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是卿羽能够为大师效劳的,大师不妨直言。”
禅房内,一面墙壁上一个大写的“禅”字,看之让人内心平和,浮躁的气息也被收敛的干干净净。
这儿只有庄严,宏伟,大气,磅礴,慈悲,只有那荡涤人心灵乃至灵魂的梵音。
痴了看花裴卿羽许久,嘴巴张张合合,似乎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花裴卿羽也不着急,一夜的时间呢,足够对方蕴量,看对方这架势,就是又有故事了。
“聂家距午门斩首还有五日之期,贫僧想向侯爷保一个人。”想了想又补充道:“绝不让侯爷为难,贫僧用必生功德去换她性命。”
花裴卿羽把痴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就说嘛,这么好看的和尚怎么可能没有红尘结。
没有过一段朱砂恋如何能看破情关遁入空门?只有堪破情关经历情伤才会在心态上一夜成长飞跃,才会在顿悟上突飞猛进。
情之一字,熬人,有句话就说的很好,能百毒不侵的人都曾经伤痕累累,能笑看风云的人,都曾经千疮百孔,每个自强不息的人,都曾经无处可依,每个看淡爱情的人,都曾经至死不渝。
痴了大师这是依旧没有斩断红尘结,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
“大师,你是一代高僧,帝国人人敬仰的佛门得道大师,信众无数,但凡你之言皆被世人推为金科玉律。若你想保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卿羽相信大师要保之人必是心地善良之人,凭大师的威望,帝君也会乐意网开一面。”
痴了大师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僧袍:“我出不去。她又一心求死,若不断了她求死的念头,她又如何能活呢?而且,只有侯爷保下的人,帝国长公主才会无奈收手。”
这信息有点大,有点多!但是……
啥意思,出不去?他今日不还出现在山脚下拦自个么?
但这个问题不是当下最关心的,花裴卿羽八卦的问道:“不知是哪一位女眷?”
听到花裴卿羽肯定的问话,痴了的脸有些红,可平和的双眼此刻却温柔深情,似乎周身笼罩在冬日的暖阳里,似乎还闻到了三月杏花微雨的清香湿润。
在烛光中痴了的身子渐渐地模糊,他依然盘膝而坐的地方不再是他,却又是他,整个身体在人和树桩两者之间不断地变化,直到树根占据了除花裴卿羽之外的屋子里的所有空间,把近在咫尺的花裴卿羽骇了一跳。
“你是妖?树妖?”
佛门之地居然妖孽横行?而且还做了住持?
不对啊!妖进不了相国寺!难道痴了是在相国寺内才被变成这个模样?这儿已经满寺皆妖?
这个老树桩虽是个死物,但在相国寺年代久远,又日日沐浴佛门圣光,高僧诵经,所以得了机缘恰巧救了快死的痴了便征得痴了同意融合神魂?
这是花裴卿羽能想到的相国寺唯一会接受现在得到痴了的原因,不然没办法解释佛门重地妖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