为和地位,只是范云身边一个跑腿打杂的下属,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徐子明和铁画骨,又如何给前辈提供消息?”
“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如今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只要有一个机会,就能除此二贼,以报我们大仇。”
张惠庸迟疑道:“以前辈修为,只要有适合时机,当然能够手刃仇敌,可晚辈修为和实力,修行一辈子也未必能及的上徐子明那老贼,谈何报仇?”
唐宁道:“报仇需要讲究方法,不一定要硬对硬的碰撞,徐子明作为铁画骨首徒,拥有筑基后期修为,你想在修为实力上超过他,若无重大机缘此生想必无望。”
“不过,这个机缘你已经碰上了,我能够帮助你。”
“你只需向我提供铁画骨消息,待我报了仇后,再将徐子明擒拿,由你手刃如何?”
“区区一个徐子明,我捏死他,不过捏死一只蝼蚁耳,所忌者,唯有铁画骨。因此你要先帮助我,除掉铁画骨,到时徐子明擒来,任你杀剐。”
张惠庸心下一动:“果真如此,晚辈愿为前辈当牛做马,以尽绵薄之力,只是以晚辈修为,地位,难以接近铁画骨,更别提打探他的消息了。”
唐宁道:“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现在跟着他小徒范云,就相当于是他这一派系的下属,待你日后筑基,自然会得到重用。我有的是时间,并不着急,若无意外,铁画骨也还有一百年寿元,足够你筑基了。”
张惠庸道:“可若晚辈未能筑基,该当如何?”
唐宁道:“那你的杀父之仇就别想报了,我也会另寻人手,潜伏到铁画骨身边。目前来说,你是我最理想的人选,除非你让我太失望,否则我不会另寻他人,因为很麻烦,多一个人都多一份不可预测的风险。”
张惠庸道:”晚辈明白了,晚辈会竭尽全力以助前辈,但晚辈有一个请求,望前辈能够应允。”
“说吧!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若晚辈力不能及,或者未至筑基便已身死,或者一辈子未能筑基,晚辈恳请前辈日后诛杀了铁画骨后,顺便替晚辈报此大仇,晚辈来世结草衔环必报大恩。”
“好,我答应你。”唐宁说罢,左手一翻,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他道:“这里面有几十瓶丹药,是我早期遗留的,正适合你的修行,足够你几年丹药之费了。我知晓血骨门中除了功勋卓着的弟子,其他人薪俸很低,这里面有五千灵石,你拿着对你今后有用,若有什么事你尽可告知徐渊。”
“多谢前辈。”张惠庸接过储物袋大喜道。
唐宁没有再多言语,遁光一闪,离开了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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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惠庸原名孟元柱,其父是一名筑基散修,被铁画骨首徒徐子明所杀害,盖因其不知何处得到一张价值不菲的兽魂封印卷宗,此事被徐子明知晓,继而将其杀害。
徐渊这些年一共提供了三个人选,唐宁从此三人中选中了他,通过青阳宗的关系,将他安排到了徐子明小徒范云下属,并化名为张惠庸。
唐宁自离断脊山坊市后,一路遁行,到了吴国,找到徐渊,让其约定张惠庸相见,对于这个棋子,他可是花了不少代价的。
夜鹰情报站这些年灵石补助的申请从来没驳回过,再加上青阳宗情报站那边也花了不少灵石,这么多灵石砸下去只为了安排一个细作,他总得见见这人怎么样吧!
方才一番交谈之下,总体来说他对此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其报仇欲望很强烈,甚至早已做好了身死的下场,这说明他有自知之明。
第二,从谈吐中可以看出此人相对比较理智,没有提什么无理要求,譬如,先助他杀了徐子明之类的话语。
说明他并不愚蠢,对此事看的很透,只有自己先报了仇,才有可能帮助其报仇。
有些两点就足够了,他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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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罗清水洞府前,一道遁光落下,现出一面目清秀男子身形,正是唐宁,他一挥手,符箓没入里间。
不多时,浓雾翻腾,内里一道身影闪出,躬身行礼道:“掌教请师叔入内。”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里间,穿过阡陌纵横的道路,来到罗清水主室,唐宁入内稽首行礼:“弟子拜见掌教。”
“回来了,坐吧!”
