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糊涂的弟子。”
天机仙王那孩童般稚嫩的脸庞，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却有一种万古悠悠，沧海桑田的神色浮现，他是仙域现存的仙王中最高的仙王之一。
闻言。
柳神、万物仙王、盘王皆是看向段德。
感受着这几道眸光看来，段德心神一颤，这一刻的他仿佛没有任何的秘密。
“老糊涂的弟子，被他下了瞒天之法，怪不得我没有看出来。”
万物仙王在看了多眼后终于收回了目光。
“也只有天机你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你们传承了同样的道。”
柳神轻灵的音荡开，仿佛一曲仙乐，草木摇曳，大地复苏，生机勃勃。
她没有看出段德的秘密，这一件秘密哪怕是段德自己也不知道，也唯有段德自己成仙才有可能知晓自己的真正来历。
老糊涂，红尘域最古老的仙王之一。
它来自玄武一族，传闻它乃是生于帝落时代末期，在后世得证仙王，强大可怖。
而老糊涂一手推演之术亦是古来之最。
整片古史中，能与老糊涂一较长短的唯有天机仙王，以及几尊早已不存在的仙王。
可以说两者间皆是谁都不服谁，是竞争对手，亦是很好的朋友。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天机仙王看向段德，那张稚嫩的脸庞却有着一股沧桑意味，显得很奇异。
没人敢轻视这样的一位存在，若是看清他，会死的很惨，曾经有位仙王巨头，与天机仙王有一段因果交集，而面对没有仙王巨头之能的天机仙王，那尊巨头却最后选择了低头，率先提出结束。
这样的事情发生，奠定了天机仙王的地位，仙域中少有仙王敢向其拂须，可以说是仙域仙王中最不可招惹的几尊存在。
“愿意。”
段德啪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哪里有什么不愿意的说法，他巴不得有这样的靠山。
看着这一幕，叶黑、庞博等人无语了，虽然这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个人换是段德就很怪异了。
段德的无耻，无量，有目共睹，那已经都可以超脱成一个道果了。
不要脸的极致升华！
他们心中已经开始为仙域的各大势力祈福，这位经常以挖坟为伟大事业作为口头禅的无良道士，恐怕会有许多势力被他祸害啊。
黑皇嘴角抽搐，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各种画面，仙域的真仙追杀，最后段德极其不要脸的搬出了天机仙王。
想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是无语了。
“嗯。”
天机仙王颔首，眼眸深处有着异色流露。
世间的人经常称呼天机仙王是古往今来，推演之术最强的仙王，然而对此天机仙王却知道，这种称谓当不得真，段德的师尊，玄武就比天机仙王强。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老糊涂他太喜欢沉睡，一睡便是千古，大梦万古，他很少出手，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天机术有多么恐怖，只有天机他最为清楚。
在天机术上，天机仙王谁都不服，只服老糊涂一人，便可以看出一二。
仙古纪元，老糊涂不是死在异域的手中，而是另有他人出手。
那是界海的存在，一尊古往今来最为恐怖的生灵。
他前往界海，堵住了一条古路，最后身死道消，界海那片地方天机紊乱，是修天机道的禁地，这也是为何天机道的人会生死。
界海是终极路的终点，却又是天机道的禁地，万古以来，数不清的纪元，可以说所有天机道的仙王死都是因为界海，在界海外他们根本就不会陨落。
无数纪元，仅仅出现过一例修天机之法的仙王被杀与界海之外。
“老糊涂……”
天机仙王心中喃喃，他眼眸变得发亮，看到的景象皆是变了。
那是一段仙古的记忆回到了他的眼前。
有一个老翁出现，对着天机仙王笑，很和善，仿佛邻家的老爷爷，他的头发乱糟糟，丝毫看不出他乃是一尊仙王，灰衣长衫，腰悬一个酒葫芦，装的却不是酒，而是清澈的水。
那是一条万古前小溪的河水，养育了老糊涂的河水。
“你可知这一去会如何。”
天机仙王在开口，道出这样话语。
老糊涂笑了笑，轻言。
“我为自己算了一次，必死无疑。”
其音内容渗人，却被他说得风轻云淡，天崩了都在笑，地塌了也在笑。
“明知必死，你还去么。”
“去啊，为什么不去，必须要去，不去不行啊……”
洒脱的话在耳畔中清晰的回荡，天机沉默了。
然而很快天机仙王便是回神。
能让一位仙王追忆的事不多，每一段记忆皆是宝贵，烙印于心灵深处，天难葬，轮回不复。
“恭喜天机道友喜得良徒。”
万物仙王他们皆是开口，道贺道。
这是真传弟子，传授一切衣钵，并非那些记名、内室弟子可以比，一个仙王一生中注定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传弟子，往往为了得到真传，都是会伴随着血与乱。
闻言，天机仙王微笑。
他的眸光看向李凡，轻声言道。
“道兄你是否在研究轮回。”
天机仙王的话语一出，立刻让盘王、万物仙王都是愣了，然而很快他们想到了为何会这样说的原因。
小兔子、黑皇、段德三件特殊的轮回。
而每一个人身上都是涉及了一位仙王，每一位皆可比肩仙王巨头。
想要找出这样的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手段，就算是他们想要找出，亦是要耗费诸多的心血，甚至不一定能找得出来。
因为这涉及了的是一位和他们等同的存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