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已经误了登门的时辰了,赶紧走吧。”
“老板,给我一碗冰粉。”
“不能给!”
管家王世忠瞪了秦漠一眼,然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少爷,这市井小民能捣腾出来什么好东西?要是吃坏了肚子夫人又要罚我们了。”
少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好不容易能出来一次,你还管得了我吃什么?老板,赶紧给我盛一碗。”
见自己管不到少年,王世忠看向秦漠威胁道,“小子,这是我王家的小少爷,别拿你的那些腌臜货出来现眼,要是吃坏了小少爷的身子,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说自己的冰粉是腌臜货?
秦漠冷笑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冰粉还就只卖给市井小民了,什么王府少爷统统不伺候。麻烦两位让让,别挡着我做生意。”
秦漠这番话虽然不好听,但在王世忠看来却也算上道。
他拉着少年走到一边,同样开酒楼的胖子立马上前,给了秦漠三文钱。
秦漠拿起旁边的小碗刚木盖揭开,周围立马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好透!”
“你们看,还在动,是活的!”
见围观的人这么激动,秦漠心里暗笑。
以前的人还真没见过世面啊,一块钱的东西就把你们激动成这样。
秦漠舀了一勺冰粉在碗里,然后配上一小勺红糖。
这种晶莹剔透的冰粉在秦漠的眼里看起来平常,但是在这些明朝百姓的眼里,那简直就是震惊得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来,您的冰粉。”
秦漠把碗递给胖子,少年和王世忠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瞪圆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儿啊,这府上的厨子也没弄过啊。
“这……这能吃吗?是活物?”
见少年抓耳挠腮地发问,秦漠心里一阵暗爽。
什么狗屁王家少爷,老子就让你干看着吃不着。
“这冰粉是我们酒楼秘制的食物,当然能吃。放心吧,素的,不是活物,和豆腐脑差不多。”
人类的恐惧皆来自于未知,一听秦漠说和豆腐脑差不多,本来忐忑不已的胖子也定下了心神。
是啊,豆腐脑也嫩,这冰粉有什么好怕的?
放松下来的胖子反倒不急着吃了,仔细欣赏起碗里的冰粉来。
他从没见过这种好看的食物,像是西洋的琉璃,但是又比那些琉璃要通透许多。
而且听老板说这是食物?
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胖子心里疑惑甚多,在一旁的少年却耐不住性子了。
“你买了倒是吃啊,端在手上还能看出个花怎么的?”
胖子张成山哼了一声,嘴上不饶人地说道,“我吃不吃和你有什么干系?反正老板说了不卖给王府少爷,你肯定是吃不到了。”
少年气得脸都白了,王世忠的嘴动了动,也一句话说不出来。
刚才不让秦漠卖冰粉给少年的是他,总不能见这冰粉稀奇,又改口让卖了吧?
张成山一勺入口,那冰粉如同滑鱼一样滑进了他的肚子。
冰粉滑过的地方清清凉凉,顷刻间嘴里又被红糖的焦甜味给占满了。
张成山眼睛鼓得大大的,旁人看了全都屏住了呼吸。
卖小面的邹二狗抓耳挠腮地说道,“张老板,这冰粉到底好不好吃,你倒是给个话啊。”
长长呼出一口气,张成山仰头一口将碗里的冰粉给吞了,然后一脸郑重地对秦漠说道,“老板,你家这冰粉有多少我要多少!不,你这冰粉的配方卖给我,我给你30两银子!”
秦漠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酒楼的冰粉每人每日限购一碗。如果您还想吃,明日请早。至于配方嘛,我们酒楼更不会卖。”
“40两!我出40两银子!”张成山脑筋转的快,知道这冰粉值多少钱。
但这周围的人见张成山这反应,哪里还管什么秘方不秘方,他们也要花三文钱尝尝这冰粉到底是什么滋味。
“张老板你家娘子叫你回家吃饭了!”
“没听见小哥说吗?每人每天限购一碗,张老板您明天请早吧。”
“我我我,给我来一碗冰粉!”
周围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秦漠把早就准备好用来维持秩序的木棍拿在手上,让这些来买冰粉的人排成一队,又让王氏打开盖子给这些人一碗一碗地盛冰粉。
少年混在队伍里往前凑了好几次,都被秦漠给吆喝开了。
气急败坏的他一脚踹把王世忠给踹倒在地,大骂他狗奴才。
王世忠心里委屈,见少年转身就走急忙在后面大喊,“少爷,您走的方向错了,青莲府在那边。”
“不去了,老子回家睡觉!”
王世忠脸色铁青,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
一天的时间匆匆过去,等到太阳下山冰粉卖完后,秦漠和王氏都感觉自己快累散架了。
为了维持秩序,喊了一天的秦漠嗓子都哑了。
而王氏虽然累,但收工以后她看着木桶里满满的一堆铜钱,眉眼止不住地笑。
“我家漠哥儿当真长本事了,当真长本事了。”
王氏数着木桶里的铜钱,仿佛生活看到了奔头。
看着王氏耳鬓上的白发,秦漠脑海里浮现起这些年王氏为抚养自己长大而吃的苦。
虽然自己的前身已经命陨魂消,但继承了前身所有记忆与情感的秦漠,此时鼻子发酸眼眶也红了。
他不由自主地说道,“娘,以后赚钱养家这种事情你就交给我,儿以后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
“是是是,我家漠哥儿长本事了。只不过你还没有和为娘说,你那冰粉到底是怎么来的?”
冰粉这玩意儿调制起来并不困难,用开水冲一盆,然后凉透后就能成形。
但这冰粉从哪来的,秦漠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王氏解释了。
总不能说自己是从系统商城里订购以后,系统自动发货到他卧室里去的吧?
“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秦漠一脸正色地说道。
“神仙?”王氏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说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