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长舌妇。
这是查晓晴对这石丽菊与她男友高存志的评价。
你好好的路过就路过。再说,你们上楼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不说就是了。怎么,还变本加厉,下楼来给我说家?
成家立业,那是容易的吗?
业立,家才成。
我虽是女儿身,也不能这么轻易嫁人。
你们说的厂庆主持寇大力虽好,可是,太熟悉了,不想与他再结婚。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还选一样的人,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喝茶水,再喝一杯。
刚刚在餐厅贪嘴,多吃了几口腐乳,有点咸。
楼梯响,下来人了。
这Y2宿舍值班处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己单独的办公环境。要是有一间小房子该多好。
虽说他们夜班可以在仓库睡一会儿,可那毕竟不是正大光明办公的地方。
人来人往,都能看到他们在楼梯下面坐着。
或许,这就和银行里的保安一样,给人一种安全感吧。
“宿管,怎么了?哭了吗?谁惹你了?”
“没有,就是有点不高兴,刚才被两个八婆给说教了。”
查晓晴抬头望去,只见这帅哥一头干净的短发,皮肤有点黝黑,与电视上流行的白嫩皮肤反差很大。第一眼不好看,不过,是属于耐看型的,越看越好看。或许那些明星是经过打工处理或者化妆品的补救吧,总觉得眼前的人儿仿佛是刚从庄稼地里下来的一样。
自己这个岗位是宿管,不能摆脸色给别人看。管他认识不认识的,楼上楼下大都要混个脸熟。近百号人,不说都认识,至少别人上楼下楼自己不能陌生。遇到不认识的,要查一下他们有没有厂牌,看一下厂牌贴纸是不是职员。
宿管嘛,在港资企业叫房管,这也是他们工作职责所在。
“你好,美女,我叫顾长青。我们坐下来聊聊吧。”这套说辞就像标准的相亲对话一样。
“厂庆,咋你是咱们厂庆的代言人吗?厂是工厂的厂,庆是庆祝的庆吗?”
“不对。我这长就是长短的长,青是青草的青,顾就是那个顾问的顾。现在明白了吧,你这姑娘挺有幽默感的,还说我是厂庆的代言人,第1次有人这样说我。”
“长庆,长青,常情,你为什么不叫常情呢?常是经常的常,情是感情的情。”
“我又不是采花大盗,也不是登徒子,干嘛要取那两个字呢?刚才那两个人和你聊天,我都听到了。他们两个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一听就叫人讨厌,是我的话我也要把他们骂走。你还算脾气好,要是我的话,我忍不住早就把他们骂走了。”
“那是你没处在我的工作岗位。我是房管,一个是我同事,就是那个女的,那男的是她男朋友,你说,别人在楼上住,是职员,我轻易怎么可以骂他,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呀,就不能给他们负能量的人开口的机会。你越是忍一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人生在世,就要争一口气。越想越气,为什么不当面和他们开骂呢?别人的垃圾情绪倒进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受气,那不是挣的工资是窝囊费吗?”
“你也很幽默啊。你这样一说,我感觉到你很理解我,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开玩笑。”
“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聊天。不介意的话我当你男朋友吧。反正你没男朋友,我没女朋友,咱们凑合着过,处一处。如果你遇到更合适的,我会放手让你离开,让你奔向幸福的彼岸。”
“啥呀?你是不是看他们说我没有男朋友,你同情我?我才不要。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便宜没好货,主动送上门的更不行。”
“不是,你真的喜欢的是那种双方父母见面,媒人介绍的相亲吗?那种没一点感情基础就要认识,当场恋爱那种,以后有幸福生活吗?”
“咦,你别忽悠我,你是不是想泡我?”
“对呀,你猜对了。以后我就是你男朋友,下次遇到他们,你打我电话我直接请你出来挡箭。我也是职员,也在楼上住,不丢你脸,不跌你份,你看怎么样?”
“容我考虑一下。”
查晓晴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有点眩晕。
难不成是上天知道了自己的祈祷,突然给自己降临了一个男朋友?可是这男朋友也太寒碜了,就像庄稼地里跑出来的一样。主要是他太主动了,要不是他是楼上下来的,自己都怀疑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华夏的人讲究感情内敛,含蓄,怎么动不动就推销自己,让人受不了,一时无法接受。
顾长青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是你男朋友,你是我女朋友,以后我们就是快乐的一对。”
“咦,你不会给我来一句找啊找朋友,敬个礼,握握手,我都多大年纪了,不唱这种儿歌了。”
“咦,你这到哪里到哪里?我听说有些旅游景点都有那种王婆相亲,一个女的上来喊喜欢哪个指点一下,帅哥上了看对眼,交换信物,留电话号码。还有些直接抛绣球,那种才叫热闹。现在随着电话网吧兴起,很多人生活交集太少了,找不到合适的男女朋友了。”
“啊,还有在旅游景点面对面相亲的吗?不会是托吧?我只看到电视上那个某某勿扰,听说那台上的18名女孩大部分都是托,有些宁愿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
“时代越发展,年轻人越孤单。都喜欢在网吧和电视上看那种有剧本的相亲节目,也不愿在生活中交际。大多是怕被骗,不想在繁忙的工作为对方付出,沉没成本太大了。”
“好的帅哥,我记住你了,你就是我男朋友。”
“那我在几号啊?在你这边挂上号了吗?拿上爱的号码牌了吗?”
“9号。”
“九九归一,我不是你第1个男朋友,我希望是你最后一个男朋友。”顾长青欢快地笑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