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你可真舍得啊,避水珠那么贵都舍得用在一只小宠物身上。”有人鱼靠近了阿莫,扫了一眼小猪不会飞后,笑道。阿莫眼皮也没抬一下的道:“那不是我的宠物,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也离它远一点,免得被祸害了。”
“啊,不是你的宠物?”人鱼们惊讶了,再看小猪不会飞的时候,眼神不对了,小猪不会飞意识到不好,转头就想溜,却被拦了下来,而后它被玩了,被一群雌性人鱼玩了。看着小猪不会飞像面团一般的被人鱼们轮流捏的可怜样,阿莫嘴角微翘,莫名的觉得开心,好像她曾经也这么捉弄过这只可怜无助的小猪一样。
气氛正好的时候,被小猪不会飞阻拦,失去了一次搭讪机会的雄性人鱼游到了阿莫身边,支支吾吾了一会,到底还是把话说完整了,说是愿意娶阿莫,只等阿莫点头,就回去搬聘礼。阿莫却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对方,在对方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时,幽幽道:“姆妈年纪大了,也快到日子了,若你真的诚心求娶,那便许我带着姆妈一起进你家的门,做得到,我就考虑考虑,做不到,那就算了。”
雄性人鱼愣住了,想说“当然没问题”,却在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时,沉默了。
阿莫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微微一笑,便游到另一个地方采珍珠了。人鱼世界的珍珠相当于人类世界的金子,人鱼的吃穿用度都需要用珍珠买单,皇室和高级人鱼可以自产珍珠,自然不愁吃穿,但普通人鱼和低级人鱼却是得为生存拼尽一切的。阿莫总是能采到质地好的珍珠,着实引来了一群人鱼的嫉妒,便在她出来采珍珠的时候尾随,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观察,都观察不出她采珍珠的窍门。
久了,人鱼们便把这当成了阿莫的天赋,天赋这个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小猪不会飞却观察得清楚,阿莫采珍珠的时候总是用移花接木的障眼法把原先就准备好的珍珠放到鱼囊袋里,这些珍珠,她又是去哪里采的,还是她可以自产珍珠?正想着,小猪不会飞脸上一痛,又一条人鱼过来捏它了,啊,有完没完?
小猪不会飞被人鱼们的“热情”逼跑了,阿莫却松了口气,希望这只小猪不要再来找她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依赖的对象。采完了珍珠,阿莫游回家,还没来得及跟老妇人打声招呼,就听得阿格达弟弟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似乎是出事了。
的确是出事了,阿格达从人类世界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海盗,东西都被抢光了不说,人也被抢走了,同行的人鱼躲得快,幸免于难,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格达被带走,这会九死一生的跑回来了,便第一时间通知了他们这个村的村长。
“哇哇哇……”阿格达的弟弟只得五岁,在人类世界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屁孩,骤闻噩耗,自然是吓得只会哭,别的什么都做不了。阿格达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其他的亲人都死在了一场海底海啸中,见小孩哭得厉害,村长夫人便将他抱到了一旁,轻声安慰着。阿莫来的时候,小孩已经不哭了,却还是在看到她的时候红了眼睛,“阿莫姐姐,我要哥哥,我要哥哥,你帮我把哥哥救回来好不好?”
“乖,别哭!”阿莫抱住了小孩,扫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将视线放在了村长身上。村长似有所觉的抬起头,看着阿莫的眼睛,道:“阿格达这事不好办啊!”
闻言,阿莫便知村长又准备毫无作为了,倒也不生气,只看了一眼平时和阿格达一起做事的几条雄性人鱼,沉声道:“阿格达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对村子里的人也好的没话说,这些年来,多亏了阿格达不远万里的来来回回奔波,才有了村子的安稳,现在阿格达出事了,你们不是打算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他,跟阿格达一起做事的几条人鱼咬咬牙站了出来,那个眼睁睁看着阿格达被掳走的人鱼却往后退了一步,不怪他自私,只怪那些海盗太凶残。阿莫看了一眼那些主动站出来的人鱼,微微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听得几声叫骂,雄性人鱼想去救阿格达,但他们的家人却不许,跳出来骂天骂地了。
阿莫被他们吵得耳朵疼,低喝了一声“闭嘴”,众人便没声了,阿格达的弟弟却哭了起来,大概是清楚哥哥没救了,却听得阿莫轻声说道:“我会去救他的!”
话落,众人都松了口气,阿莫不是第一次和海盗打交道了,她去的话,阿格达活下来的几率就大多了,却没人想过这么危险的事,只让一条雌性人鱼去面对,会否太过残忍。没人想到这个问题,自会有人让他们想到,老妇人的骂声响彻了整个海底,凭什么有危险就要阿莫上,阿莫不是第一次跟海盗打交道又能怎样?
哪次阿莫不是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侥幸逃回来的,他们还真好意思让她一条刚刚成年的人鱼独自去冒险,真要这么做的话,这个村的雄性人鱼也别做雄性了,去做咸鱼怕是都没人要!老妇人骂得一整个村的人鱼都抬不起头,偏偏她辈分大,又为村子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甚至她全家都是为这个村子死的,面对这样的她,本就理亏的他们还敢说什么呢?只能听着老妇人在那里指天骂地的叫骂了。
“姆妈,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里人的性子?”阿莫想劝老妇人,却被她瞪了一眼,狠狠地道:“你说你是哪根筋不对了,别人碰上事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你倒好,上赶着贴上去,是嫌你命太长,还是嫌跟我这个老货过日子腻味了!”
阿莫不说话了,老妇人骂着骂着就没了声音,只因她清楚阿莫做了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阿格达又对阿莫有恩,阿莫实在是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