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鸢唇边勾起一抹如花般的笑意,内心里荡漾着浪花。
回到明月的府邸月郎府中。
当日突然变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霎时间便是倾盆大雨!
明月领着裴若鸢进屋,将司徒星吩咐了出来,急声道:“司徒星,你去给裴娘子找身干净的衣服来,再打一盆热水给裴娘子方便,以免着凉。”
司徒星一脸的不情愿,看着她似是很有意见一般。
明月见司徒星迟钝许久便问:“你这是怎么了?今儿吩咐不动你了?”
司徒星皱着眉,道:“殿……阿郎,您自己都没顾及到,怎么就先管起她了?”
听到如此刺耳的言语,裴若鸢面色暗沉了起来。
明月见状,神色肃穆地看向司徒星,严谨道:“唤你去做什么就去做,多说废言干甚?”
司徒星哑然,烦闷地去照做。
明月望着窗外的大雨,感叹了一声:“这雨下的可真突然。”
他转而看了看裴若鸢面色苍白地坐着,忽地雷声隆隆作响,轰鸣声响起时,裴若鸢心惊地捂住耳朵……
“你害怕雷声?”明月细心地问道。
裴若鸢点点头,“我从小到大一直就很害怕雷声,我想……我想我的阿娘。”说着说着,裴若鸢的双目闪出泪光,她的声音怜弱了起来。
明月有过一瞬疼惜,只因她的面容与逸萱相似,他的怜悯之心终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
明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桌前,温声道:“喝点茶压压惊,不知我该如何帮你?”
裴若鸢摇着头,继续讲道:“我阿娘很早就离开这世上,小的时候我怕雷声,阿娘总会陪着我哄着我,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
“分分合合乃是世间常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命。你也不要难过,你阿娘若在天有灵一定只想看到你开心快乐。”明月安慰道。
忽地,又一声震雷可怕响起,裴若鸢身体一颤,明月见状看着窗外突然皱起了眉头。
这时,司徒星端来了热水盆,明月柔声细语:“裴娘子请便,你且换身衣服,我和司徒星出去给你弄些吃食,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裴若鸢客客气气地说:“也没什么要吃的,多谢月郎美意,就随意点即可。”
明月微微点了一下头,接着就和司徒星一起出去了。
明月飞到天界,雷神电神二位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他们实行电闪雷鸣的过程。
透过云层,一道道闪电出现然后无情地撕开了云朵,雷声也是更甚。
风神雨神二姐妹一个小施风术,一个布雨。
明月出现之时,他的仙袍被风吹起的起伏更大。
电雷风雨四神看到明月现身,立刻揖礼异口同声道:“尔等见过殿下。”
明月神情庄重,目光略带傲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禀殿下,我们正在职守陛下旨意,在长安施雨。”雨神是位优雅的女子,她声音好听,看起来端庄大方。
明月微蹙眉头,清冷道:“你们早早收班吧。”
四位神仙互看了一眼,紧接着一起看向明月,样子十分为难。
明月见他们犹豫不决,冷冷问道:“怎么?不肯?”
“启禀殿下,我等不敢就此打住,这可是擅离职守。陛下命我等施云密布,行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之制,则是要过一个时辰方可收班。”雷神便是雷公,他如实说出。
明月严肃道:“我的话就不是命令了吗?昔日,我父帝闭关年间,皆是由我来掌管天界大小事务,你们可是配合的十分好,如今怎么连我一句话都不听了?我父帝若是怪责,我便担当,与你们又有何干?”
“殿下误会了,尔等不敢不听从殿下的意思,但请殿下告知为何让我们停下?过去里,殿下从来不会如此做。”
雷神的问题让明月顿感无奈,明月转过身去,声音清淡如水,“近日我在凡间公务在身,便住在长安,听到雷声甚大便耽搁了去路,我在凡间亦不能将法术示众于凡人,故此前来叫你们收手。”
雷神恍若明白,作个揖,“原来如此,是我等挡了殿下办事,是小神们罪过。”
明月淡淡一笑,“无事,你们停手即可。”
言毕,明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低头间已看不到明月的身影。
回到月郎府。
明月拧回包装好的烧鸡,摆在桌前。
裴若鸢闻出了香味,惊喜问道:“月郎怎么突然想到买这个?”
“雷雨一停,我便出去逛逛,看着酒楼里上好的烧鸡出炉,就想着买下给你带回来。以便给你解馋。”明月实在是贴心的紧。
裴若鸢低头掩笑时,明月神情专注地看着她,见她一袭月白大袖长袍,青丝绾起,颇有诗意的公子风范。
明月委婉浅笑道:“好一个俊俏的美郎君。”
裴若鸢这才晃过神,回了个笑才说:“多谢月郎的谬赞。”
明月又细心地问道:“我这件衣裳或许有点大,你只能将就将就,不若我差遣几个丫鬟陪你去逛逛,量几身衣裳做个新款的女装可好?”
裴若鸢委婉拒绝,面上着了不好意思的样子,“真的不用了,待我那件晾干了我便再换回来,就不用月郎这么麻烦了。叨扰月郎,实在是不太好意思。明儿,我也该去找我阿爹他们了。”
明月也没再继续强扭,他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满的亮敞。
“既然如此,那么裴娘子将就一日。”说着,明月开起扇子,又道:“这雨也停了,天色甚好,裴娘子想出去转转吗?”
裴若鸢看着窗外,太阳暖暖升起,雨后天晴着实是让人心情大好。
“好啊。”果不其然,裴若鸢爽快地答应了,面对眼前如此俊美少年男儿,裴若鸢又怎会狠心拒绝呢?面对他,裴若鸢的态度也逐渐比之前好上几倍。
明月带着裴若鸢出门逛逛,裴若鸢拿着烧鸡一点一点地吃着,看起来十分接地气。
“让开让开!”
又是那个马车,倒是换了个随从……却依旧是霸道无礼!
马车疾快地掠过,叫她猝不及防。
她嘴中念道:“杜云鹘?他的马车?这么着急,又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