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
九重天琉璃宫中……
明月在大殿中自个儿喝着闷酒,合着白天的交谈,明月倍感难受,心情复杂。
难受的则是关于陆殃,若千年前逸萱之事,陆殃也占在其中,那么他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去处理。更想不通,他一贯信任的好友明明知晓自己喜欢逸萱,却还会参与杀害逸萱。
这时,蜘蛛精从偏殿而来,在大殿门口看到明月带着愁丝饮酒。她走进来开口道:“天界的梦神殿下独自和闷酒,是有何事犯愁?我估摸不是因情就是因爱。”
“那不都是一回事吗?”明月一边喝着酒一边回应道。他的两腮处露出了淡淡红晕,两眼恍惚之间隐隐出现忧郁的眼神。
蜘蛛精淡定地席地而坐,正对着明月。她顺手拿了一个空杯子笑道:“好酒为何不叫我一起?难道只有殿下一人烦闷吗?我的心亦是烦闷,殿下也与我一起喝吧!”
说着,蜘蛛精倒了一杯酒,还不等明月与她碰杯便自己先干为敬了。
她连喝了两口后便说:“殿下,这可真是好酒。”
“这酒是我酝酿了三千年才得以有此香浓之味,里边儿有着梅花汁。亦是来源昆仑仙境我明月府院中种有的。”明月捧着琉璃酒杯,目光细致地看着琉璃杯,深切道。
听闻明月这一番道来,蜘蛛精诧异不止,她即刻又问:“方才听着殿下说这酒中有梅花汁,那便是叫做梅花酒?我听过有桃花酒,喝起来带有甜甜酒味儿,可头一次尝着由梅花制作而成的香酒。我夫君曾经最爱喝桃花酒,不知他尝这梅花酒又会有何滋味感想。”
说着说着,蜘蛛精垂着眸色皱着眉头失落一番,明月见状,叹道:“说起桃花酒便能让我想起了桃花苑。”
见明月神色有一股回忆愁味,她看出了不寻常,定是有些故事,她好奇问道:“梦神殿下这么一说,我倒是十分好奇这桃花苑,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故事吧?我瞧着梦神殿下一定有心爱之人吧?难道是那位裴姑娘?”
明月无奈一笑,笑得苦涩无味,笑得悲凉,“裴姑娘与她长相一模一样。”说着,明月惆怅地讲述道:“她名叫逸萱,是一只白鹤,泰山圣母座下之徒。遇见她之前,我本是斩断了情丝决定求大道无情。可没想到,我当年吃的无情草恰巧在遇见她之时已失去了时效,万万没想到过,居然对她动了情。”
“曾听闻天界的梦神殿下孤傲,不曾有过儿女私情,我们这些在下界听过不少梦神殿下的故事。各个都说你是一个万年难遇的奇才,身份尊贵无比,无所不能,能文能武,智勇双全,谋略过人。并且长得如此轩昂俊美,曾经斩穷奇,沙场上战过不少蛮荒野地,实乃六界里风云人物。”
说到此,蜘蛛精羡慕一笑:“如此优秀的殿下本是万千少女的追捧之人,没想到却早已心有所属。不过……先前听闻梦神在一千年前闭关不出,不理天界政事,失职梦神之位,是否是因为那位白鹤仙子?”
明月垂落绝望的眼神,一脸的悲凉,“是,她再也回不来。曾经她是那么喜欢桃花苑,为了我开心努力画桃花林,曾经的一幕一幕在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悲痛。”
蜘蛛精虽然没有经历自己心爱之人离开消失,与自己永远隔绝。但她可以感受到这种绝望。换句话说,她的夫君可能离消失也不远了。
“殿下,我可以理解也能感受得到你的绝望难过,我亦是如此。虽然我的夫君还未离开这个世间,但我依旧担心,担心那天会到来,若真的到来,恐怕我会随着夫君而去。但是,梦神殿下不可如此,亦不可颓废。谁让你是未来的天帝呢?”蜘蛛精劝解道。
说起未来天帝人选,命运不禁地自嘲:“未来的天帝?我从未想过这个,在你们外人看来,我身份尊贵无比,一定会是将来的天帝,在我看来,梦神之位也好,殿下的身份也罢,我不过就是我父帝眼中的摆设。若不是我母神厚望,若不是我母神族中的期盼,恐怕我早就放弃了这些,去寻个世间最美好安静的地方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奈何,世间世俗实在是摆不脱。”
明月这番话,蜘蛛精是听明白了,她知晓明月内心矛盾纠结,她开始同情明月。原来光鲜亮丽的背后竟然是悲痛欲绝,让人体会不到的无奈。
“夜深……你快去休息吧。”明月探了探外边的月色,眼见太阴星君该撤下了。
蜘蛛精也跟着瞧了会儿月色,放下手中的酒杯,叹道:“殿下也快快休息吧,那我便会去休息去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大殿。
明月继续喝了小两口也就随地躺下,啥也不顾,他疲惫地躺着。
第二日到了。
无论仙奴们如何的叫唤,明月也不醒不应,他似乎是不想理睬,并非是听不清仙奴们急切唤声。
素月匆忙赶了过来,连忙扶着明月起身,她焦急道:“你这是干嘛?又开始颓废?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方便与我说说?”
明月好似与她有些嫌隙,大概是因为之前冰毒之事,虽说他选择相信素月仙子,但比起从前,他可能不再与素月仙子那么亲密。
“无事,只是疲乏了些。”说着,明月即刻起身。他没有讲烦恼告诉素月仙子,换作从前,他一定会告诉素月,会讲心事一并说出,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自己消化。
素月仙子随后问道:“你这次回到天界是有何事?难道父帝母神找你?”
明月神色警惕了些,他随口道:“我此次前来并无其他之事,只是想回到琉璃宫看看罢了。许久也未看我母神,顺道看看她。”说着,他浅浅一笑,以掩饰着内心里的抗拒。
女人的第六感必定是最准的,素月仙子感受到明月对待她不比从前,她没有表现出来一切,而是选择没有察觉出一切的状态。
她神色淡定道:“如此甚好,是该来回来好好看看。不过,你何时再下界?父帝给你的任务,如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