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你都是种过地的人，堆积过后有甲烷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好啦，我挑着大粪的都不觉臭，你闻的还觉得臭。”樊大年摆手，示意查晓晴别靠近。
“那你啥时候拿土把它盖住？这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查晓晴发问。
“等过几个小时吧。我现在把另外两块地也挖了挑一下人粪尿给施肥。”
查晓晴看去，顿时明白。
她好歹也是曾经管过一段菜地的人，知道这樊大年爱种地，抽签的时候让同事帮忙填写他们的名字，申请的土地抽到了太重，他们同事免费吃菜呀。
这种情况就和住宿舍一样。
在这家电子上，有许多真正的夫妻并没有享受住在夫妻房的资格。他们不得不使用同事的名字来获得这种待遇，而每个月还要额外支付给同事几十块钱作为报酬。这是一个令人心酸的现实，却也是许多人无法回避的困境。
这些真夫妻或许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拥有自己的房间，可能是单位资源有限，也可能是他们的身份或地位不符合规定。
大部分情况下单位资源有限，你们条件也符合，只是要排资论辈排？在你身边的人有这种资格，你们为工厂服务年限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只要是条件，总会有漏洞的。
爱情和婚姻并不应该因此受到阻碍，他们同样渴望能够与爱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于是，一些夫妻选择了借用同事的名义，以获取那宝贵的夫妻房居住权。这样做虽然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但同时也带来了诸多不便和尴尬。他们必须时刻小心翼翼地维护这个秘密，生怕被发现后失去居住的权利。
每月多付的那几十块钱，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相比于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点付出似乎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默默承受着压力，努力维系着自己的小家庭。
其实很多事社会资源有限，大家都想方设法的占有，这是很常见的情况。
“理解，你是一个爱种地的人。”
查晓晴继续沿着健身园跑道散步。
有些话自己知道要装作不知道或者打马虎眼，不能让风言风语传到别人耳中，毕竟自己是管菜地的。
刚刚没发现这菜地边上另外几块空着的菜地，也被这些中年人挖出了几个坑，就像一个小型的公墓一样。
他不停的挑大粪，不停的往里面倒。
这一套农具是绿化组用来浇灌他们菜园的。
以前没有发现原来绿化组也是这么拼，记得有一次是绿化组给了外面抽大粪的那些员工，一人两包烟，他们直接将抽到大粪排到了绿化出吗个菜地。
后来因为粪水放多了，有些菜烧死了，再后来就直接改放复合肥了。
复合肥方便，没有那么重臭味，不会被员工投诉。
边上一些老农种菜用大粪那是没人管，但是在工厂这健身园离职员宿舍近，会被高职投诉的。
可能许多事都是这种情况吧，大家自己不得利的事情，尽量阻止别人去做。
“领导，你真的吓得不敢过来啊？”冯大年看着远远散步的查晓晴问。
“抱歉，主要是我受不了那个味道。”
“这才哪里到哪里？你不知道我打开盖子那一刻差点把我气都闭了，要不要跟我去d1宿舍后面看一下?”
“行去就去，谁怕谁啊？我正想知道你干的这么大工程会不会熏到员工。一般咱们都是给化肥公司排污车吸走的。”
两人来到边上就见那化粪池子盖子是开的，这樊大年在边上还立了一个指示牌。
主要是那盖子在绿化带中间，一般人不会走那中间去的。当然，也不排除有掉一些人下去的可能。
当靠近那化粪池的一刻，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臭味瞬间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混杂着腐臭、酸臭和刺鼻氨味的气息，仿佛是无数腐败物质在黑暗中发酵所散发出的邪恶味道。
怎么说呢，就像被污水污染的河道见过啦，发臭发酸的河道吗？就是没被治理过的那种。
这股臭味像是有了实质，紧紧地黏附在空气中，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吞咽着一团团肮脏的浊气。它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毫不留情地钻进鼻腔，直冲脑门，让头脑瞬间陷入一种混沌和眩晕之中。
感觉这味道太恶心了，怪不得别人说养殖场是污染源。这自然沉淀的屎尿味，真的是令人恶心。这一栋楼下来，屎尿都在这地下沉淀着，只有清水流了出去。生活污水也是污染源啊，看来不假！
其中的屎尿味尤为突出，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恶心混合物，散发着陈腐的、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是一种类似于腐烂的肉类与变质的蔬菜混合在一起，再经过长时间浸泡和发酵后的恶臭，带着浓浓的腐败和死亡的味道。
仅仅是片刻的接触，这种臭味就足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让人只想尽快逃离这可怕的气味源头。
“你看我就说你受不了吧，快点去找个空气好的地方散散气。我等下把这盖子盖住，你放心了，安全这一块我还是很上心的。”
查晓晴来到餐厅门口两边的洗手池，洗脸洗手。
这两排水龙头是给员工用来漱口以及洗手的，有些员工饭后喜欢漱口，也喜欢洗手洗脸。至于餐具是统一回收，统一人工清洗，统一高温消毒的。
现在已经晚上11:30了，时间过得很快。这时正是在场员工，以及保安和房管员吃宵夜的时间。
查晓晴拿了碗在餐厅门口漱了漱口，总感觉刚才刺鼻的东西太恶心了，吃不下去饭。
自己打了免费的汤，在这里坐着喝汤。
“还有没有人打饭？没人打饭的话收摊了——”
打饭的厨师大喊着，别人都在吃饭，这个时间段谁值班谁倒霉。
他们厨师和切菜阿姨都是免费打饭的，只是给保安和房管员，这些是付费的，刷厂牌。
遇到关系好的，打两个菜只刷一个菜的钱。
查晓晴回头看去，这才不到10来个人啊，难不成还有人没吃饭？往常可都是3万多员工就餐，还不算在场外就餐的1万多员工。
算上白班夜班两班倒，一班也有人，外面就餐的也有七八千人。
怎么今天吃饭的人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