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在议坛之内,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标题。
标题正是写着——“经武州贼人贪念包天,斗胆强夺青龙州镇州至宝焚天鉴,人人得而诛之”。
此标题散发出隐隐红光,好似隐藏着无尽杀机。
燕澜点开标题,快速浏览这篇文章,发现文章极尽所能向他们身上泼污水,混淆视听,颠倒是非,极具煽动性。
更可怕的是,下方已经出现数十人附议。
除了一两人表示疑惑不解之外,其余之人纷纷表示要立即带人前来,擒杀经武州贼人。
燕澜知晓,能够进入议坛之人,皆是一州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旦让他们前来,今日状况势必更加糟糕。
时间已经不等人,再不有所行动,接下来必将寸步难行。
燕澜没有撰写评议文章的权限,只有附议之权限,他牙关一咬,只留下了四个字——“无耻,放屁”。
燕澜欲要查看此文到底是何人所写,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匿名。
“好一个青龙州主,看来今日,你真打算将我们赶尽杀绝。既然如此,那便莫怪我毫无顾忌,放手一搏。”
燕澜知道自己权限不够,撰文之人有意隐藏身份,甚至故意只对他隐匿身份,所以根本不知具体是何人。
但是燕澜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出如此逻辑清晰、观点扭曲之文,必定不是旁人,就算不是青龙州主所撰,也必定是在其授权之下产生,必定与青龙州主脱不了干系。
燕澜恼怒之际,看到了一个熟悉之人附议。
此人正是燕澜第一次进入议坛时,看到的那篇撰写“评六百年来王战魁首实力与潜力以及如今现状”之文的青龙州资深长老孺子风。
孺子风附议道:“怪哉怪哉,老夫初识燕澜,知晓其是一位谦逊儒雅、风度有礼的小辈,身上绝无半点戾气,怎会是抢夺我州至宝的贼人?众所周知,焚天鉴乃皇国先皇赠赐于青龙州的至宝,不管谁是青龙州州主,焚天鉴都不会离开青龙州,且只有青龙州主可以暂时代掌焚天鉴,旁人若是强夺,也难以带离青龙州,狮国皇室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此事颇有蹊跷,还望有明眼人能够调查清楚。”
燕澜看到孺子风的附议,胸中怒气消了一点,沉声道:“没想到青龙州还是有心存良知之人。”
因有孺子风的附议,之后附议之人,都保留了一些观点,并未向上面附议的人那样,愤怒辱骂,动辄言杀。
燕澜深吸口气,心道:“看来孺子风在青龙州的地位不低,他的话至少影响了一部分人,此人虽未直接出手助我,但能在青龙州主的眼皮底下,帮我说出这番话,对我也是大恩。以后若有机会,定要报答一番。但是,一人之言,总归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绝大多数愤怒之人,根本看不到也听不进别人劝告,再加上有焚天鉴影响愤怒情绪……”
燕澜感受到四周愈发浓重的杀机,当即将心神从议坛之中抽离。
燕澜怒视四方,腾空而起,朗声斥道:“谁敢再靠近一步,便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之时,燕澜祭出一团雷水融力,将之抛上苍穹,待雷水融力窜上万里之高,雷魂之力飙射而出。
雷魂之力与雷水融力,一触即发。
刹那间,一团巨大的雷球,自万里上空绽放开来,宛如一枚庞大的恒星凭空诞生,似万日当空,似星辰崩塌,光华夺目,瞬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方圆数十万里大地,都彻底笼罩在紫到发白的浩瀚光芒之中。
这一瞬间,燕澜知晓连他都无法无视这股力量,虽然他控制住了雷水融力的份量,不致于对在场众人产生致命的危害。但他们毕竟都消耗巨大,抵御雷水融力的余威势必也要有所消耗,故燕澜当即将悟色一众摄入幽火空间之中,他自己也踏入其中。
天地之间,所有色彩只剩下一色,所有声响只剩下一道,所有能量只剩下一波。
浩浩汤汤的冲击波,自苍穹之上俯冲而下,好似天空坍塌,仙域毁灭。
青龙州主心神大骇,他没想到燕澜真敢施展这道毁灭万物的极招,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燕澜并未真要以此招杀人,否则就不会让爆炸诞生在万里上空。
虽然此道威力不及在王战之中爆发出的大,但若不加防范,青龙大街必定会有所损毁,众多修士必定也会遭受重创。
青龙州主当即握紧官印,调动地脉之力,在地面万丈之内,全部设下了防护禁制。
冲击波冲击而来,禁制疯狂震荡,随即出现数百道禁制撕裂的声音。
所有悬空而立的青龙州修士,尽皆被狠狠地震落到地上,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拍下,哪怕是五衍六衍分神期修士,都无可避免。
冲击能量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扫而过之后,苍穹之上只剩下一轮巨大的雷电骄阳。
即便相隔万里,雷球依旧大到遮天蔽日,宛如撕去了原来的天幕,重新换上了新的苍穹。
巨大的轰鸣之声,更是经久不息,在天地之间来回震荡,宛如雷神愤怒,雷兽咆哮。
分神期以下修士,尽皆受到了创伤。
分神期修为的修士,即便未受重创,但心神也遭到巨大的震荡,竟无端生出一股渺小感与恐惧感,仿若自己是一只蝼蚁,在面对着天地的愤怒,无助无力,无可撼动。
幽火空间之内,众人望着外界毁天灭地的一幕,均是屏住呼吸,没有人知道,这一招是如何施展;更是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一股怎样的力量,居然会强大到这等地步。
不真仙叹道:“燕澜,青龙州主断定你不敢施展此招,没想到你胆量非凡,一言不合就用上了,这一下,几乎摧毁了绝大多数青龙州修士的战意啊。”
慕华章、鲁菅等人微微点头,摧毁战意是一种极端恐怖的行为,一旦一个人连战意都没有了,那他至少暂时便如废人一个,短时间内不会构成威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