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命，体型庞大，会动，而且还力量很大？”
罗丁卯听着两人汇报，差点直接被气笑了。
“我很想知道，你们两个说的这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丁卯这话可把两人直接给难住了。
因为他们是探子，只负责将自己看见的画面一五一十地告诉罗丁卯。
至于看见的那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们才疏学浅，是真的答不上来。
其中一名手下薛波小声说道；“大人，要我看那个姓秦的肯定有问题，徐百户的死说不定就和这个姓秦的有关。”
“会不会是徐百户也无意间发现了水厂的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
听薛波这么推断，罗丁卯只觉得自己头都快炸开了。
他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薛波的脸上，怒不可遏地说道：“徐祥他们来到青阳县的时候，青阳县有水厂吗？既然都还没有水厂，那他从哪儿去发现水厂的秘密？”
“亏你们还是锦衣卫，说话做事能不能动点脑子！”
挨了一耳光的薛波也不觉得委屈，只是低着头继续听候罗丁卯的指令。
罗丁卯很快就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询问道：“我之前让你们搜集秦漠的情报，你们搜集得怎么样了？”
薛涂看了哥哥薛波一眼，随后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我们明岗暗哨全都走访过周围的邻居了，发现秦漠在这些人的心里评价很高。”
“他们甚至说他们之所以能够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就是因为秦漠和他的秦氏商业。”
罗丁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这个姓秦的不仅在赚钱，而且还同时在收买人心，这小子，所图不小啊。”
薛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大人，既然这个姓秦的有问题，要不我们直接把他给……”
见薛波竟然给出这么简单粗暴的建议，罗丁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顿时又有点要起来了。
罗丁卯咬着牙说道：“薛波，我们是锦衣卫，你知道锦衣卫办事需要讲究证据吗？”
“哪怕是捕风捉影，那我们也得有风有影吧？现在我们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就要我直接把秦漠给弄死，要是崔大人怪罪下来，你能扛得住这个问责吗？”
薛波顿时不敢说话了。
崔大人可是三省巡抚，而秦漠又是他手下的锦衣卫。
别看明朝锦衣卫遍布全国，但实际上明朝的锦衣卫并不是铁板一块。
虽说锦衣卫一开始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成为皇权耳目，成为皇帝的鹰犬。
但随着这么多年的发展，再加上嘉靖年间财政困难，连很多锦衣卫的例钱都不能按时发放。
所以这也就给了一些地主豪强和王公贵族们腐蚀锦衣卫的机会。
毕竟锦衣卫也是人，也是要吃饭的。
既然朝廷给不出钱来，那么不管是谁，愿意给钱，锦衣卫们自然也就愿意跟着谁干。
所以锦衣卫内部其实派系势力众多，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释的。
总得来说，罗丁卯的顶头上司，和崔章就不是很对付。
但崔章作为三省巡抚，他自然也有随意任免锦衣卫的权限。
秦漠就是他破格提升起来的。
现在罗丁卯想要动秦漠，那就是要在崔章的头上动头。
要是罗丁卯有确凿的证据那还好办，关键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难道屈打成招吗？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罗丁卯想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既然水厂有问题，那我们就先盯紧水厂，但是其他的事情也不能放下了。”
“只要我们能够找出秦漠违法乱纪的把柄，那我就有办法把他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
罗丁卯这边在想些什么，秦漠并不知道。
秦漠只知道水厂今天被人入侵了，因为就在薛波两人翻墙进入水厂的一瞬间，他脑海里的自动报警系统，就已经报警了。
其实秦漠如果想要抓住那两个人，完全可以直接带队抓人。
毕竟在水厂范围以内，任何人的行踪在秦漠的面前都不会得到隐藏。
但秦漠并没有选择直接抓人，而是选择打草惊蛇，给对方一点心理压力。
“少爷，我们就这样把蒸汽机暴露给那两个人看不会有问题吗？”
卢帅也参与了今晚的打草惊蛇活动，所以他的心里十分疑惑。
蒸汽机对于明朝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项物件，说是能够改变明朝的国运也不为过。
如果有谁真的搞清楚了蒸汽机的原理和工作效率，那么嘉靖肯定会第一时间颁布圣旨，将两台蒸汽机直接充公。
所以在卢帅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永远都不要暴露这两台蒸汽机，让它们就静静地在水厂工作就行了。
反正秦漠有幻术，如果还有谁对蒸汽机感兴趣，秦漠只需要再次启动幻术将蒸汽机直接变成水车，这不就省心多了吗？
秦漠笑着说道：“古话有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入股我们天天把那两台蒸汽机藏着掖着，那罗丁卯就更会咬着我不松口了，因为他觉得他拿捏到了我的七寸。”
“但今天晚上我大大方方地让那两个人看清楚了里面的真实情况，你觉得他们能够知道那两台是什么东西吗？”
卢帅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少爷你给我科普，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很奇怪，也很吓人。”
秦漠点了点头：“没错，连聪明如你都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两台什么东西，那来刺探情报的人回去以后又怎么和罗丁卯说呢？”
“所以此时罗丁卯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继续派人监视我们，私底下搜集我的一些黑料罪证什么的。”
“还有一种，就是找一个时间，他自己亲自去看。”
“为了预防第二种事情发生，卢帅，你通知一下保卫科，最近一段时间巡夜的人数翻倍，尤其是机房门口，必须有固定岗哨。”
卢帅连忙恭敬地回答道：“是，少爷，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