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钱兴短短时间内，已经被明凡震惊了两次。
第一次是她掏出她的炼丹家伙，第二次是她往她的炼丹盆里加料。
“你的丹炉……挺别致的。”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他第一次看到，丹修除了用丹炉，还能随便拿个盆。
明凡对此不置可否，该省省该花花，勤俭持家。
一开始她买不起正经的炼丹炉，后来她买得起了，但用着感觉还没这个顺手。
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这老头怎么还不开始呢。
“你咋还不动手？可别说你不会，我可不信。”
钱兴尴尬地咂咂嘴，他倒不是不会，以前年少无知，配错了药，也炼出过这种丹药。
可谁好人家，随时随地，身上备着这个丹的材料啊。
明凡掏出丹药需要的草药，递给钱兴。
钱兴：“……”好吧，是他唐突了。
既然答应了明凡，钱兴也不是那种磨叽的人，接过草药，两人直接开整。
明凡看着远处的天，沉声：“一炷香。一炷香时间，丹成。”
钱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炼丹这些年，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过……她？一炷香？真的假的。
明凡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哼；“不信？让你看看，你师叔，终究是你师叔。”
两人如火如荼赶着进度。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乐善狐狸眼眯起，手中攻势凌厉，朝对面的小绿攻去。
小师妹说过，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就用他们身上显眼的特征做代号。
眼前这个绿毛，正是这些蛇妖的首领。
说来可真是一段孽缘，他在旁边正杀着海妖，突然感觉到被一道目光锁定。
难道是他魅力太过耀眼？乐善回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头上发绿，眸色黝黑，倒是有意思。
小绿直直冲乐善摇曳过来，一言不发就开打，他只是凭借本能，在这些人中，找了一个看起来最强的。
乐善修为在这些元婴里虽然不是最强，可看着颇为顺眼，等他将他杀了，就把他的身子割下来，安到自己身上。
对手没了，旁边的张山撇撇嘴，明明是他先搭话的，可周围的蛇妖，像是在寻找什么，纷纷散开。
沦落到最后，他竟然被剩下了。
没有蛇妖愿意选他……这是被嫌弃了？难道他实力不行？不可能，他好歹是个元婴期修士呀。
张山百思不得其解，没眼光。最后直接去了一处蛇妖密集的地方，他还是决定用武力感化他们。
当然，和张山有相同境遇的，还有郑钱。
两个老头子对视一眼，生气，去多拍死点海妖解解气。
而林皖舒几人那里，画风突变。
与张山郑钱不受妖待见不同，他们身边围着不少蛇妖，几人恨不能多生出几只手。
暗道这第二波出来的这妖，怕是有什么毛病。
明凡和钱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说林皖舒他们是众妖捧月也不为过，大概都是馋他们身子吧，明凡摸了摸下巴。
身影一跃，出现在人首蛇妖最密集的地方，将林皖舒几人推开，把药液往蛇妖堆儿里倒去。
钱兴有样学样，两人不与他们正面交锋，没一会就将秘制的撒了个遍。
这种药经过改良，接触皮肤便可被吸收。
明凡为此还洋洋得意许久，搞得钱兴又是一阵无语。
正常人谁会花心思在这种下三滥的药上，更别提改良了，但明凡不是正常人。
做完这一切，弟子们已经在郑钱。柳清泉等人的组织下，退后了几里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等着他们慢慢发疯就行了。
绿毛嘴中发出嘶嘶地叫声，众妖聚集到他身边，此时药水已经融入他们身体，但妖怪就是妖怪，耐受力就是强。
这样也不放弃他们，依旧试图用精神攻击。
“你说，他们是妖还是人？”
明凡盯着渐渐药性发作，不能自抑的妖们，她的确很好奇。
“他们……应该不是人。”
林皖舒斟酌开口。
乐善也点了点头，他也这么觉得。
那个绿毛和他说的信息来看，他推断，这些人首蛇身的东西，应该是蛇妖，而他们上半身的人形，可能真的是被他们接在自己身上的。
乐善眯起眸子，看着前面那些翻滚扭动的半人半妖，说出了自己猜测。
“他们可能真的是单纯想冲破防线去杀人，然后将那些人身，安在自己身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就可以说得通了。
由此看来，这些蛇妖是比那批胖头鱼更高等级的妖物。
甚至可以说这东西原来的形态并不是半人半蛇的样子，他们的人身，是掠夺来的。
而掠夺的途径，就是去找人多的地方。
将人杀掉，身子占为己有……反正，挺变态的。
明凡蹙眉，她感觉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如果这么说，那他们被尘封在海底，如今靠着红月才上了岸，那他们这副人身子，岂不是几百年前得到的了。”
既然都用了几百年的身子了，也没有非换不可的理由啊。
“妖怪做事，怎么会有理由。”和沐思考了片刻，歪头道。
妖之所以是妖妖，就是因为凶残暴虐，喜恶全凭心情，而且低阶妖兽没有什么智商。
他们能理解得了妖的做法，才奇怪吧。
和沐这话说的也对，不过如果找对了妖的对应弱点，再处理起来，就会容易的多。
明凡看着已经开始渐入佳境的蛇妖们，嘴角一抿。
“又想？”
林皖舒看到明凡的动作，就了然于胸，淡淡问道。
“想。”
明凡呵呵一笑：“知我者，大师兄也。”
她最擅长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炼药只是第一步，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蛇妖们扭着腰肢，逐渐失去理智。
钱兴目光落在明凡身上，胡子一紧，看着明凡盯着蛇妖们，看的津津有味，心中一阵尖锐咆哮。
她这是又想干什么！
又！想！干！什！么！
不止钱兴，柳清泉郑钱纷纷瞳孔巨震。
他们看到了什么？有时候，人真的想自戳双目。
虽说他们修仙界不拘小节，可也不代表直接把脸踩在脚底下啊。
只见明凡，朝着互相扭动贴合的蛇妖走过去，整个过程，脸不红，心不跳，步子虎虎生风。
她的嘴在笑，她的人在飘，她整个人脸上，都写着变态。
她走近了，她蹲下了！她竟然！还上手！
张山：“……”
柳清泉：“……”
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