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送走了,牛家村突然变得安详了许多,虽然死亡曾经笼罩过好几个家庭,但唯一庆幸的是,在这场屠戮中,没有更多人丧生。我也终于明白,其实从一开始棺材落地,就预示着大个子的不甘心,初一的现身同样想告诉我们什么。
后来的,二婶也是如此。
也幸好二叔死后,总算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以小小将我们引上了山。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刘叔当初的死预示着什么?为什么会被那样五花大绑?我想问碧玉,可那时候她已经走了。不过,无论如何,只要她走了,那我想,这件事应该也就画上了段落吧?!
本来一切过的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碧婷突然来我家找我。说实话,有了家的安顿,她肤色也显得更好,我看着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看着她脸上有些难色,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碧婷,有什么事么?”
“十三,我……”碧婷似乎很难开口,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直到几分钟后,她突然东张西望,确定没人之后,才悄声道:“十三,你,你怕不怕僵尸?”
靠,僵尸?我冷冷一笑,小爷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在村里当老大了,那小小的僵尸还值得一提?在美女面前,我他娘什么都不会怕的:“不怕,怎么了?”
“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有刻意隐瞒,因为我不想吓到小小。”
“哦?”我突然兴趣大增。
“因为二婶她,二婶她当时已经是僵尸了,所以……所以才将她分尸的。”她看着我惊讶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你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一直只有我的尸体,而没有碧玉的尸体。”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还真给忘记了。
“其实,妹妹的尸体就在下方,而且,早已尸变,二婶当时就是被她咬了,所以才变成僵尸。”
我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冷汗直冒,让碧婷稍等片刻之后,便去把糟老头叫了回来。当糟老头明白整个过程之后,连连着急,让我们带上家伙,赶紧赶上迷山之巅。
我们在碧婷的带领下,一路翻山跃岭,折腾了许久,才重新回到古堡之中,尽管大白天我们人数多达二十余人,可是依然让这里荒芜的气息搞得喘不过气来。我们到达黄金棺材的位置,而后,几位村民将黄金棺材一移,我和糟老头便瞬间傻了眼。
在黄金棺材下方,真的还有一个墓穴,不过,穴中尸体已经面部朝下,而且,墓穴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
“上金棺材,下有木棺材,这是双人墓啊,十三。”糟老头望着棺材,喃喃而道。
“双人墓?”
“一般夫妻同葬,也有可能是至亲同葬,虽为一穴,但一般棺材讲究互相克制,这金棺材木棺材,想来是当初的道长以上方金棺材,克制下方木棺材,以防止下方的尸体尸变。你去把方天叫来,问他们当初都拿了这棺材里什么东西?”
“方天跟着一起来的。”我小心道。当听说古堡之事后,我便将方天叔一起叫了上来,那天夜里对付女鬼,女鬼与方天叔说的有些不同,所以这一次,为防止意外,我索性将他带了上来。
方天叔重回此地,似乎颇为畏惧,一直站在古堡之外不敢进来,哆哆嗦嗦的不停的环顾四周,显得害怕极了。
我将方天叔强行带回古屋之中时,这时候的他一见到地下的棺材,便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爷爷知道,方天已经明白了什么,于是冷声一喝:“方天,当着大伙的面,你就实话实说吧,如果再撒谎,恐怕难安尸体之怨,到时候害得全村人丢掉性命,我看你有什么脸面在地下见你的祖先!”
方天没有说话,倒是突然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袋子,那袋子里装有一颗绿色的珠子,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通透晶莹,好不美丽。
“这是……”我疑惑道。
“这是当初道长送给我们的宝贝,他说这叫做朝阳珠。”
“朝阳珠?”糟老头突然喊了一句,我看他模样奇怪,连忙问他怎么了,他说,这朝阳珠传说是茅山祖师毛小方留下的本命舍利,法力极强,能阵阴压鬼。想来一定是碧玉的尸体当初遭遇猎户鞭尸,致使本就死得冤枉的碧玉尸身中戾气未消,厚因机缘巧合,已生尸变。
那位高人道长定是发现于此,所以制作出双人墓穴,上有金克木,下有朝阳珠压灵,基本可以保证尸体永世安宁。可也许高人道长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迷山之巅的鬼地方,居然也被贼人窥探,盗走珠宝,破坏风水。
“自从这珠子丢了以后,妹妹的尸体就曾在月圆夜起来过,那日,正巧是抓住二婶的那天,所以……”碧婷有些难过的道。
“好了,其他也不用多说,将珠子放回原处,十三,你安排几个村民,就地将尸体焚化。”
“就地?”