唐宁依言入座。罗清水道:“见过魏允贤了吧!怎么样?商会那边怎么个说法?”
“魏允贤态度很强硬,只答应赔付我们十万灵石。”
“才十万灵石?”罗清水眉头一皱:“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唐宁道:“魏允贤没有明说,但他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我们要是不接受这个赔偿,将事情闹大的话,他们就不让我们继续养殖火炎鸟,要将我们踢出局。”
罗清水皱眉道:“他们有这个权利吗?”
唐宁道:“按理说是没有,我们是和元明商会签订的协议,有协议保障,和宝兴商会没有直接关系。”
“但宝兴商会是清海唯一一家入了商盟的商会,其他商会都是依附其存在的,这些灵兽的养殖本身是宝兴商会下派给各商会的,如果他们那边施加压力的话,元明商会不可能为了我们去和宝兴商会闹摩擦。”
罗清水沉吟了一会儿:“此事你怎么看?”
唐宁缓缓道:“要说宝兴商会为了区区几十万灵石去违背协议而授人以柄,我觉得不大可能。此事我认为大概率应是宝兴驻新港坊市的私人行径,目的是为了私吞我们的灵石。”
“据我所知,这艘商船上除了本宗,还有青阳宗和水云宗押运至商会的火炎鸟,仅凭我们三宗,就不下百万灵石。”
“坊市的高层在宝兴商会按原价拿赔偿,这边只给我们一点零头做补偿,赚取其中差价。”
“他们吃定我们不敢和其翻脸,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态度强硬。”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也可能是宝兴商会暗自授意。毕竟一整艘商船被劫,除了我们还有其他港岛的物资,损失太大,商会高层可能想少赔偿一点,所以暗示各地的坊市掌柜。”
“如果我们一定要追究,他们肯定会照价赔偿,只是这样做的话,必然得罪坊市高层,若真是商会授意,连商会也一并得罪。”
“该怎么做,还请掌教独裁。”
罗清水道:“你是元易殿管事,负责与商会坊市的事宜交接,你说说吧!”
唐宁道:“若照我的意思,此事就算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谁叫本宗势弱,吃点亏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了区区几十万灵石,和坊市高层翻脸,我认为不大值当,我们每年和他们对接口的物资交易达到两百万灵石,再加上火炎鸟的运输也要靠他们。”
“他们随便动点手脚,我们都很麻烦,目今魔宗窥视于外,不宜再树强敌。”
“且天水湖中本有不少储备的火炎鸟,对我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影响。”
罗清水微微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具体事宜你去和坊市那边商谈。”
“好,那我告辞了。”唐宁起身离去,遁光腾起回到自己洞府,沐天成迎面走来,躬身行礼:“师叔祖,您回来了。”
“这几日,有没有人来?”
“朱仲闻师叔、许清婉师叔、贺鸣师叔都来过。”
“去叫元雅来。”
“是。”沐天成领命而去。
唐宁回到主室,盘腿坐下,不多时顾元雅自外而入,行至他身侧;“师傅,您叫我来干嘛啊?”
唐宁笑道:“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
顾元雅道:“您平时都嫌我在您身边呆的久,赶我出去,要没事才不会叫我来呢!”
唐宁笑了笑,左手一翻,拿出一个玄黑色小瓷瓶递给她:“算你猜对了,这个送给你。”
顾元雅笑嘻嘻接过瓶子,打开看了一眼问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啊?”
“御魂灵乳,给你筑基用的。”
“啊?”顾元雅听罢一惊,压低声音道:“师傅,这东西不是说只有宗门小比前三才能用吗?您悄悄把它给偷出来拉?”
“胡说什么呢!这是在坊市给你买的。”
“坊市还有这东西卖呢?”
“咱们这里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外面浩瀚世界珍材异宝无数,区区御魂灵乳算得了什么,这是为师托断脊山坊市的人到月牙岛宝兴商会总部给你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