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吓得面容失色,就连手中的电筒也掉落在了地上,她身后的表哥,同样用一种无比惊怂的眼神望着我。
电筒落地,束光刚好撒到胖子那边。
此时的胖子,一脸惊恐的望着我,而我,也一脸恐怖的望着他!
在胖子的脚边,有一个黑黑的塑料袋,袋口已破,一只手正从里面漏出来,鲜血从断口的骨肉缝里流出来,被胖子踩得溅了一小片!
“啊!”
又是程晴一声尖叫,夜空划破。
我本想爬起来远离胖子的,但……表哥和程晴却离我远远的,我不知道怎么了,直到表哥用手机冲我拍了张闪光灯的照片。
我才恍然发现,在漆黑的一团之中,我被闪光灯照得惨白惨白的脸上,满是鲜血!
我吓得恍惚得连退了几步,却突然感觉脚上似乎踢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我下意识的一个缩退,捡起手中的电筒一照。
那是一个黑黑的,包裹得圆圆的塑料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们从垃圾堆里踢了出来。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鬼使神差的轻轻将袋子打开!
再那一瞬间,我顿时脸色苍百!
那是一颗人头,被人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耳朵鼻子,就连整张嘴,也完全被挖空牙齿,面目全非,但无眼的深深血黑眼眶,似乎在黑夜里,正死死的望着我。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报警!
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下一刻,我们四人同时震惊万分,恐惧得说不出来话,表哥还没报警,可警察却突然来了。
红蓝闪光的灯在巷子口不停的转着,数十名警察看着强制性的灯光,将惊魂未定的我们四人控制,并就地勘察起了现场。
有了光,我才浑然发现,刚才的垃圾堆,竟然完全是个恐怖的修罗场地。
一大滩的血,黑口袋之中的断手!
警察还在旁边的垃圾堆里,先后找出另外一只手和两只脚。
但……没有找到躯体!
警察把我们四个带回了警察局,并分开进行了相关的调查。
审讯我的是一个胖警察,吨位都快赶上胖子了,他甩了一根烟给我,冲我苦苦一笑:“抽么?”
我点点头,结果他点着的烟,有些苦恼的道:“我没有杀人啊。”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四个人在巷子里杀人分尸,赶过去的时候正好你们四个刚好在,也有尸体,你和另一个胖子身上也有死者的鲜血,所以按照巡例,你们要被扣留四十八个小时,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会放你们的。”
“不……不是,警察,我真的没杀人啊,你们可要调查清楚啊。”我不甘的道。
“有没有杀人,我们调查了才知道,现在你们就好好的呆在局里吧。”他扫了我一眼。
我正想说话,审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瞧了我一眼,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胖警察:“法医那边初步调查结论,死者应该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似乎在胖子的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接着,他苦苦一笑:“就这点还用跟我说吗?有点头脑的都知道那是个孩子,致死原因是什么?”
“初步来看,致命伤口应该是颅骨骨裂,不过……好像手段有点残忍。”警官不忍说下去,将那份报告翻了一页:“你自己看吧。”
“脑髓都没了?”胖警官看了一眼,满脸疑惑。
“没错!”
“当真是令人发指,如果让我捉到凶手,严惩不贷!”胖警官将严惩不贷四个字咬的几乎是死死的,而且用一种凶狠的眼神盯着我,好像我就是凶手似的。
“行了,全力缉查,另外你把这四个人好好看管,扣留四十八个小时,如果四十八小时后还没有证据的话,让他们签字离开。”说完,胖警察便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而我们四个人,可悲的被关进了拘留所。不过,好在的是,拘留所比我们想像中的监狱要好的多,有电视,有独立小厕所,不算是坐牢,更像是一种软禁吧!
我们四个人是被完全隔开的,兴许是怕我们串供吧,时刻还有警察在外面巡逻。
胖子压着笼子铁杆问我,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被关进了警察局?