“啊?”
“干嘛不把尸体抬出来?”
“尸体太重,你要是不怕死的话你就抬呗。”
“……,房子着火了怎么办?”
“难道你准备留着自己住?”
“……”我草,你个死糟老头,算你狠!
我安排了几个村民,就地在墓穴旁边架起了火堆,然后指挥村民们退出古屋,然后就地点火,直接焚烧。
我是负责点火的,所以,当大伙都离开屋后,我拿着火把,正欲点火,可突然发现棺材之中的古尸,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仰面朝天!
我明明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她是面部朝下的啊,啥,啥时候正面朝上了?!我突然感觉背上直直发凉,疑惑万分的时候,突然之间,那棺材中的女尸猛然睁眼,无数的灰色鲜血直直的从屁眼,不,眼框中涌现,我当时吓尿了,将火把往火堆里一扔,一路狂叫着跑了出去。
听到我的叫声,见我一路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糟老头凝眉紧皱:“大白天的,你鬼叫唤个啥啊?见鬼了啊。”
我特么真想说,真的见鬼了,可一看到旁边还有碧婷在,我当即尴尬一笑:“没,看,看大家都挺紧张的,我替大家叫叫,缓缓大伙气氛。”
“傻逼!”糟老头瞪我一眼,见古屋之中大火已起,吩咐我们准备下山。
我路上问碧婷,这件事怎么当时不说,她说当时她想说,可一直看大家都忙来忙去的,她没好意思讲,再加上这件事她觉得并不重要,因为在山上被人破坏墓穴之后,总共也就才发生过一次尸变,而且是在月圆之夜,所以她一直忍着没讲,直到今天看我比较闲,所以才来找我。
我告诉她,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讲,不用管我在干什么,她点点头答应了,但我心中却着实觉得,碧婷这丫头,山上呆久了,整个人太过单纯。
忙完了鬼的事,接下来就是忙人的事了。
天叔自从经历这件事之后,本来内向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一度想要离开牛家村,他觉得没脸见人,不过考虑到他出去以后生无分文,也没家可归,我们还是劝他留在村中,当他听到我们要在村口建庙时,他突然前来求我们,让他去当庙祝。
他说他想赎罪,糟老头想了想,答应了他。
之所以要建庙子,原因很简单,在迷山之上,还有曾经大面积死去的阴魂,糟老头为防万一,在村口设庙,以防妖鬼入侵。
经历碧玉之事,村中对神鬼更加生畏,糟老头提议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便全权通过,至于碧婷,我家隔壁有一处空地,糟老头说动村民,让大家帮忙在那盖三间瓦房,碧婷从此就住在那了。
而小小想要教书的建议,本身就是一个服务大众的计划,有个大学生教孩子们,大伙高兴还来不及呢。至于我?
在小小的推荐下,我也在村里学堂里偶尔客串一下教书,不过,说好的是偶尔,可小小经常嫌弃我老是不去学堂,搞得我好像一个全职老师似的。
不过,这绝对不是我懒,修建寺庙和房屋需要大量的砖,我们的砖大多是村后山的窑子里自家炼制而成,良心之作,虽然不好看,但绝对中用。
我和胖子负责将砖运到我家隔壁,小小下课回来后便和碧婷一起做饭,不过,碧婷大部分时间都是洗菜,基本不进厨房,我用都不用问,光从小小那副瞧不起的模样便知道,这丫头不待见碧婷。
而且,这丫头不知道最近怎么的,总之各种发脾气,有时是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洪水猛兽好么?不过,小小这边虽然麻烦,可胖子那边倒轻松许多,自从碧婷来了,这家伙给我留下一句,是兄弟不?好,那小小是你的,碧婷是我的。
我真琢磨着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家里已经有一个了,还想在外彩旗飘飘,要飘也去外面飘啊,跑村里瞎闹个什么劲?!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村庄的油菜收成了,虽然受大雨侵袭,收成不好,但好在村内家家户户都养了不少家畜,咱农村又是一个只可能穷死人,不可能饿死人的地方。
如今的田野之间,放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水稻,光线异常充足,让人心情也舒爽了不少。水稻下田,这两天突然天空飘起了绵绵的细雨,让这夏季的天空,转眼间多了一丝清凉与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