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城到福安郡不远,萧云很快抵达福安郡。
此时全城已经戒严,进出城门都要严格盘查。
萧云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外面等了会儿,一辆马车过来,几个男子运着货物。
为首的男子对萧云点点头,萧云换上伙计的衣服,跟着马车往城内走。
门口的士兵拦下马车盘问,为首的男子笑呵呵说道:“军爷,我们是四方客栈的,刚出去采买货物。”
士兵掀开马车仔细查看,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出去买东西,你们想干嘛?”
士兵查不出问题,开始故意刁难。
“军爷行个方便。”
男子给士兵塞钱,拿了钱,士兵又从马车上拿了些东西,这才放人进去。
城内二十万兵马,非常拥挤,萧云发兵的消息到了福安郡,城内士兵正在备战,百姓想跑,却被士兵拦住,不许他们逃跑。
进了客栈,萧云在房间里等着。
到了晚上,拓跋衍只身进了房间。
“王爷的大军何时到?”
“两天后。”
“好,那我们何时动手?”
“明日晚上。”
“好。”
“度厄法师到了吗?”
“没有。”
“没有?”
按照京城送来的消息,度厄法师应该早到了福安郡,为何还没到?
“陛下密旨说度厄法师七天前从京城出发,帮我镇守福安郡,可是我没见到人。”
“混在人群里?”
“不可能,就算他混在人群里,也该跟我说一声,我完全没有消息。”
拓跋衍是主将,度厄法师不管怎么说也该来见一面。
可是拓跋衍没有见到人,这就很奇怪。
“难道没来,还在京城埋伏?”
“不知道。”
萧云觉得奇怪,福安郡二十万兵马,不管怎么说,赤温都应该派人镇守。
度厄法师既然离开了京城,就应该抵达了,为何不见人?
难道想突袭后方?
可是,突袭后方能改变什么?
就算杀了宇文淑,又能如何?
只要萧云还在,齐国乱不了。
“不管他,按照计划行事,你召集他们议事,我动手杀人。”
“好。”
萧云拿出一瓶毒药,拓跋衍接了,微微颔首,看不出任何犹豫。
“你儿子到了吗?”
“到了,前天就到了。”
“那就好,没有后顾之忧。”
“是,京城那边已经清理完毕了。”
“明日依计行事。”
“明白,告辞。”
拓跋衍起身离开客栈,悄悄回到郡守府。
进了房间,拓跋陵等着拓跋衍回来。
“爹。”
拓跋衍坐下来,关上房门,拿出萧云给的毒药。
“说好了,明天晚上动手,你到时候带人回咸安城,和你大哥守着。”
“我们不跟随萧云进攻京城吗?”
“我跟他去,你别去。”
“好。”
拓跋陵悄悄准备离开。
门外,元信、熊禅求见,拓跋衍到了正堂。
“侯爷,听说陛下让度厄法师增援,为何不见人?”
元信很着急,熊禅也问道:“对呀,为何不见人?法师人呢?”
拓跋衍摇头道:“我也没见到啊,正着急呢,已经送信回京城,在等陛下的旨意。”
度厄法师没有到,元信、熊禅他们很着急,拓跋衍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着急,更没有送信回京城询问。
不来最好,免得坏了计划。
元信焦躁道:“萧云厉害,我们可不是对手,如果度厄法师不来,我们...我们只能死守城池,可不敢出城交战。”
两个人都是萧云的手下败将,根本不敢和萧云斗将,说出来也不怕丢人,因为拓跋衍也被萧云击败过。
反正大家都一样,谁都别笑谁。
“我比你们更焦急,我是主帅,开战后,肯定我冲在最前面。”
拓跋衍如此说,元信、熊禅不好再说什么。
“哎,希望陛下有自己的安排吧。”
两人起身离开。
当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斥候回报,说萧云大军明日一早就能抵达福安郡。
城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战士都很紧张。
元信、熊禅带着汤弼臣、邓渊再次找了拓跋衍,询问度厄法师到底在哪里,拓跋衍摇头,他也不知道。
汤弼臣、邓渊无奈,元信、熊禅更加沮丧,只得各自安排战事。
四个人分守四座城门,到了入夜时分,士兵过来传令,让他们到郡守府书房议事。
四个人到了郡守府书房,拓跋衍坐在里面,脸色很不好看。
“坐吧。”
拓跋衍提起茶壶倒了五杯茶,自己拿起一杯茶喝了。
放下茶杯,说道:“放心吧,度厄法师到了。”
四个人听说度厄法师到了,欣喜地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喝了。
“法师在何处,为何不出来和我们见见?”
汤弼臣拿着茶杯,欣喜问道。
元信点头道:“大将军,请法师出来见一面。”
拓跋衍见四个人喝了茶,微微叹息道:“诸位将军,大势已去了。”
四人正在兴头上,拓跋衍一盆冰水泼下来,四个人懵了。
“大势已去?什么意思?”
邓渊惊愕地看着拓跋衍,其他三个人也懵了。
屏风后,一个人走出来,笑道:“意思是灭国已成定局,你们再挣扎也没用。”
“萧云!”
元信一眼认出,吓得慌忙起身,两条腿失去了力气,身体栽倒在地上。
熊禅吓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汤弼臣、熊禅同时翻白眼,倒在地上。
一壶茶,毒死了四个大将。
拓跋衍事先吃了解药,所以没事。
“我只能拖延到明天,瞒不住太久。”
拓跋衍看着地上四具尸体,心里有些不好受。
“足够了,我的兵马今晚就到。”
“今晚就到?不是明天?”
“本来明天到,我让他们急行军,今夜丑时到。”
萧云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再把军中的中层将领召集进来议事。”
“中层将领太多了,毒酒恐怕不够。”
萧云放下茶壶,拿起一个香炉,说道:“我不用毒酒,我用毒烟,足够了。”
拓跋衍心中阵阵恶寒,用毒杀人太容易了。
“你去传令,我收拾一下。”
拓跋衍默默出了房间,萧云把尸体拖到后面,然后点上毒烟,等着人过来。
很快,拓跋衍回来,在案台后坐下,静静等着军中将领进来。
房门推开,两个将领进来,对着拓跋衍拜道:“侯爷。”
拓跋衍微微抬手,示意坐下。
两个将领坐下,后面又陆续来了二十多个将领,全部在书房坐下。
香炉的烟气袅袅,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
有的将领注意到了香炉,他们只以为拓跋衍兴致好,在房间里点了香而已。
看看人都齐了,拓跋衍一直坐在案台后不说话,诸将又不好多问。
终于,夜深了,一个将领起身拜道:“侯爷,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众将看着拓跋衍,等着回答。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拓跋衍转头问屏风后面坐着的萧云:“你的香不起作用?”
众将愕然看向屏风后,一个男子走出来。
有人见过萧云,惊讶地起身:“萧云!”
一瞬间,所有将领同时倒地。
“这...”
拓跋衍吃了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好好的,怎么萧云一出现,这些人全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