我没理他,因为我到现在还有一点非常想不通的,那就是谁报了警?!我们刚刚发现尸体,警察也就那么巧的赶来,这绝然不是一个巧合,好像有人故意算准了我们会经过那里,提前做好了准备似的。
奇怪,太奇怪了。
“毛十三,胖子,这可都怪你俩啊,你说你俩没事瞎折腾个什么劲呢,还翻个尸体出来,现在倒好,睡这种地方?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在酒店订房间了,这多省钱是不是。”表哥坐在那翻着眼,一脸不爽。
“好啦,十三也不是故意的。”程晴帮我挡了一句:“不过,幸好今天姑妈来了,要不然咱们四个落下楚楚一个人的话,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没错。”表哥点点头,横了我一眼:“两个扫把星!”
我懒得理他,闭着眼睛,认真的休息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没事,也许因为这里不见阳光,我昏昏的一直在里看守所里睡来睡去,直睡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与我完全相反的是表哥,他在看守所里走来走去,一直寝食难安,好像生怕出点什么,就被关在这出不去似的,不时的把警察叫过来,问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我本来以为48个小时以后才会放我们走,可谁知道,40个小时后,胖警察便带着几个警察来到了我们的牢前,让打开门后,冲我们淡淡冷声:“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我感觉我有点听错了,四十八个小时,好多人巴不得能扣满则扣满,他会这么好心放我们提前离开?
“不会是想放了我们,又监视我们吧?”
“这是警方的行动,无需告诉你们。”他冷扫了我一眼:“怎么?还不想走?”
“想走,当然想走!”我点点头,赶紧从牢房里钻了出去。
咱俩这四个把字一签,顶着下午的大太阳便跑出了派出所,那鬼地方,当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感受到外面的大太阳,我们心里有一份无比舒爽的感觉,表哥提议找个地方喝顿酒,以去去身上的晦气,我和程晴同时无奈的摇摇头。
“行了,别折腾了,回家洗洗睡吧!”
在警察局的40个小时,我们四个人简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赶回酒店,准备去睡个舒服觉了。
可刚到酒店三楼,我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和一股扑鼻的纸钱味。
整个过道里乌烟瘴气,熏得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回事?”我一边自顾的念了一句,一边赶紧赶到了过道之中。
此时,只见过道之中烛火跃亮,一个黄袍老道东倒西歪的在中间拽着,上喊天灵灵地灵灵,下舞桃木神棍东敲西打,旁边,还有一个带着小道士帽的人在旁协助。
我奇怪的拽了拽旁边看戏的服务员:“这是干啥?”
“闹鬼,请道士收妖!”她下意识的回了我一句,可转眼一见是我们这些客人,立即闭上了嘴。
“闹鬼?”我眼睛一缩,身后的程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突然一个箭步,直接冲向旁边的一处房门,表哥和胖子本来也想冲进去,但被我拦住,楚楚的房间里有人,所以她们应该是安全的:“女孩子房间,别去打扰了。”
“胖子!”我喝了一声。
“明白!”胖子点了点头,横着身子便走到了过道里边,吆喝着将老道士给拽停下来,嚷嚷一句:“干嘛呢,这是,跳大神呢。”
“捉,捉妖!”
“我告诉你们,这地方不需要你们,赶紧走!”我皱了皱眉头,那老头踏的步法根本就跟扭秧歌似的,一看就是江湖术士,骗些钱的。可我知道这酒店厉鬼凶猛,他这么一搞,无异于是在玩火上身,这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干啥?我这替酒店驱鬼呢!“老道士不满的道。
“驱鬼?你要再不走,我倒把你当鬼驱了,干啥呢这是,抢生意啊。”胖子把肥肉一挤,颇有些凶相!“不行咱单挑!”
“抢什么生意,啊?单什么挑啊,是你要单挑吗?”正在此时,那个小道童突然别过头来,冲胖子一喝。
不过,很明显的道帽之下是张清秀的脸,咱都是成年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美女。
胖子刚才还嚣张的脸,此时瞬间化为一春秋水:“美女……晚上有空吗?”
我拽了拽胖子,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有一点点出息?
“那啥,我反正警告你们,别在这瞎折腾,不然出了大事,你们连命也保不了。”
“你谁啊?这么大口气。”小道士横着看我。
“我?你管我是谁啊,跟你有啥关系,赶紧走!”我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切,酒店雇的我们,你想我们收工,找酒店经理去!”她不理我。
我正想说话,那边,程晴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不过,显然又一次被过道里的烟给熏到了。
“楚楚怎么样了?”我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