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殃着红装,眉心处的印记越来越深且泛着红光。他的眼睛里有着红血丝,分明可见。唇色偏深,怎么看都像是中了毒一般。
方才冷辰进来通报,他一直身子在打颤,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周边杂乱不堪,不时耳边嗡出阴森可怕的声音。
不过在灵冥界听到这些声音早就司空见惯了,只是陆殃浑身都是些随时爆发的力量。
“本王吩咐的已经够清楚了!不是让你守在外面不许打扰吗?”陆殃忽地掐住冷辰的脖子,就好像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瞬间有一顿黑烟朝冷辰扑来。
曾经,他就算再脾气不好,也仅仅只是呵斥冷辰几次,不会让如此狠厉地掐住他的脖子就要置他于死地!
冷辰被捏的只能一点一点的说话,“属下……属下知错,只是梦……梦……”他呼吸困难,也没什么力气能够将一句话完整说出。
陆殃听到梦字时,眼睛一亮,手的劲儿也慢慢的松了些,然后问:“梦?是梦神?”
冷辰缓缓点头,陆殃这才真正松开手,无奈地道:“梦神是又有何事?”
冷辰先琢磨着陆殃此刻的神情,以为陆殃心情稳定了,才开口道:“回九殿,他派来了一个龙太子过来,想必有什么重要之事,属下并非是有意闯进来,事出突然。还请九殿谅解。”
既然是明月派过来,想必是有什么大事,陆殃揣度着:“如有什么事,他都会派司徒星过来通报,亦或是传仙命符与我。如今倒好,他派了个龙太子过来,想必是亲自过来不了,或许他自己出现了什么危险。”
冷辰也觉得有道理,点头应道:“属下也是这么觉得。”
陆殃吩咐道:“你把里面收拾一下,我去见见那位龙太子。”
“喏。”
于是,陆殃自个儿出去了,门口等待的刚好是龙太子长鱼风。
“长鱼风见过九殿尊上。”长鱼风向他谦逊地作揖。
与此同时,陆殃礼貌地回了个礼,“有礼了,龙太子来本王的平等王府是有何事?”
长鱼风看了看周遭,疑惑问道:“回答九殿之前,我倒是有一个好奇的事儿想问问。这平等王府难道不是平等王的府上吗?怎么如今王府的兵权也好,布局也罢却都变成了您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殃嘴角上扬的十分邪魅,他倨傲地道:“太子想必是渤海待的太久,离我们甚远,不了解可以理解的。父王居其他之地,如今他可不仅仅只是个九殿王爷了,除了执掌阿鼻地狱,还要执掌灵冥界所有不能轮回的阴鬼。而本王这才能掌管酆都城,居平等王府,执掌兵权。”
“原来如此,难怪酆都城上下的冥兵皆以你为首。甚是让我羡慕,不像我,虽说我是太子,但根本就没有实权,士兵们也都是我哥哥们的旧部,全然不听我的。”长鱼风目光发亮,是真正在羡慕陆殃。
陆殃却道:“你千万别羡慕本王,本王这九殿尊上的位置也是个虚设,虽说本王可以有些权力,这司掌酆都城之事还是冥帝的安排,并非我父王扔给我的。将来我父王的位置也不会让本王来继位,一辈子我也只是个九殿王子罢了。上有冥帝,十殿王爷。实属无奈,而你不同,你是渤海龙王的太子,将来必会是渤海的继位龙王,当下根基不稳没关系,一定要找对方法即可。相信时间亦会改变这些。”
“你和明月都是厉害的人物,说的话都是这么不简单,叫我听了就要犯困。”长鱼风方才和陆殃聊的正欢,这才想起明月托付他的事情,他差点就忘记了。
“呀!瞧我跟你聊的,都快忘记正事儿!明月叫我来的,你快去看看吧!”
就这样,长鱼风带着陆殃来到裴家宅,来到门外,陆殃看了看周边结界,目光凌厉地道:“这结界是明月布的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鱼风来不及解释,只好简单地道:“还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打开房门,陆殃先是看到明月席地而坐,虚弱地在静修,额头上冒着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面色也不好。
再看就是裴若鸢已经倒在梳妆台上,也不知是昏倒还是怎的,总而言之,没见有半点反应。
如此一看来,他们定是被什么困住了。
陆殃急急地来到明月的身前,摸了摸明月的手与额头,不免一叹,旁边的长鱼风急忙问道:“明月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叹气?”
陆殃摇着头道:“他身子太冰,又是中了冰毒,不管怎样,本王先试试,帮他转移冰毒。”
明月自然是听出陆殃的声音,但他虚弱地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头晕目眩且不说,身子里头总是有着冰与火之间的较量导致他昏昏沉沉。
陆殃施法将明月体内的冰毒吸出来,只是这个过程又一次让陆殃难受,之前帮明月转移过,耗尽不少的精力与修为,现下还未必完全康复,却还是需要给他转移,再反反复复,恐怕不是明月倒下,而是陆殃直接倒下。
长鱼风看到陆殃不断地滴着汗,不免着急了起来,“怎么样了?真是急死我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看起来快不行了。我……需要我帮忙吗?”
陆殃急力吩咐道:“你快用灵力帮我,加促。”
“好好好,我这就来。”说着,长鱼风一个手掌正对着陆殃的后背,使出灵力给陆殃输入,如此一来,这个力量的加促,想必不会让陆殃如此辛苦。
再过半个多时辰,终于解决好了。
陆殃收手后,捂住胸口虚弱地口吐鲜血,长鱼风立刻将陆殃扶住,神色凝重地问道:“怎么回事?”
陆殃虚弱地道:“我把他体内的冰毒吸到我的体内,当下的我恐怕我抑制不住体内的冰毒,上回我体内克制冰毒,耗尽了数修为,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好。”
“那怎么办?这儿还有一位呢。”长鱼风无可奈何地问道。
陆殃顺着长鱼风的目光投向方才裴若鸢躺着的地方,陆殃不免一叹。