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陈牧写信的同时，
瓦力在盯着黑洞吸积盘，造成的离子云。
半天，他站起来，
“爸爸，你在飞船中好好呆着，我靠近看一下。”
“小心一点。”陈牧点点头，暂时也只能这个办法。
见陈牧首肯。
瓦力拿出手上的一小瓶润滑油，给自己涂抹了一遍，这才走向飞船门口。
陈牧则控制飞船，给瓦力依次打开两道气闸门。
下一刻，
瓦力飞了出去，他的身影，被远处的离子云照的通亮。
犹如一粒发着光芒的灰尘。
陈牧一边用飞船上的探测器，追踪着瓦力的身影，一边嘱托。
“小心一点，瓦力，时刻注意身边引力的变化，如果有丝毫的不适，立刻后退。”
“我知道，爸爸，我已经开启了引力检测。”瓦力大声说着。
这一点，瓦力要比人类强的多。
他身上的引力检测仪，能适时检测到引力变化。
在超过他自身无法挣脱开的引力之前，会先行报警。
这就避免了被黑洞拖入其中的风险。
瓦力的速度很快，
一百公里的距离，在瓦力的飞行中，只是眨眼时间便至。
随着距离离子云越近，他身上被涂抹了润滑油的钢铁，也被映得通红。
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爸爸，我已经靠近了吸积盘外延，但这里的暗物质浓度，依旧很低？”
“多少？”
“一立方公里，大概在1000个暗物质粒子左右。”瓦力回答。
“引力检测仪数值？”
“在左右，应该还可以前进一点。”
“算了，赶紧回来。”
陈牧制止。
引力检测数值，是根据地球上引力数值为基础来计算的。
比如，
以地球引力为1，那么在木星上引力是24左右，但到了太阳上，就达到了倍。
如今，瓦力受到黑洞的引力，已经超过了太阳表面。
最重要的是，黑洞在单位距离上，引力差值变化巨大。
现在在数值，那么再前进一公里，恐怕能达到引力值。
而瓦力发动机的功率，也不过在左右。
再深入的危险，已经远远大于探测到暗物质粒子的收益。
而且，
陈牧已经‘看到’，距离瓦力跌入史瓦西半径，已经近在咫尺。
甚至，飞船上的探测器，已经看不清瓦力身前的场景了。
这是因为，
光，在这个位置已经很难逃逸，探测仪已经收不到传回的光子，所以看不清楚了。
片刻后，
瓦力从史瓦西半径前飞了回来。
随着进入飞船，陈牧毫不犹豫启动了太空船，向着下一个更大的黑洞飞去。
接下来几天，就是无休止的探测，探测！
偶然，中间会收到麦迪迪发来的空间泡信息。
第三天，
【麦迪迪：小牧，我们已经成功收集到了制造宏观暗物质的粒子，估计可以制造出一克宏观暗物质。】
第五天，
【麦迪迪：小牧，真龙对撞连续七天涨停，已经超过了1200元一股，恭喜你，成为了全宇宙的首富，牵无来者，后无古人。】
第十一天，
【麦迪迪：小牧，暗物质合成成功，我们在实验室中，成功制造出了一个时间黑洞，更确切的说，我们实现了热力学上，时间的逆转，不错，四维时间有四个方向，这太神奇了，令人感到震惊，只可惜暗物质太少了，我们只实现了一分钟的逆转。】
第十五天，
【麦迪迪：四维世界的时间研究还没有结束，但我们又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介子空间，我们只用区区2克暗物质制造出的四维空间，就成功装入了一万立方米的空气，天呢，小牧，那看起来只是一个苹果大小的四维空间，我不知道怎么装满它。】
第十八天，
【麦迪迪：今天看了一下国际新闻，网上都在传说，你有可能会遗失在银河系中，小牧，你已经尽力了，就算是黎念知道，她应该也不会怪你，我们四维空间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发现的神奇现象越来越多，真龙不能没有你的领导，如果实在没有收获，就回来吧，我，也很担心你。】
……
麦迪迪的信件，越写越长。
陈牧的回信，则越写越短。
最后的这封信，陈牧只回了一个字：阅。
此刻，
太空船已经来到了银河系中心。
这里的恒星密度之大，已经让辽阔的空间，没有了黑夜，太空船内部，也犹如被几个太阳照耀。
陈牧不得不开启空调系统，维持太空船内部的温度。
这里，同样也是太空船最后一站。
银河系中心，最大的黑洞。
在过去十几天中，
太空船造访了十几颗黑洞，陈牧猜的不错，在黑洞的吸积盘周围，确实有更多的三维空间翘曲，暗物质粒子也随之增多。
但远远达不到，形成宏观物质的密度。
甚至还不如对撞机所产生的暗物质粒子多。
当然，
对撞机所产生的暗物质粒子，也远远达不到陈牧的要求。陈牧感觉，最少要有一百公斤以上的暗物质，才有可能真正的撕开三维空间，进入真正的四维。
至于麦迪迪所说的四维研究，可能只是三维在四维上的凹陷。
就像，
在二维的塑料薄膜上，戳出了一个凸起的泡，还远远不是真正的三维空间。
随着靠近太阳系中心，
黑洞的吸积盘造成的离子云，已经越来越近。
这次的离子云，比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次离子云，范围更大更广，足足比近距离看到太阳，还要明亮，预示了黑洞的巨大。
瓦力紧紧抿着唇，坐在陈牧身边。
陈牧将飞船的飞行，调整为黑洞的卫星模式。
开始在史瓦西半径的外围，绕着黑洞旋转。
瓦力声音有些紧张，“爸爸，这次如果发现不了更多暗物质，是不是就要进入黑洞了？”
“嗯。”陈牧沉声回答。
实际上，
经过十几个黑洞的探测，两人已经意识到，在黑洞的外围，不可能有太多的暗物质存在。
毕竟，
根据现有的发现，暗物质是从四维空间的翘曲点，渗透过来。
以蔬菜塑料大棚举例，
三维跟四维之间，就像隔了大棚内外的薄膜，翘曲点，就是薄膜上撕开的一个小口子，空间曲率不够，口子的直径就越小。黑洞外围的翘曲点，所形成的口子，可能只有一个粒子的直径左右。
根本不可能出现宏观的暗物质。
也只有进入黑洞的内部，甚至是黑洞中心的奇点，才有可能形成更大的翘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