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疾步上前便将明月的手拿开,肃穆开口:“月郎不会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吧?”
明月一脸茫然,他看了看裴若鸢低眸羞涩,转而看了看裴如神色紧张。
他温温一笑:“明月知晓,当下给裴娘子把脉,还望裴刺史见谅。”
裴如睁大双目,仔细问道:“月郎也精通医术?”
明月谦逊低调,他未语先笑。
裴如这下子放心了下来,且看裴若鸢面色不好,连忙催促:“快快快,快给鸢儿看看。”
裴如心急如焚,担忧裴若鸢不妙。明月依照嘱托行事麻溜,他把脉后又是愁眉不展,裴若鸢见着他此时的神情更是紧张。
裴如凑近身前紧张问道:“月郎,鸢儿是否有事?”
明月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故作无事的样子,关切问道:“裴娘子现在感觉如何?”
裴若鸢一愣一愣,不知明月为何这么问她,她停顿了一会儿后便说:“现在感觉没那么不适,但身体依旧有滚烫之感。”
明月不慌不忙地回应道:“裴娘子被关进柴房,里面不通风,固然呼吸不顺畅,身体慌闷,才会致使身体渐渐滚烫,我会为你调制些药,定要好些休养才是。”
裴若鸢放心了下来,情绪稳定,淡然道:“多谢月郎。”
明月转而对裴如道:“裴刺史,可莫要再让裴娘子在柴房里度过了,再下去,恐怕是不妙啊。”
裴如更是心疼二女裴若鸢,自然是允诺了,“好,老夫答应。”他关切望着裴若鸢,“阿爹希望你尽快好,一定要多听月郎的嘱咐,好生休养,阿爹始终是相信你的,此事会查清,给你和阿关一个交代。”
听到裴如说的那句相信她的话,她欣慰万分,能被相信,她已经感到幸福了。
“谢谢阿爹的信任。”裴若鸢道。
这时,姜重凌扮作下人,走进了房中,端来了一碗补汤,细致从容地道:“我来给二娘子送汤的,管家吩咐,二娘子放心喝下后就好好休息。”
“鸢儿听话吧,你将它好好喝下。”
裴若鸢与明月皆闪过一瞬的惊讶之光,没想到姜重凌混进裴宅装作下人,居然如此有模有样,还好他们没表现出与姜重凌认识,只有裴如不以为然,不觉得身前的这位姜重凌古怪。
裴若鸢从姜重凌手中接过汤碗,一大口一大口喝下,明月在旁小声督促:“没人与你抢着喝,小心点烫。”
明月如此悉心照顾,只有裴如在旁边看的透摸的明白。
待裴若鸢喝完后,明月接过空碗,然后道:“我带下人们随我一同去抓药,以便给裴娘子煎药,你们父女之间应该有许多话要讲吧,我们就此不打扰的好。”
裴若鸢客气道:“实在不知如何感谢月郎。”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又怎会袖手旁观?好啦,我们先出去,不打搅了。”明月话音落下,他拉着姜重凌就往外领。
二位约到没有人待的地方,他们小声讨论着。
“这些时日你有何发现?”明月先开口道。
姜重凌看向明月,微微一勾出唇角,笑道:“说起来真够无奈,那日我撞见了裴家大娘子与一位神秘的女子对话,才知……原来此事都是她们一手策划,还不知那位神秘的女子是何来路,我只知这一切是她做了术法才导致裴玄关如此!”
明月愤恨地道:“果然!裴家大娘子有问题!”
姜重凌绕是素日从不多管闲事,淡然随性,现下却极爱打抱不平,他皱着眉头,问:“当下,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明月思忖良久,他目光清冷,“当下就由你以下人的身份接近裴家大娘子,成为她的心腹,这样便能有机会抓住她的把柄!不若就只有施隐身术,随时随地跟踪她,可是这样也有极大的风险。”
姜重凌一下子不严肃,他双手一抱,撅着嘴傲娇地道:“隐身术?你这家伙是想看我笑话吧?我若是能施得一好隐身术,我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整蛊你咯!”
明月轻轻扬起嘴角,笑着说:“不如,我这就教教你。”
话音刚落,他神色不变,手中便是几只金针暗器飞出,钉在了姜重凌胸口几处穴位,姜重凌猝不及防,踉跄地退后了几步便跌倒在地,欲要抬手起身时,却宛如被石化一般动弹不得。
姜重凌又怒又急地道:“明月,你……你这个狡诈小人!”
明月淡然一笑:“我让你好好看着我如何使用隐身之术,希望你尽快学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明月话音未完,姜重凌立刻骂道:“我呸!还来之不易!天界不就你用的隐身极好,有什么好嘚瑟,我用的火焰之术还是九重天里无人能比的呢!”
“无人能比?恐怕你这个牛吹的有点大吧!”明月不屑道。
姜重凌正要开口辩解时,明月忽然消失不见……
姜重凌四处张望,略有些显怂,他大喝一声:“你倒是现身呀!别鬼鬼祟祟的!”
突然,他的头被重重拍了一击,他知道是明月捣的鬼,但他无法看到明月,狠狠转头也不见其踪影,他使劲儿瞥了一眼,愤道:“你整我有意思吗?我姜氏重凌从不屑这种幼稚玩意!等你给我解开,看我怎么教训你!有你好受!你敢不敢给我解开穴位?”
明月一下子现身,施法将他的胸口上被钉住的穴位打开,接着道:“来呀,我等你来教训。”
姜重凌缓缓起身,接着活动活动颈骨,再将脖子往后压了压,不耐地道:“可真是苦了我!方才把我钉住不能动,着实不爽!”
明月依旧平静,淡若止水,姜重凌本是一副放松的样子,经过明月方才那么一激,他岂会就此作罢?
趁明月没有注意,姜重凌迅速一个转身将明月的穴位定住,然后得意笑道:“这下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虽然你这家伙的隐身之术不错,但我这行踪诡秘可不是白传的,是否受教哦?”
明月根本也没皱起眉头,他反而轻松地解开了定术,浅笑道:“区区小术就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