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相信我,这真的是梅菲菲干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再不见半点花颜之色的班花犹如抓狂的猫咪一般抓着自己父亲的手,拼命的说服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觉醒来,被混混欺负的人就成了她,更不明白反过来将她和混混揍了一顿的邓小珠怎么就消失没影了,她只能告诉自己这是邓小珠的诡计,大家都被蒙蔽了,她一定要揭穿邓小珠的真面目,狠狠地报复回去!
班花的父亲是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儒雅气质的商人,不说穿他的身份,说他是大学文学系教授也有人信,这样的他,和骄纵任性的班花站在一起,还真是没法让人相信他们竟是父女,但看着他周遭的大老爷们,大概就能明白班花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家族女孩少,就这么一个,可不宠着吗?
班花的母亲去给女儿熬汤了,她父亲诸事繁忙,却还抽出时间来看她,足以说明对她的看重,可她这么无理取闹,实在是让父亲心累。摇摇头,班花的父亲看着女儿的眼睛,满是无奈的道:“她干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早就到家了,所有证据都指明了这一点,她能分身不成,一半回家,一半去揍你和那些混混?”
班花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拼命摇头,一个劲的强调“就是她干的”,她这般笃定的模样,若不是事先看过了街道监控录像,对比了时间,又和邓小珠交流过,班花的父亲都要信了女儿的话了,可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
“行啦,别胡闹了,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揍翻一群小混混?我也见过她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心扑在学习上,回了家还得帮忙做家务,周末的时候又要去给人补习赚钱,这样的人哪有心思对付你,再说了,她有那个胆子吗?但凡有证据证明她出现在现场,我作为你的父亲,自然是要追究到底,可没有证据,我能平白无故的去欺负一个女孩吗?你和她那点过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班花咬着唇,一脸委屈样,为什么她说实话就是没有人信,连她的父亲也帮着邓小珠,认为是她嫉妒邓小珠,才要死活把这事赖在对方身上,赖在一个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身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明明在场的人会不在场,为什么监控录像上只有她和那几个混混,从头到尾就没有邓小珠什么事?
满腹疑问的班花安静了下来,她的父亲松口气,想起了什么,又皱紧了眉头,“你说,你是怎么跟这些下三滥的小混混混在一起的?听他们说,是你花钱请他们来的,你原本是要做什么,无端端的找这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不是惹事吗?”
“我……”班花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说她花钱请那些小混混是想给邓小珠一个教训,结果却反被邓小珠教训了一顿,还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邓小珠当时在场,就连那些混混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根本就不记得邓小珠的事了,只记得她花钱带他们去了那个巷子,搞得这事是她自己自找麻烦,无事生非一样。
“你好好的在这里养病,不要再惹是生非,明白吗?”班花的父亲也不逼女儿,又安慰了几句后,离开了病房,他还得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情。班花的父亲一走,她的那些舅舅伯伯堂哥表哥就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她。
若是平常,班花肯定很享受这些人的关怀,使唤他们这样那样,但现在她一点情绪都没有,把自己卷到了被子里。此刻的她还不知这事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影响,等她知道了,“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便成了她此生最深刻的教训与惨痛遭遇。
班花和混混不清不楚,被弄进了医院的这事影响很大,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尽管班花只是被揍了一顿,没受更深层次的委屈,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卷入这样的新闻,总是对名声有碍的。有很多人盯着班花的家庭,一见有空可钻,便卯足了劲的散播流言攻击班花,借此攻击她父亲的公司。在这样的背景下,班花被勒令在医院静养,学也先别上了,等这事了了,影响减弱,她再回到学校学习。
莫名其妙就被禁足了的班花当然不干,咬定这事和邓小珠脱不开干系,奈何那些小混混都不记得邓小珠了,只记得班花花钱找他们的事,且无论是警方还是班花的父亲都查不到邓小珠的在场证明,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证人,街道上的监控录像又清晰的显示了邓小珠在案发时早已回家的证据,她对此事是一无所知。
至于报警的人,声音是个男的,也找不到相关的踪迹,这事到了最后只能按混混欺负班花来处理,班花的父亲就把气全都撒在了这些混混身上,就算他清楚女儿的性子不好,但没有父母会真的责怪自己的孩子,在他看来,肯定是那些混混带坏了他的女儿,不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以后还不知会有谁来撺掇他女儿。
不要去挑衅一个父亲的怒火,更不要去挑衅一个有权有势的父亲的怒火,所以,不管混混们怎么喊冤,最后都进了局子里,他们本来就不干净,只当是为民除害,起码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不要再出来祸害别人了。这事到此为止,黑锅都让混混们背了,班花被塑造成了受害者,舆论风向也被引导得利于她了。
这事的影响减弱后,班花也养好了伤,回到了学校,而她一回到学校,第一时间便找到邓小珠,说她一定会揭露邓小珠的真面目,让邓小珠付出应有代价。
“你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人言可畏’的滋味,你很快就会尝到了。”邓小珠微微一笑,推开了班花,大步生风的回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