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邓小珠以前对这句话的印象只停留在别人出丑的面上,可如今,也轮到了她自己。在她撒谎不打草稿的说自己喜欢女人后,立马被菲碧斯缠上了,她才知道菲碧斯被她那一个公主抱撩到了,不免有些无语,菲碧斯这么纯情的吗,不过是一个抱抱,这就春心萌动了?邓小珠有心想跟菲碧斯说出真相,又怕隔墙有耳,叫皇上知道她是在撒谎,一怒之下治她欺君之罪。
只得憋着心里话,默默的陪着菲碧斯逛街吃饭下午茶,在旁人看来,这就是对好闺蜜,但在皇上看来,他的宝贝女儿要被邓小珠拐跑了,偏偏这还是他有意纵容的,只因他不想册立菲碧斯为储君,心中属意的还是大皇子。若菲碧斯真的和邓小珠有情,甘愿为邓小珠放弃皇位,那他便可以消弭一场战争,既把皇位给了大皇子,又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对女儿的伤害,这对他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但一想到邓小珠原是他看上的女人,转个脸却被他女儿迷住了,想想还真是不爽,虽说不至于为此报复邓小珠,免得破坏了他的计划,但给邓小珠找点不痛快还是可以的。于是,邓小珠的身边出现了很多找茬的人,不是嫉妒她备受圣宠,和菲碧斯打得火热,就是仇恨她的顺风顺水,反正怎么都能找到理由欺负她。
奈何邓小珠不是好欺负的,谁找茬她就打谁,打得鼻青脸肿,打得怀疑人生,时间久了,也没人敢找茬了。菲碧斯得知邓小珠在学院被欺负(?)的事后,找到了学校,在皇帝看来,这是菲碧斯看重邓小珠的表现,却不知菲碧斯借机甩掉了跟着她的侍卫,拉着邓小珠到了学院的藏书阁,和她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么说你不是真的喜欢我?”邓小珠松了口气,可随后却又有点不爽,亏她自作多情了这么久。菲碧斯微微一笑,道:“喜欢自然是有的,但我更在意的是储君之位,因为对我来说,若不能成为储君,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我的母亲,我的家族,都承担不起失败的风险。偏偏在父皇的心里,只有大哥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而他看重大哥,不过是因为大哥先出生,是长子罢了,跟才德无关。”
“不是吧,这么老顽固?”邓小珠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玩长子继承这一套,若是长子有资质也就罢了,那个什么大皇子可是出了名的刚愎自用,心胸狭窄,让这样的人成为皇帝,不是祸乱洛里帝国吗?可菲碧斯接下来的话让邓小珠无语了,皇帝哪是什么老顽固,分明就是恋爱脑,只因大皇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他便闭着眼睛死活要把皇位传给大皇子,丝毫不顾国家安危,丝毫不管大局。
恋爱脑什么的最讨厌了,尤其是这种身居高位,身系万民希望的人,那么享受恋爱,那么离不得爱情,就把皇位让出来,带着心爱的人双宿双栖啊,何必留在皇室,娶了一个又一个女人,还跟她们生孩子?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贪婪,既想要爱情,扶自己所爱之人生的孩子上位,又想利用别的女人的家族来稳固地位,到头来,他想要的都有了,被他利用的人却要独自零落,被压榨掉最后的价值。
且说皇帝有多深爱大皇子的生母也不见得,不然也不会才见了邓小珠一面就想要纳她入宫,他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好在菲碧斯的母亲足够清醒,靠着家世愣是跟皇帝斗到现在,让皇帝不得不在立储一事上一拖再拖。菲碧斯也为此牺牲了自己的梦想,退学,回到皇室,加入这场她并不喜欢的勾心斗角的战争。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女人,只是想要拒绝入宫罢了,正好我也摸清楚了父皇的心思,他是恨不得立刻把皇位传给大哥的,但碍着我的母亲,而一直畏手畏脚,若这个时候,我爆出不足以为储君的污点,他就能兵不血刃的达成目的。时机还未成熟,我还不能跟他硬杠,便顺着你的意思,在父皇面前演了一场戏。这下,你该明白我这些天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吧?”菲碧斯说完,整个人都放松了。
“明白,你想和我演一场戏,麻痹陛下,让陛下对你放心,徐徐图之?”邓小珠彻底的松了口气,不由得重新看待起菲碧斯来,有野心,又有分寸,懂得顺势而为,又懂得抓住机会,是个聪明的女人。且菲碧斯在明白了自己没有退路后,没有自怨自艾,没有颓废不振,而是迎难而上,干脆利落的做出了选择,比那些明知形势不可逆却还要矫情的说梦想谈理想置全族安危于不顾的人要好多了。
菲碧斯点点头,看着邓小珠的眼睛,低声道:“很抱歉,把你卷入了风波。”
邓小珠摆摆手,“无需道歉,我们是朋友,你有需要,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就算没有这些事,我到了最后还是会被卷入争储风波,只因我是老师的亲传弟子,有这一层身份,多得是人想要把我卷入漩涡,是你的话,至少我还是心甘情愿的。”
“菲菲丽……”菲碧斯感动了,握住邓小珠的手,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趴在邓小珠头顶的小猪不会飞翻了个白眼,无形的撩才最致命,邓小珠再这么作下去,菲碧斯是不弯也得弯了。小猫藏在邓小珠的兜帽里,一脸的不高兴,却没把菲碧斯当成敌人,因为他很清楚邓小珠不会爱上菲碧斯,只要她不爱,菲碧斯如何沦陷都影响不到邓小珠,何况在菲碧斯心里,始终都是权势最重要。
谁让菲碧斯就出生在皇室了,谁让她是皇后的女儿,谁让一母同胞的弟弟前年死了,她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呢?这么想着,小猫看向菲碧斯的眼神是同情的。
“好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邓小珠没让菲碧斯沉迷感动,谈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